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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首长还在生气,对一旁的妻子埋怨:“早知道就不把人留在国外念书了。你看看这,咱们说话,那丫头片子能给我顶回来十句。”
乐母倒是看的很开:“哎呀。老乐,年轻人嘛,哪里有听话的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想。你忘了当初,你追我的时候,那真是……”
一听对方说起自己年轻时犯下的浑事,乐首长便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,道:“咳咳,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。乐芸芸我也不管了,我倒要看看她能闯出个什么名堂。”
兄妹俩一前一后地走出大院,乐芸芸走得飞快,粗底高筒靴踩在水泥地上“哒哒”作响。
乐白在后面紧赶慢赶地跟着。
乐芸芸突然停下脚步,猛地一转身,吓了乐白一跳。
她眯着眼,像审犯人一样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弟弟:“老跟屁虫似的跟着我干嘛?”
“没有,单纯就是和你顺一段路。”乐白移开了目光。
乐芸芸不屑的勾唇道:“行了,你也别跟着我了,我今天没生气,不用安慰我。”她说完,顿了顿,而后突然道,“不过你老实交代,是不是看上大院里哪个小姑娘了?”
乐白的脸一下就红了,眼神躲闪,连连摆手:“没有,姐,你别瞎说!”
“还嘴硬?”乐芸芸伸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,“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,你撅个**我就知道你要拉屎还是要放屁!那小眼神,骗得了爸妈,骗得了我?快说,是哪家的?姐姐给你参谋参谋,保证给你撮合成了!”
“哎呀,姐,你放手!”乐白疼得龇牙咧嘴,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。他**发红的耳朵,声音低了下去:“真没有……就是觉得,现在不合适。以后……以后再说吧。”
他急忙转移话题:“那姐,你这么风风火火的,要去哪儿啊?”
“找你姜姐姐去。”乐芸芸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,随口答道。
乐白闻言,眼神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:“找姜姐姐?姜晚秋吗?你们要干什么去?”
乐芸芸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:“小屁孩儿家家的,问那么多干嘛!管好你自己的事儿!”说罢,她摆摆手,头也不回地朝着赵文昌家的方向走去。
她到的时候,姜晚秋刚洗漱完,正准备吃早饭。
女人穿着件简单的家常布衫,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,衬得那张脸愈发肤白貌美,眼波流转间,带着一股子刚睡醒的慵懒媚态。
“芸芸,你怎么这么早?”姜晚秋看见她,眼睛一亮,连忙招呼道,“吃饭了吗?锅里还有粥和窝头。”
话音刚落,饭桌旁正埋头吃饭的赵文昌抬起了头。
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扫了乐芸芸一眼,开口就道:“我们家的粮食有限,可没多余的给外人吃。”
乐芸芸对他翻了个白眼,双手抱胸,回敬道:“切,谁稀罕?就你们家这粗茶淡饭,我还不乐意吃呢。”
赵文昌不再理她,三两口吃完饭,抹了把嘴就站起身准备出门。
他走到姜晚秋身边,当着乐芸芸的面,长臂一伸,自然而然地就想把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揽进怀里,低头去亲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。
姜晚秋被他这大胆的举动弄得脸颊发烫,尤其是在乐芸芸那看戏的目光注视下,她又羞又窘,连忙伸出两只小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,压低了声音嗔道:“你干嘛呀……芸芸还在这儿呢!”
赵文昌非但没松手,反而故意收紧了手臂,让她柔软的身子更紧密地贴着自己。
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乐芸芸,随即低下头,凑到姜晚秋小巧的耳边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,却又带着十足热度的声音说:“那……等我晚上回来再好好亲。”
说完,他还在女人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,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赵文昌一走,乐芸芸清了清嗓子,走到姜晚秋身边坐下:“行了,你家那口子总算走了,咱们谈正事。”
她也不拐弯抹角,开门见山地说:“晚秋,合作的事我想好了。我负责跑外面的关系和销路,所有卖出去的货,我要拿三成的利。你觉得怎么样?”
三成。
姜晚秋心里盘算了一下。
在这个年代,销售拿三成提成,算是相当高了,一般的供货商根本不会答应。
但她不一样。她空间里的东西,对她而言,根本就没有任何成本。
想到这里,她抬起头,迎上乐芸芸试探的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干脆利落地说:“行,三成就三成。”
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,连价都没还,乐芸芸反倒愣了一下,随即眼里迸发出欣赏的光芒:“痛快!晚秋,你放心,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!你就等着在家数钱吧!”
姜晚秋闻言,忍不住笑道:“芸芸,既然你想卖,那咱们这**大院里,谁会买这种东西?”
