自驾游到大唐,物资每日刷新! 第154章 陪李丽质夜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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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头看向李丽质,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:

“你以为陛下不怕死囚跑吗?他肯定怕。”

“但他更怕的是‘天下人觉得他和杨广一样,只会用刀子统治’。”

“若是有死囚跑了,他丢的是‘教化不力’的面子,可若是所有死囚都回来了,他赢的是‘德政可行’的民心。”

“这民心,才是他坐稳江山的根本。这就是纵囚的‘**心思’,不是不重规矩,是用‘德’立规矩,让规矩从‘怕被罚’变成‘心甘情愿守’。”

“再说到大郎。”

萧然话锋一转,又落回张大郎身上,“大郎守诺回来,还安安分分干活、护着妹妹、帮着村里人——他这样的人,正是陛下‘教化试验’里最成功的例子。”

“陛下要是斩了他,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?岂不是告诉天下人‘我之前放你们回来,不过是装样子’?”

“这会让百姓觉得‘陛下的德治是假的’,那他之前费尽心机做的‘减赋、推粮、轻刑’,效果都会打折扣。”

“所以,大郎不用死,不是我有什么办法,也不只是他运气好。”

萧然总结道,语气平和却字字切中要害,“是他的‘守诺向善’,正好撞在了陛下‘以德化民、巩固基业’的**需求上。”

“陛下需要‘纵囚归狱’这个例子来证明自己的德治,就绝不会斩掉大郎这样‘教化成功’的人——这才是这件事最根本的道理。”

李丽质听到这里,才彻底恍然大悟。

原来“纵囚归狱”从来不是单纯的仁心之举,而是自己阿爷用“德”为笔,在天下人心里画的一幅‘治世图景’。

张大郎的命,看似系在“能不能被救”上,实则系在“阿爷需要这幅图景圆满”的**考量里。

而萧然,不过是看透了这层“德化民心以固国本”的为政本质罢了。

“我所料不错,到秋收之后,这些死囚全部会回去,到时候,就可以全部放了。”

李丽质觉得萧然说的很有道理。

“要是有人跑了呢?死这种事情,不可能不怕啊?”

李丽质还有疑问。

“他们要是自己体面点老老实实回去就好,他们不体面,有人会给他体面的。”

“村正,里正,保长这些人,肯定盯着的,大郎一直不能出村,五娘你忘记了吗?”

李丽质点点头,“这倒是”

“纵囚”的本质,是李世民以“仁政”为核心的治国理念的实践,而非单纯的“法外开恩”。

隋末暴政的核心是“严刑峻法 君主专断”,这是唐朝取代隋朝的重要合法性依据。

李世民作为亲历隋亡的统治者,深知“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”,而“纵囚”正是对“隋制”的直接否定。

通过释放死囚、信任其“如期归狱”,太宗向天下传递了两个信号:

