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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 福建来人
马尼拉到处都是朱胜枫的传闻，而且还时不时有汉人百姓，携家带口地去投奔朱胜枫。
这让郑森对朱胜枫越发好奇，一直催促着杨策赶紧去思明镇。
郑森哪里还按捺得住，软磨硬泡，又是分析利害，言及了解潜在对手或盟友的重要性，又是保证听话，终于说动了忧心忡忡的杨七。
杨七想着与其让这小子自己偷偷溜去更危险，不如亲自带他走一遭，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声名鹊起的朱胜枫，也好为郑家未来的南洋策略提供判断。
于是，留下大部分人手继续贸易，杨七只带了十余名精干护卫，与郑森一道，扮作寻常商旅，离开马尼拉，朝着南方思明镇的方向而去。
一路南下，他们越发感受到与马尼拉不同的氛围。越靠近思明镇，遇到的汉人百姓脸上那份安宁与希望之色就越浓。
杨七等人却没想到，此刻思明镇中，朱胜枫正在发起誓师大会！
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训练，新兵的训练已经步入正轨。朱胜枫也不用天天盯着，为了防止西班牙人进一步朝着八打雁等地增兵，朱胜枫决定先下手为强！
对于出兵攻打八打雁，振明军的老兵们那是一个个都很兴奋。
打仗就有军功，也有缴获的奖励，乃是发财的好机会。而且军功未来还能换取大量的耕地，每个士兵都渴望打仗！
当郑森他们终于抵达思明镇时，正好目睹了振明军誓师出发，准备攻打八打雁的场面。
在校场之上，数百名振明军士兵列队肃立。他们穿着统一的、样式奇特的斑驳色军装（迷彩服），虽然面料普通，但浆洗得干净，穿戴整齐。（不发现敌人，暂时不着甲）
士兵们个个挺胸抬头，眼神锐利，面容坚毅，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。
没有喧哗，没有杂乱，只有军官简洁有力的口令声，以及士兵们行动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。阳光照射在他们肩头擦拭得锃亮的火枪刺刀上，反射出森寒的光芒。
一排火炮整齐排列，黑洞洞炮口冒着寒光，让人不敢直视那炮口！
杨七很快递上拜帖，朱胜枫正准备上台展开一场**四射的誓师演讲，就看到了手上的拜帖！
“福建郑家的人！”朱胜枫嘀咕道。
朱胜枫没有丝毫意外，他在吕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，要说福建的郑芝龙不知道，那这南洋第一大势力与大明首富也太水了。
他只是没想到，郑芝龙这么快就派人来与自己接触了！
朱胜枫立刻让人将他们请进来。朱胜枫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郑森。主要是这小子太好奇了，一直好奇地打量着朱胜枫，哪怕与朱胜枫对视也不胆怯！
尤其是这小子长得挺帅气，都快赶上朱胜枫了。而且面色白净，丝毫不像是一个常年跑船的船员。
杨七介绍对方叫杨森，是他的一个本家侄子。朱胜枫却笑了笑，根本信不了一点。
朱胜枫心中有了自己的怀疑，可又觉得，郑芝龙应该没这么大心脏，会将自己的大儿子派来？
可杨七说他叫杨森，朱胜枫就有了九成的把握，觉得这小子很可能就是郑森。
甚至朱胜枫都猜测，这小子搞不好是自己偷跑出来的，郑芝龙绝不可能让他儿子冒险来南洋！
不过朱胜枫没有点开！朱胜枫也没有跟杨七进一步交谈，他不可能停止誓师大会，停止这次军事行动！
郑森在一旁越看越是心惊，越看越是兴奋。
“七叔，你看！他们的队列竟能如此整齐！行动如一，令行禁止，这得是何等严苛的操练才能做到？”郑森语气激动，“还有他们的眼神，没有丝毫涣散，只有专注和……一种我说不出的东西，有点狂热！”
杨七面色凝重地点点头：“确实非同一般。我观郑家精锐家丁，勇武或许不逊，但论这军纪、这气势，远远不及。这朱胜枫练兵之法，堪称鬼斧神工。难怪能以少胜多！”
就在这时，他们看到一身戎装的朱胜枫登上一处高台，进行战前动员。
“弟兄们！看看脚下的土地，三十七年前，我几万同胞在这里血流成河，红毛鬼将我们视作猪猡，任意欺凌杀害。大半个月前，亨利庄园的惨剧还历历在目，西班牙人的残暴野蛮再次展现无遗！”
“他们以为汉人可欺！他们以为屠刀能让我们跪地求饶！他们错了！我们血管里流淌着秦皇汉武的热血，我们背上是盛唐强明的脊梁！匈奴，突厥，蒙古鞑子都没能让咱们屈服，区区红毛鬼算个屁！”
“今天，我们就要进攻八打雁，用手里的刀枪，告诉那帮野蛮人，我汉人不是好惹的，敢招惹我们，就要千倍，万倍地还回来，让他们知道——犯我强汉者，虽远必诛！”
“此战之后，让那些红毛鬼彻底胆寒，再也不敢轻视我们——杀！”
“杀！”
“杀！”
……
台下士兵们举起武器，不断爆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呐喊，士气高昂至极。
“男儿当如是也！”郑森看得心潮澎湃，只觉得胸中一股豪气激荡，恨不得自己也成为台下的一员。他对那位站在高台上，身影并不算特别魁梧，却仿佛能凝聚千军万马之力的朱大将军，产生了无比强烈的崇拜和好奇。
当振明军开拔，队伍如一条绿色的长龙，井然有序地朝着八打雁方向进发时。
队伍一边行军，大军唱起了军歌！
“狼烟起，江山北望，龙旗卷，马长嘶，剑气如霜……”
这自然是朱胜枫拿出来的《精忠报国》，算是振明军最常唱，最喜欢的几首军歌之一！
听到这慷慨激昂的军歌，郑森也是心潮澎湃，整个人都激动不已！
“七叔，咱们也跟上去看看！”郑森目光坚定地看着杨七，“我要亲眼看看，这样一支军队，是如何打仗的！我要亲眼见识一下，那位朱大将军在战场上的风采！”
杨七眉头紧锁，深知战场凶险，流弹无眼。但看着郑森那不容置疑的倔强眼神，再想到此行本就是为了观察，若能看到振明军的实战表现，价值更大。
他沉吟片刻，咬牙道：“跟可以，但必须听我指挥，远远观战，绝不可靠近战场核心！”
“没问题！”郑森一口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