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晚柠再怎么摇晃他也不见醒来。
她实在不忍心报警,把事情闹得那么难堪,更不忍心把驰曜送进警察局醒酒。
有些筋疲力尽的心累,她妥协了,拿起枕头,“既然你不走,那你就在这里睡一晚,我睡客厅沙发。
她抱着枕头,拎起被子给他盖上,欲要转身的一瞬,驰曜突然伸手,握住她的手腕。
许晚柠顿足,手腕肌肤传来男人烫人的温度,暖暖的,热热的,阳气过足,气血沸腾的感觉。
那么强而有力地握着她的手腕不放。
忽地,他坐起身,垂着头昏昏欲睡,轻声轻语:“你睡床,给我在地上铺张垫子吧,我睡一晚就走,不会打扰你太久。”
许晚柠犹豫了。
她睡眠本来就不好,要靠**入睡,睡客厅那小沙发也难受。
最终,她再次妥协,“好。”
驰曜立刻松开她的手。
许晚柠放下枕头,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棉垫,一个枕头,一张薄被子。
因为是夏天,隔着垫子睡地板也不会生病。
她在地板上铺好床,起身时,见到驰曜晃晃悠悠地走向卫生间。
“你要是尿尿,请坐着,别站着弄脏我的坐厕,我不想搞卫生。”
驰曜刚好走到卫生间门口,手往墙壁一撑,稳住脚步,回头对视她,深邃的黑瞳泛着一丝无奈,调侃的口吻,“要不,你进来帮我扶一下。”
许晚柠的脸蛋瞬间温热,羞赧地垂下头,故作忙碌地整理自己的床褥,用力喷出两个字:“流氓。”
驰曜浅浅一笑,进入卫生间,关上门。
许晚柠呼了呼闷热的气息,端着杯子出去洗干净,她倒了一杯冰水进房,拉开抽屉,看着里面的药物,迟疑了。
要不要吃**再睡?
正在这时,驰曜开门出来。
许晚柠连忙把抽屉关上,保持镇定,仰头喝水。
驰曜从她身边走过,到客厅外面脱掉鞋袜放入鞋柜,赤脚踩着地板进房,来到他的“小床”躺下,盖上被子,闭上眼低喃:“姐姐,晚安。”
“别再喊我姐姐。”许晚柠放下水杯,语气严肃了几分。
驰曜轻轻勾唇,侧身躺着。
许晚柠躺进大床,盖上薄被,拿着遥控器把空调按到27度。
放下遥控器,她把灯关了。
房间陷入漆黑中,静谧无声。
不一会,驰曜感觉温度逐渐飙升,把被子踢开,“多少度啊?这么热。”
许晚柠盖着被子,还觉得有些凉,闭着眼睛轻声轻语,“27度是最合适睡觉的。”
驰曜坐起来,把身上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,脱掉扔到边上,往下一躺。
阳刚气盛的男人,体质本就燥热,更何况他还喝了酒。
夏天,室内27度,对他而言是蒸桑拿。
“许晚柠,不如你盖两个被子,把空调开到24度吧。”
许晚柠转身侧躺着,面对驰曜的方向,不紧不慢道:“心静自然凉。”
驰曜无奈一笑,站起身,解着皮带。
“驰曜,你想干什么?”许晚柠隐约看见他的动作,听到解卡扣的声音,心有些慌:“别在我房间脱裤子。”
驰曜抽出皮带,声音低沉,语气暧昧,“许晚柠,我们睡了这么多年,唯一不同频的就是空调温度了。”
氤氲暗沉的房间里,许晚柠凝望面前的高大身影,心跳骤然加速,呼吸紊乱。
把话说得如此露骨,还在她面前解皮带。
她知道驰曜不是那种霸王硬上弓的男人,并不担心他会扑过来。
但这绝对是明晃晃的故意勾引。
她润了润嗓子,“一人退一步,空调开到26度,可以吗?”
“可以。”他应声,摸黑往卫生间走,“我去洗个澡,你给我在网上下单,让跑腿买睡衣和**送过来。”
许晚柠弹坐起来,惊惶道:“驰曜,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,我让你留宿一晚,你得寸进尺,还要在这里洗澡,还要我给你买**?”
驰曜推开浴室的门,开了里面的灯,转身望向大床上的许晚柠。
他站在暖黄色的光影里,俊逸轮廓格外深邃,没有穿上衣,宽肩窄腰,身上的肌理线条几乎完美无瑕,似乎没在意她的抗拒,自顾自说:“你没忘了我**的码数吧?顺便给我买双拖鞋,还有洗漱用品。”
许晚柠瞠目结舌,人到无语的时候,是真会气笑的。
她干笑一声,竟无言以对。
驰曜眉眼盈盈处,隐约泛着笑意,进入卫生间,关上门。
随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。
许晚柠轻咬下唇,握拳往床上硬捶两下,羞赧又恼怒,深呼吸,再深呼吸,调整起伏跌宕的心情,小声嘀咕:“气死我了,他肯定没醉,装醉的,一定是装的。”
“太过分了。”许晚柠边抱怨,边伸手去拿来手机给驰曜下单跑腿。
她若是不给他买,他定会光着身子出来晃悠,估计还会裸睡。
驰曜耍赖犯浑,可真有一手。
一场假意醉酒,登堂入室,在她家里置办了洗漱用品。
他定是想下次还要来。
她过去是不是把这个男人想得太好了?
真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痞坏的一面。
大概过了十分钟,浴室门打开一条缝,光线漏出来,驰曜磁性的声音传来,“许晚柠,跑腿到了吗?”
“没那么快,再等一会。”
“我能用你的浴巾吗?”
“不能。”许晚柠刚平静的心,再次怦动,刚躺下不久,再次坐起来,望着浴室的方向,“你不要用我的浴巾,我给你拿条新的。”
许晚柠掀开被子下床,开了灯,跑到柜子里翻出一条新浴巾。
来到浴室门前,她侧身望向别处,手拿浴巾伸进去。
驰曜没接浴巾,站在门后面,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般,“以前在一起的时候,浴巾也经常跟我混着用,如今分手了,就开始嫌我脏了。”
许晚柠拳头都快掐碎了。
这男人,不但痞坏,无赖,还很茶。
“驰曜,你还有没有一点边界感?不是你退了婚,就能在前女友这里为所欲为的。”
驰曜没接话,拿浴巾时,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掌心。
他指尖冰凉凉的,应该是洗的冷水澡,这看似不经意的触碰,也不知藏了他多少小心思。
男人指腹如羽毛轻抚而过,掌心像触电一般的悸动,蔓延全身。
她心脏发颤,连忙握拳缩回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