唐朝不再是“以刑惧民”的政权,而是“以仁待民”的政权。

君主并非“视民如草芥”的**,而是“体恤人情”的贤君。

先秦以来的法治思想多强调“以刑去刑”,而唐太宗则尝试以“道德教化”补充法治。

死囚虽犯死罪,但仍有“亲情需求”与“人格尊严”,“纵囚归狱”正是对这一人性的尊重。

李世民的逻辑是:若政权能给与百姓基本的人道关怀,百姓便会以“诚信”回报政权,进而形成“君仁民信”的社会秩序,这比单纯依靠刑罚更能实现长治久安。

贞观初年已制定《唐律》,强调“法不阿贵”“刑当其罪”。

但李世民并未将法律视为“僵化的工具”。

“纵囚归狱”的特殊性在于前提是“已依法判死刑”,而非否定法律权威。

后续“赦免”是基于“囚犯守诺”的特殊情节,属于“法外酌情”,而非破坏法治。

这一举措实则确立了贞观年间法治的“柔性原则”。

法律是底线,但在不违背核心原则的前提下,可兼顾人情与现实。

避免因“法过于刚”而激化社会矛盾,为后世“礼法合治”提供了早期实践样本。

“五娘,其他的事情,你写信我都没意见,这件事别告诉世伯。”萧然嘱咐了一下。

怕影响太多,张大郎被斩了。

李丽质笑了笑。

身份这些早就知道了,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。

现在萧然算是变相承认了。

豫章公主还不忘把这件事和张二丫说了一下。

张二丫没有表现的太明显,但是时不时也会为这件事担忧,发呆。

她很急,但是没有为难萧然。

这种事情很难,张二丫心里有数。

张二丫现在都不知道李世民长孙皇后李渊这些人的身份。

连李丽质这几个公主皇子都不知道。

自然不会想让萧然去帮忙。

听到豫章公主的话,张二丫一下子哭出来了。

手里正攥着给张大郎补好的粗布衣裳,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棉线。

她方才还在琢磨“这件衣裳得让阿兄秋收前穿上,要是.要是往后穿不上了,也得留个念想”。

可“大郎不会有事”这几个字钻进耳朵里,那攥着衣裳的手猛地一松,布料滑落在膝头,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毫无预兆地砸在布面上。

她的哭,不是嚎啕大哭,是压了太久的委屈与担心,终于找到出口的轻颤。

这些日子,她怕极了。

白天跟着萧钰炒茶,眼睛看着锅铲,心里却总飘到阿兄烧玻璃炉的方向,怕他哪天突然被带走。

可她不敢说,不敢跟阿兄提“死”字,怕他更愁。

也不敢跟萧然开口,知道这事难,不想给本就帮了他们太多的小郎君添负担。

只能把所有担心都咽进肚子里,装作没事人似的,连发呆都要躲着人。

此刻豫章公主的话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她憋了许久的情绪闸门。

那眼泪里,有“原来阿兄真的能活下来”的庆幸。

她终于不用再对着补到一半的衣裳发呆,不用再夜里偷偷摸阿兄的旧鞋。

有“这些日子没白担心”的释然——她之前总怕“万一”,怕萧然也没办法。

可现在知道“不会有事”,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,终于落回了肚子里。

还有几分“终于不用自己扛着了”的委屈——她才十几岁,本该是父母庇护的年纪,却担惊受怕。

她用袖口胡乱擦着眼泪,却越擦越多,嘴里还小声念叨着“太好了……太好了……”

不是喊出来,是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,轻轻说着。

她不知道什么“纵囚”的道理,也不懂什么**心思,只知道“阿兄能留下来,能继续吃她做的饭,能继续陪着自己和妹妹”。

豫章公主看到张二丫如此,心里也不舒服,轻轻抱着张二丫。

安慰安慰这个好姐妹。

日头沉到西山后,暑气便像被晚风悄悄收走了似的,连空气都变得清爽起来。

天渐渐暗透时,月亮从院东的老槐树梢爬了上来,不是圆的,却亮得像块浸了水的银珏,清辉漫过院墙,把整个院子都笼在一层软乎乎的白光里。

星星疏疏落落地缀在墨蓝的天上,不密,却亮得分明,连银河的影子都能隐约瞧见。

院角白天晾晒草药的木架还没撤,薄荷、麦冬的淡香混着院西栀子的甜气,随晚风轻轻飘着,吸一口都是凉沁沁的。

院子里的石桌上,还留着白天李渊和孙思邈下棋的棋盘,棋子没归位,黑白子散在石面上,映着月光像撒了把碎玉。

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李丽质,起身穿上衣服。

其他人都睡下了。

李丽质走到萧然房间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。

也不知道在不在,如果萧然在山洞,或者是在房车里面,敲门肯定是没有回应的。

等了一会儿,萧然**眼睛打开门,“五娘,大晚上的,你不睡觉干嘛?”

之前的萧然是不习惯早睡,喜欢熬夜的。

但是自从来大唐,跟着孙思邈养生之后,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了。

“小郎君,我睡不着。”李丽质就是想找萧然说说话。

萧然看了看外面,月亮很好,“那我们出去走走?”

“好!”李丽质点点头。

走出房间,萧然停下脚步,压低声音,“要不然去钓鱼?”