“这你就别操心了!”乐芸芸得意地扬了扬下巴,神秘兮兮地从自己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一个折得四四方方的小本子。
她将本子拍在桌上,摊开来,指着上面用钢笔写得歪歪扭扭的名字:“瞧见没?这都是我早就盘算好的‘潜在客户’!”
姜晚秋凑过去,乐芸芸在一旁介绍道:“这个是**政委夫人周嫂、这是后勤部张团长媳妇、这是文工团白薇薇她妈……”
一连串的名字,全是这**里有头有脸的军官太太。
乐芸芸道:“咱们要搞,就搞最高端的!这东西金贵,卖给那些普通家属,她们买不起不说,万一嘴碎传出去,风险太大,利润也薄。可这些当官的太太们不一样,她们不差钱,又爱面子,只要有一个人用了,其他人肯定眼红!”
这想法,倒是跟昨晚赵文昌说的不谋而合了。
乐芸芸点了点名单最上头的那个名字:“第一个目标,就是她,周嫂!周晓艾。她是这大院里太太圈的风向标,穿什么用什么,别人都跟着学。她爱美又讲究,只要能拿下她,咱们的生意就成了一半!”
话虽如此,乐芸芸又皱了皱眉:“不过……这周嫂平时不好打交道,平日里开个玩笑都得板着脸,这事儿,怕是不好办。”
下午,乐芸芸就拉着姜晚秋,提上了一盒从自己家翻出来的精致西点,敲响了**政委家的门。
开门的正是周嫂,一个四十出头,身形微丰的女人。
她见了乐芸芸,脸上露出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:“是芸芸啊,快进来坐。哟,这位是?”
她的目光落在姜晚秋身上,不由得停了一下。
长得倒是水灵灵的。
“周嫂,这是我好朋友,姜晚秋。”乐芸芸热情地介绍,将手里的糕点递过去,“听说您爱吃甜的,我们特地给您带了点。”
进了屋,三人分宾主落座。周嫂家收拾得窗明几净,墙上还挂着“勤俭持家”的刺绣。
乐芸芸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,三言两语就跟周嫂从家长里短聊到了国外的风土人情。
她讲起在国外看到的时髦玩意儿,听得周嫂是津津有味,眼神里满是好奇。
眼看时机差不多了,乐芸芸话锋一转,凑近了些,对着周晓艾说:“周嫂,其实啊,国外的女人之所以瞧着年轻,不光是会打扮,更是因为她们懂得怎么抓住男人的心,有爱情的滋润。她们常说一句话,叫‘夫妻生活的情趣,是婚姻的保鲜剂’。”
这话一出,周嫂脸上那点好奇的笑意慢慢收敛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眼神变得严肃起来,盯着乐芸芸,没说话。
乐芸芸却没察觉到危险,她觉得火候到了,索性从挎包里拿出那件准备好的“杀手锏”——一条酒红色的真丝睡裙。
那料子滑得像水,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一层高级的光泽。
乐芸芸将它摊开在周晓艾面前,那细细的吊带,胸口点缀的蕾丝,无一不透着一股子大胆的诱惑。
“周嫂您瞧,就是这种……”
“啪!”
一声巨响,周嫂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。
她霍然起身,脸色铁青,厉声呵斥:“乐芸芸!你小小年纪不学好,从国外回来就带了这些歪风邪气!你……你竟敢在**大院里倒卖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!你还要不要脸了?!”
她气得胸口不住起伏:“这要是让你爸知道了,非得打断你的腿!我们军属大院,容不下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!”
乐芸芸哪里见过这场面,当场就懵了。她没想到国内的妇女会对这种东西排斥到这个地步,一张俏脸涨得通红,张着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眼看就要僵持不下,姜晚秋立刻站起身,走到桌边,伸出纤纤玉手,将那条丝滑的睡裙轻轻收拢,叠好。
末了,她对着有些过度反应的女人道:“周嫂子,您觉得伤风败俗,可在我看来,这是女人取悦自己、维系夫妻感情的智慧。”
周嫂一愣,刚要开口反驳。
姜晚秋却抢先一步,继续道:“您想想,政委在外面为国家大事操劳一天,回到家,是希望面对一个整天围着灶台转、身上一股油烟味的黄脸婆,还是一个依旧懂得生活情趣,充满魅力的妻子?”
这话反而将周晓艾给问住了。
姜晚秋将睡裙放回乐芸芸的包里:“这东西,是穿在里面的,是夫妻俩关起门来的秘密,外人谁又知道呢?周嫂,这不叫伤风败俗,这叫经营婚姻。”
“经营婚姻”……这词新鲜,又透着一股子道理。
周嫂被姜晚秋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,胸口的怒气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,泄了大半。
她嘴上还强撑着,嘟囔道:“歪理邪说……”可那眼神,却明显动摇了,不时地往乐芸芸的挎包上瞟。
因为她家那口子确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