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;
深夜,林文静一脸疲惫的回到家。
宋晓峰这会儿也没睡,起身给媳妇倒了些热水。
“你怎么还没睡啊?这都后半夜了,我还以为今天不回来了呢!”林文静一边洗漱,一边笑着问道。
“睡了一觉了,听到门口的动静才醒!你们行动顺利吗?”宋晓峰随口问道。
“没什么顺不顺利的,今天有两伙人在什刹海那边约架,我们去的早没能打起来!两伙人都跑了!现在这帮小兔崽子,胆子也太大了,都敢动刀子了!”
虽说没打起来,可他们所里一晚上也收出了不少的管制刀具,带着不少人进了局子。
“以后有行动,你自己也得注意着安全,别受伤了!”宋晓峰叮嘱了一句,就让她早点休息了。
半个月后,周媒婆总算是从保城的农村给棒梗说了个媳妇。
人家姑娘只来了贾家一趟,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就一眼相中了!虽说穿着朴素,人长的黑了点,可骨架子不小,个子也不矮,一看就是个干活的能手。
棒梗见着人却不太满意,这个对象长的是不难看,可皮肤粗糙,还黑。说话也土里土气的,跟城里的小媳妇看着还是有差距的。
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是过来人,一眼就看穿了棒梗那点不情愿的心思。
趁着姑娘去上厕所的功夫,秦淮茹把棒梗拉到里屋,压低声音说:
“儿子,妈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。可你得看看咱家现在这情况!
你自己那些情况心里没数吗?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姑娘,哪个愿意跟咱?人家小玲就是皮肤黑了点、糙了点,那是干活晒的!
你看那身板,多结实,一看就是能干活、能吃苦的好手。咱家这条件,不正需要这样的媳妇吗?”
贾张氏也凑过来,拍着棒梗的胳膊劝道:“我的乖孙哎,你可别犯糊涂!这姑娘模样、五官都不算差!皮肤黑点怕什么?
以后进了城,不用风吹日晒地干活,吃上几个月饱饭,用点雪花膏,那皮肤自然就白净细嫩了。
奶奶是看着这姑娘好,**大,肯定能生儿子!你呀,能娶着这样的,是咱老贾家祖上积德,有福气了!”
棒梗拧着脖子,闷声闷气地说:“奶,妈,你们光看身板了。你们没听见她说话吗?一口一个‘俺’,土里土气的,跟城里姑娘那轻声细语能比吗?带出去都嫌丢人!”
“哎呦,这有什么!”
秦淮茹赶紧说,“慢慢教不就完了?在城里待久了,自然就学会了。
棒梗,咱得现实点,为了你这婚事,家里可是都掏空了。你想想之前那个黄毛丫头?还不如这呢!”
最后这句话戳中了棒梗的痛处。
他想起了上次过来相亲的那个姑娘,当场就给回绝了,根本看不上他。
还有**之前找的几个,一听是贾家的,连面都不愿见。
相比之下,这个农村姑娘虽然土气,但至少不嫌弃他,娘家也远,事少。
他张了张嘴,还想反驳,但看着母亲疲惫又期盼的眼神,一肚子的话又都咽了回去。
棒梗像个泄了气的皮球,耷拉下脑袋,有气无力地挥挥手:“行了行了,你们都说好,那就她吧!我……我没意见了。”
这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,有种认命的味道在里面。
可秦淮茹和贾张氏听了,却同时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棒梗这头同意了,秦淮茹也就抓紧操办起了结婚的事!
过了两天,秦淮茹便和周媒婆一起,坐车去了保城农村的小玲家。
一路上,秦淮茹心里还盘算着之前周媒婆透的底,觉着一百五十块彩礼顶天了,再多凑凑,两百块也该能拿下。
可一进小玲家的门,看到那家徒四壁的样子,再听小玲娘不经意间念叨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等着盖房娶媳妇,秦淮茹的心就猛地往下一沉,暗道一声“坏了”。
果然,等到坐下来正式谈婚事,小玲爹闷头抽着旱烟不言语,全是小玲娘在开口。
话里话外都是闺女多么能干,出了门子就是别人家的人了,家里少了壮劳力等等。
最后,彩礼的价格摆上了桌面——三百块,一分不能少。
这个数像一记闷棍,敲得秦淮茹眼前发黑。
三百块!贾家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出两百块多点,就这还是把小当和槐花那点存款都算上了。
她强笑着看向周媒婆,周媒婆也只能递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,显然也没料到对方会临时加码这么多。
“亲家母,”秦淮茹喉咙发干,试图再争取一下,
“你看,咱们之前不是说好……这三百块,是不是太多了点?咱们城里结个婚,处处都要用钱,这……”
小玲娘把手一摆,语气倒是很实在:“他亲家,不是俺们贪心。实在是家里这情况你也看见了,两个小子等着呢。
再说了,俺闺女这一嫁过去,就是你们城里人了,往后能帮衬娘家的时候也少。这钱,说起来也就是个补偿。”
“我们家不在乎那些排场,他们俩的婚事可以简单一点,哪怕你们一家人一块儿吃顿饭我们也不介意!”小玲他爸这话,明摆着就是彩礼不能少。
秦淮茹知道这事难办了。
她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、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的小玲,又想想棒梗好不容易才答应娶媳妇的儿子,心里天人交战。
拒绝?这婚事可能就黄了,棒梗再想找就难了。
答应?这钱着实像割她的肉一样疼。
沉默了半晌,秦淮茹终于一咬牙,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:“行!三百就三百!不过亲家母,咱们得说好,这钱等姑娘过了门,在城里安顿好,办了结婚手续,这钱就立马让你们带回去。这总成了吧?”
她这是怕钱早早给了,女方家里反悔或者再出什么幺蛾子。
小玲爹娘对视一眼,低声嘀咕了几句,似乎觉得只要钱能到手,晚上几天也没关系,便点头答应了。
见对方松口,秦淮茹赶紧又补充道:“那这酒席什么的,我们就看着安排了,可能简单点,你们看……”
“随你们,随你们安排就好!”小玲娘这回答应得异常爽快,仿佛只要彩礼到位,其他都是细枝末节。
从保城回来的路上,秦淮茹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,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。
婚事总算彻底定下了,了却了一桩大心事,可那沉甸甸的三百块彩礼,像块大石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