“好!”这样李丽质就更高兴了。

没有小公主,也没有其他人,就单纯和萧然一起。

过二人世界。

萧然回到房间里面,带上渔具这些。

两个人一起出了小院子。

脚下的泥土还带着白日晒过的余温,踩上去软乎乎的。

远处的虫鸣此起彼伏,偶尔有萤火虫从玉米丛里飞出来,拖着一点微光掠过肩头。

李丽质忍不住伸手去逗,指尖刚碰到那点光,它便轻飘飘地飞远了,惹得她轻声笑起来。

萧然熟门熟路地领着李丽质往水潭走。

“夜里鱼爱往稳水处去,这洄湾底下有泥,鱼能藏,水草边又有浮游生物,它们饿了就来这儿找食。”

萧然一边说,一边从帆布包里掏出马灯,擦了擦灯罩,点亮后挂在旁边的芦苇杆上。

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罩洒下来,在水面映出一圈晃动的光斑,像撒了把碎金子。

李丽质凑在旁边看萧然准备渔具,很快准备好饵料这些。

萧然捏了一小团饵料挂在鱼钩上,又帮李丽质调了调浮漂,“浮漂露三目就行,沉下去两目就是有鱼咬钩,别太急提竿,等它拖走半目再动。”

李丽质握着鱼竿,觉得竿子有点沉,手指下意识攥得紧了些。

她学着萧然的样子把饵料挂上,抬手想抛竿,却没掌握好力气,线“啪”地一声砸在岸边的泥地上,还缠了几根芦苇絮。

“哎呀”李丽质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。

萧然走过来,从她手里接过鱼竿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:“不用太用力,胳膊往后带一点,借着竿子的劲往前送。”

萧然站在李丽质身后,握着她的手一起调整姿势,等她找好感觉,轻声说:“放。”

这一次,鱼线带着饵料在空中划出一道浅弧,“咚”地一声轻响落在光斑旁边的水面上,浮漂稳稳地立了起来,露着三目雪白的尖儿。

李丽质眼睛亮了亮,转头看萧然,眼里满是雀跃:“抛进去了!”

这种动作有点暧昧了,因为是晚上,又没有其他人,李丽质倒是不觉得害羞。

“嗯,等着就行。”

萧然在她旁边的石头上坐下,自己也挂好饵料抛了竿,浮漂在他那边的水面立住,离李丽质的不远。

夜风吹过芦苇,沙沙声混着水潭里偶尔的鱼跃声,马灯的光里有小飞虫绕着转,倒一点不觉得闷。

李丽质盯着浮漂看了一会儿,见它纹丝不动,忍不住问:“小郎君,鱼怎么还不来呀?”

“夜里鱼游得慢,得等它们闻着香味过来。”

萧然刚说完,就见李丽质的浮漂轻轻往下沉了半目,又立刻弹了回来。

“别慌,是小鱼啄饵。”

他话音刚落,浮漂突然往下一沉,直接没入水里两目!“提!”

李丽质反应过来,赶紧抬手往上提竿,只觉得手里传来一点力道,接着一条巴掌大的小鲫鱼被拉出水面,银闪闪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光。

“钓到了!”李丽质又惊又喜,手忙脚乱地想把鱼取下来。

萧然连忙过来帮忙,小心地把鱼钩从鱼嘴里摘出来,放进旁边的鱼护里面。

“这么快钓到鱼,很厉害了。”

李丽质嘴角忍不住上扬,又试着抛了一次竿,这次虽然还是有点偏,却比刚才熟练多了。

没一会儿,萧然那边的浮漂突然有了动静。

先是轻轻点了两下,接着猛地往旁边一拉,鱼线被绷得“嗡嗡”响。

他手腕一抬,竿梢立刻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,“力道不小,是条大家伙。”

他不急不躁地慢慢收线,偶尔松一点,让鱼游一会儿,李丽质凑过来看,眼睛紧紧盯着水面,只见水里偶尔翻出一道黑影,惹得她小声问:“是大鱼吗?”

“嗯,估计是草鱼。”萧然手腕微微用力,借着竿子的弹性慢慢把鱼往岸边带,等那鱼露出水面时,李丽质忍不住“哇”了一声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