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燕被气的喝道:“停下。”
轿夫脚步停顿,他们面面相觑最终把轿子放下。
一身红裙的张燕走出来,她眼中带着泪花,愤怒的喝道:“李二牛,你敢发誓说我是你的人了?”
“我张燕敢发誓,我清清白白,否则天打雷劈。”
苏溪知道这种发誓没什么震慑力,背后还是有人会嘀咕。
她拿出一个小瓶,说道:“这样吧,你们也知道我婆母家原来是侯爵,这是我成亲时用的守宫砂。”
“这是不是清白的,用来点一下就行了,还请哪位大婶来试试。”
刚才跟苏溪说话的大婶脸上透着兴奋,“这可是贵族才能用玩意啊,快来我试试,听说这东西妇人点上一洗就掉。”
有人调侃道:“我说你老黄瓜刷绿色装嫩呢,孩子都好几个还去试。”
大婶也不觉得臊得慌,笑道:“这东西咱们一辈子都没见过,能用一下也是长见识。”
“你们想想,侯爵才能用的玩意,咱们老百姓现在也能接触,不就等于跟侯爵站一样高度了?”
这话引起旁的婶子蠢蠢欲动,可又觉得东西贵重不好意思开口。
苏溪笑道:“来来,想试试的都来,谁知道将来谁家就飞黄腾达了,就当是为以后开眼界。”
这话大家伙儿都爱听,谁没个发财梦呢。
苏溪拿出一根平时掏耳朵用的棉签,沾了瓶内的守宫砂,“大婶,手背点一下就行。”
大婶立即伸出粗黑的手,“这玩意疼不疼啊?会不会烧手?”
苏溪摇头,“不会,跟沾了水一样,点上一刻钟就可以用水洗。”
“成亲的人一洗就掉,大姑娘则是越洗颜色越鲜艳。”
说着她就给那些婶子和脸皮厚的姑娘给点上守宫砂。
等了一刻钟后大婶们迫不及待的用水去洗。
大婶笑道:“哎呦呦,还真是一洗就掉了,这玩意是怎么做的?”
那些姑娘们则是越洗越红。
张燕举起拳头将手背的守宫砂亮出来,“李二牛故意败坏我名声,我要告官!”
苏溪见张燕是个泼辣的,那就没她什么事儿了,继续看戏就好。
村里最大的官儿就是村长了,他早就躲在人群后方看热闹。
现在村长也不能只看热闹,他站出来说道:“这事儿是李家小子的错,就罚他去做三天苦力。”
苏溪冷笑道:“村长,这败坏人家名声的成本这么低吗?那我也败坏你名声,三天苦力而已我出钱找人去帮我做。”
村长一噎,他还真不敢跟苏溪较真,当下琢磨一番说道:“我这话还没说完呢。”
“李家这事儿做的不地道,曾经给的定亲礼、聘礼和聘金都不需要归还。”
苏溪暗暗点头,这才对嘛,有什么比让对方损钱财更长记性。
她又笑道:“这一瓶守宫砂价值千两,点一次就是十两银子,为了证明张燕的清白,我这可是给人点了十三个。”
村长皱眉问:“这是为张燕点的,银子不该她出吗?”
苏溪指着李二牛说道:“是他诬陷的,这银子由李家人出,我也不多要,给一百两就行了。”
一百两银子对村民来说都是一辈子赚不到的数,他们被吓得倒吸气。
李婆子闻言立即不乐意了,“不行,这不是我们李家要求你给张燕做证明的,这钱不能我们来出。”
苏溪淡淡一笑,“那就告官吧,我正好要去城里找城守办点事。”
村民都知道城守跟苏溪的关系熟悉,她去告状肯定会被城守袒护。
李婶子眼珠一转说道:“刚才我们跟李二牛分家了,这钱让他自己出。”
李二牛立即给张燕跪下,“燕儿,我错了,我愿意入赘,愿意与李家断亲,我可以改姓为张,你就原谅我吧。”
张燕满眼鄙夷的看着李二牛,“你我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,私下没有任何感情,别以为你跪着哭两声我就能心软。”
说完,她对村长行礼,“多谢村长主持公道。”
她又对苏溪行礼,“多谢苏娘子提醒。”
苏溪微微一笑,“回去吧,这儿没你的事儿了,他李家欠我钱,我得讨要一下。”
李婶子闻言一下推开李二牛就钻进门内把门关上。
李二牛愣住了,他没料到娘亲会那么绝情。
村长为难的问:“这李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该怎么办?”
苏溪淡淡一笑,“这不是有房子有地吗?”
顿了顿她接着说:“这一百两就放村里的账上,以后谁家房子坏了出不起钱就用这个钱来修。”
村长眼睛一亮,可很快又暗淡下去,“这总不能让他们没地方住吧。”
苏溪睨了一眼村长,“村里的破旧屋子多的是,这大夏天的也冻不死人。”
村长沉吟片刻点点头,“成,这事儿我来办。”
苏溪满意的说道:“这就对了,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人知道,败坏别人的清誉是要付出大代价的。”
村长连连称是,他可不敢得罪苏溪。
有外村嫁过来的新妇不解的低声问:“村长好像很怕那个女子,她是官太太吗?”
她婆婆说道:“这女子叫苏溪,婆家曾经是侯爵世家,那可是身份高贵得很。”
“虽然他们一家都被流放了,但苏溪认识城里的大官,还是鲸鱼岛的副岛主,身份贵不可言。”
新媳妇羡慕的说道:“就是连官员都要给三份薄面的平民呗。”
苏溪耳朵灵,前面的话没听见,后面这句倒是听的清楚。
她琢磨了一下感觉还真是这样,一个连王爷都要给面子的白身,说出去都觉得很得意。
她心情大好,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喊道:“渔船回来了,快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好货,去捡杂鱼了。”
苏溪一怔,“杂鱼怎么捡?”
大婶笑道:“筐里掉地上的小鱼小虾就可以随便捡,卖鱼的也不会在乎那点。”
苏溪点点头,村里好像比以前和谐了,那去看看热闹吧。
她跟着众人来到沙滩,渔船停在外围,有人用小木筏将装鱼的筐运到岸边。
这筐子搬动的时候就会有鱼掉落,那些村民则一哄而上争抢起来。
忽然一个村民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。
“不好了有人被毒死了!”
苏溪皱眉看去,场面非常混乱,她跟着方言学医倒也学了些皮毛,当下吼道:“让开,再不解毒他必死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