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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！小哥！你什么意思？我先来的！我先定车！”胡国瑞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，冲着小林的背影喊道。
小林回头，带着职业化的歉意笑容：“胡先生，请您稍等片刻，我先处理这位张先生的紧急查询，很快就好。”说完，头也不回地小跑着去找经理了。
胡国瑞和他女伴被晾在了原地，周围似乎有别的顾客和销售投来好奇的目光，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。
“国瑞，他……他看的什么车啊？比你的还贵吗？”女伴小声问道。
“贵什么贵！”胡国瑞色厉内荏地吼道，“他肯定是瞎说的！装模作样！等着吧，等下一问价格，他肯定就怂了！这种人我见多了！”
然而，他话音刚落，就看到销售小林和一个穿着更高级别西装、挂着“销售总监”胸牌的中年男人，一起快步从后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，两人脸上都带着严肃而又热情的表情，径直走进了VIP室。
透过玻璃墙，胡国瑞能看到那总监正热情地握着张灵的手，然后拿出平板电脑，认真地讲解着什么，态度谦卑。
胡国瑞心里开始打鼓了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，他忍不住，假装随意地踱步到VIP室附近，竖起了耳朵。
只听那位销售总监用清晰而恭敬的声音说道：“张先生，您真是行家！Elva M1A版本目前在国内确实还有一个未锁定的配额，是另一位客户因为资金问题刚刚退订的，配置几乎是满配，包括那个特殊的隐身模式车衣和赛道包，含税落地价大概在1800万左右，如果您确认要，我们需要您支付30%，也就是540万的定金，我们可以立刻为您锁定这个配额，预计三个月内车辆就能运抵上海。”
1800万？！
540万的定金？！
胡国瑞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声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，他定的那台720S Spider，落地也就400万出头！这……这差了四倍还多！张灵他……他怎么可能会……
他死死地盯着VIP室里的张灵，期待着从他脸上看到惊慌、退缩或者任何一丝“装杯被戳穿”的窘迫。
然而，张灵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总监递上的配置单，点了点头，语气依旧平淡得像在菜市场问价：“可以，配置没问题，就这台吧，定金怎么付？”
“您……您确定了？”连销售总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这可能是他职业生涯里成交最快、金额最大的一单了！
“嗯。”张灵从他牛仔裤的口袋里，抽出银行卡，递了过去：“刷卡可以吗。”
“好！好的！张先生！您稍等！我们马上为您**！”总监双手接过那张卡，像是捧着什么圣物，亲自小跑着去操作了。
胡国瑞僵在原地，浑身冰凉，他就算再傻，此刻也明白了，张灵不是装的！他是真的有钱！而且是有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！
1800万的车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定了？
40万的定金，随手就刷了？
自己刚才还嘲笑他买不起一个轮子……现在想想，自己那台720S，在人家眼里，恐怕才真的只是几个轮子的价钱！
巨大的羞辱感和难以置信的震惊，让胡国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他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，尤其是自己女伴那带着怀疑和失望的眼神。
就在这时，POS机发出清脆的“滴”声，刷卡凭证缓缓打印出来。
支付成功！
销售总监拿着凭证，几乎是小跑着回到VIP室，递给张灵签字：“张先生，手续办好了，这是定金凭证，后续的手续我们会专人跟进，车辆到后第一时间通知您！”
张灵签完字，收起笔，这才仿佛刚想起外面还站着个人似的，慢悠悠地站起身，走出了VIP室。
他走到面如死灰的胡国瑞面前，脸上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，语气甚至带着一点关心：“胡国瑞，你的车定了吗？720S Spider是吧，挺好的车，适合日常开。”
这话听着像是关心，但落在胡国瑞耳朵里，却比任何直接的嘲讽都更刺耳！
适合日常开？
意思是他的Elva不适合日常开？
是拿来收藏或者下赛道的玩具？
胡国瑞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挽回面子，却发现喉咙干涩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，他之前所有的嚣张气焰，此刻都被碾得粉碎！
张灵也没等他回答，目光转向旁边那台他刚刚订下的、理论上还不属于他的Elva展车，对销售总监随口问了一句：“这车现在能试一下坐姿吗？我看看视野。”
“当然！当然可以！”总监立刻亲自上前，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扇炫酷的剪刀门，“张先生您请，虽然这辆不是您的M1A版本，但坐姿和视野是一样的！”
张灵弯腰坐进了那低矮的、如同战斗机座舱般的驾驶位，感受了一下。
胡国瑞和他女伴，以及展厅里所有的人，都眼睁睁看着那个年轻人，随意地坐在那价值千万的超跑驾驶室里，那画面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，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在那里。
张灵只是稍微感受了一下便出来了，对总监点了点头：“还行，手续你们跟进，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的好的！张先生您慢走！我们随时保持联系！”总监和小林一路躬身，将张灵送到了展厅门口。
自始至终，张灵再没有看胡国瑞一眼。
等到张灵的身影消失在门口，展厅里仿佛才恢复了流动的空气，其他销售和顾客们低声议论着，目光不时瞟向还呆若木鸡的胡国瑞，充满了同情和戏谑。
胡国瑞感觉脸上火烧火燎，他猛地一拉身边的女伴，咆哮着对销售吼道：“不买了！什么破车！”
然后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，灰头土脸、狼狈不堪地冲出了迈凯伦中心。
他今天不仅没买到车，还把脸彻底丢尽了，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狗眼看人低，招惹了一个他惹不起的人。
坐在回程的出租车里，胡国瑞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景象，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张灵那句“挺好的车，适合日常开”，胸口一阵发闷，差点吐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