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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,下班后的宋晓峰先是去了一趟废品站。简单的盘点了一下又来到了便民小卖部。
刚进小卖部,宋晓峰就惊奇的看到了位于柜台上的一锅茶叶蛋。
“哟!三大爷还卖起茶叶蛋来了!”宋晓峰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,三大爷能多挣两个钱,他是打从心里替他高兴。
“嗐!这是秦淮茹放我这卖的,一天也卖不出多少个!就她家现在这情况,咱能帮一点是一点吧!”三大爷摇摇头,无奈的解释道!
阎埠贵不是没想过自己弄茶叶蛋出来卖,可这一连好些天,每天也就卖十来个,属实算不得什么好买卖,他也就打消了念头。
不过,对于秦淮茹来说,能多卖一点,总归也能多挣一点,也算是个好事。
两人正说着,秦淮茹推着个推车走到了小卖部门口。
“晓峰也在啊?三大爷!”秦淮茹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。
秦淮茹这一年多风里来雨里去的,也挣了点钱,还置办了个小三轮车。
不过,整个贾家的重担全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,一年多下来,存款也不算多。棒梗结个婚估计就要把家里给掏空了!
“秦姐,收摊回来啦!”宋晓峰笑着回应道。
“淮茹,今儿生意不错吧!”三大爷热情的道。
“托您的福,生意错不了!”秦淮茹麻溜的把柜台上的鸡蛋数了一遍,然后拿出个小本子写了个数字。
“三大爷,明早上我再送些刚卤的过来!”
“行!”阎埠贵眼神有些闪躲,显然是不想让宋晓峰知道这里面的猫腻!
宋晓峰看着三大爷那底气不足的眼神,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,不过他也没戳破,全当做不知道。
傍晚,四合院后院。
许大茂早早的从录像厅回来了,店里只留了许继昌一个人在看着。
许大茂坐在八仙桌旁,喝了口酒,又吃了块猪头肉。
“继昌的婚事,你这当**到底怎么想的?”
他放下茶杯,声音里带着不满,“眼瞅着儿子都老大不小了,连个说媒的都没有。你看看中院贾家,那都什么条件啊,人家都想着给孩子找媳妇呢?”
冯桂花刚吃了口菜,听他提到孩子的婚事,也抬起头来,“你当我不急?可这年头,没个像样的住处,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?咱家条件是比贾家强,可他结了婚住哪啊?”
许大茂哼了一声,没接话。
冯桂花放下碗筷,往前凑了凑:“要我说,咱家怎么着也得给继昌置办屋子。
现在这屋子,咱们俩住着还凑合,可要是娶了媳妇,总不能一家子挤在这两间屋里吧?”
“买房子?”许大茂瞪大眼睛,“你说得轻巧!那得多少钱?”
“钱钱钱,你就知道钱!”冯桂花声音扬了起来。
“儿子的终身大事不比钱重要?你瞧瞧贾家,棒梗那条件,工作也一般,人家秦淮茹都知道砸锅卖铁要给儿子租房子结婚。咱家继昌哪点不如棒梗?他们租,咱们起码得买吧?”
许大茂被说得一愣,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。
贾家为了棒梗结婚的事,确实算的上倾尽全力了。
“贾家那是没办法...”许大茂语气软了下来。
“那咱家就有办法了?”
冯桂花趁热打铁,“继昌在录像厅忙前忙后,从早干到晚,你这个当爹的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打光棍吧?”
许大茂不说话了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。
窗外传来秦淮茹推三轮车进院的声音,吱呀吱呀的,听着就累人。
“买个屋子”许大茂喃喃自语,“倒也不是不行。录像厅这半年生意不错,攒了些钱。可这一下子全掏出去...”
冯桂花见他松动,忙压低声音:“我打听过了,前街老陈家要搬去儿子那儿,正急着出手两间南房,价钱还算公道。要是错过了,下次可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了。”
许大茂站起身,在屋里踱了几步,不时瞥一眼墙上挂着的全家福。
照片上的许继昌笑得腼腆,确实到了该成家的年纪。
“这样吧,”许大茂终于停下脚步,“你先去打听打听价格,要是合适咱们再找人家谈谈。”
冯桂花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:“那你可得抓紧。我听说后院李大妈正打算给她侄女说媒呢,那姑娘在纺织厂上班,模样还周正,咱家儿子要是有两间婚房,这事准能成。”
许大茂点点头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账目。
录像厅一个月能挣多少,买房子要花多少,彩礼要准备多少...这一算,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。
“明天我去找老陈聊聊,”许大茂最终下定了决心,“先探探口风。要是价钱合适,咱们再合计。”
冯桂花长舒一口气,又重新端起了碗,不过这会儿胃口都比刚才好了很多。
……
隔天一大早,秦淮茹天不亮就起来卤茶叶蛋,又赶着去早市卖货。
晌午刚推着三轮车回到院里,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,周媒婆就笑吟吟地来了。
“小秦啊,好消息!西郊有个姑娘,人挺本分,家里条件一般,但模样周正,干活也利索。
我跟人家提了棒梗的情况,姑娘说可以先见见。就定在这个周末,你看成不?”
秦淮茹喜出望外,连声道谢,把周媒婆送出门时,还硬塞了几个刚卤好的茶叶蛋。
可这欢喜没持续多久。
傍晚时分,后院的刘光齐就急匆匆跑来找秦淮茹,神色慌张:
“秦姨,您快去看看吧!棒梗在厂子后头那个小饭馆,跟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喝大了,还赌上钱了!”
秦淮茹手里的锅铲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她什么都顾不上了,围裙都没解,飞快的往外跑。
小饭馆后巷里,乌烟瘴气。
棒梗果然和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围在一起,面前散着零钱和扑克牌。
他眼睛通红,满身酒气,哪里还有平时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。
“棒梗!”秦淮茹尖叫一声,冲过去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,“你给我回家!”
“妈?你……你来干什么!”棒梗甩开她的手,身子晃了晃,
“玩两把怎么了?我……我赢钱了!”
旁边一个黄毛青年嗤笑:“是啊阿姨,棒梗哥手气正好呢。”
秦淮茹看着儿子这副模样,再看着那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混混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,眼前猛地一黑,整个人软软地瘫倒下去。
“妈!妈!”棒梗的酒瞬间醒了一半,慌忙扶住她。
……
秦淮茹再睁开眼时,已经躺在自家床上,贾张氏正红着眼睛给她掐人中。
“我这是……造了什么孽啊……”秦淮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,不是生气,是彻骨的绝望。
她挣扎着坐起来,看着低着头站在床边的棒梗,声音都在发颤:
“你……你怎么能去赌啊?咱家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吗?
妈起早贪黑,一个茶叶蛋一个茶叶蛋地挣,就为了给你攒钱娶媳妇,租房子……你倒好,你去赌?!”
秦淮茹还有些话没说出口,当年贾东旭在厂里出事不假,可出事前的那段时间,他也是沾上了赌博。
长时间睡眠不足,加上营养不良,最后才出了事故,这才撒手人寰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