拒当血包,七岁妖童考状元 第350章 要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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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藩台大人,卷宗还在按察使司吧。”

孟德明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。

已经气糊涂的郑伯庸顿时精神一震。

对!

按察使司,只要卷宗还没送走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
他没有心情去问两人为什么会在供词上用印,现在只想将卷宗要回来。

“你两个就待在这里,那里也不许去,本官回来再找你们算账。”

郑伯庸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人,冲出了布政使司衙门,厉声喝道:“备轿!快!去按察使司!”

一路上,郑伯庸不断催促轿夫加快速度,心中还残存着一丝侥幸。

“希望还来得及!希望按察使司那边还没有将卷宗送出去,或者……或者发现了问题扣下了!”

轿子刚在按察使司衙门前停稳,郑伯庸便迫不及待的下去,径直闯入了按察使王显宗办公的厅堂。

“王臬台!王臬台!”郑伯庸人未到,声先至。

按察使王显宗此刻正悠闲地品着茶,看着一份公文。

见郑伯庸如此失态地闯进来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堆起了笑容。

“是郑藩台啊,快快请坐,尝尝我这新到的雨前龙井。”

他一边说着,一边示意衙役看茶。

乐呵呵地继续说道:“是不是来问私盐卷宗的事?瞧给你急得,这点小事,随便让人过来就行,何必亲自跑一趟。

你放心,上次你打过招呼后,本官当天就已经安排加急递送。

算算天数,此刻怕是已经快到京城了。”

听到王显宗的话,刚喘匀气的郑伯庸只感觉五雷轰顶,眼前一黑,差点没栽倒在地。

他猛地抓住王显宗的胳臂“你……你说什么,卷宗已经……已经快到京城了。”

王显宗被郑伯庸的反应吓了一跳,“是啊,不是你说要尽快送去刑部吗?出什么事了?难道那卷宗有问题?”

“问题?那是天大的问题!”

郑伯庸都要哭了。

“那卷宗里抓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盐贩子!

而是福清县的乡绅陈万财啊,这要送到刑部……”

郑伯庸说不下去了。

王显宗愣住了,怎么会是陈万财?

卷宗送来后,由于郑伯庸催得急,他也就没怎么仔细看。

而且上面还有县衙和府衙的大印,这两个不都是你郑伯庸的人吗?

怎么会变成了陈万财的卷宗。

一旦卷宗送到刑部,一旦审查的话,福建这边盐商贩卖私盐,那问题可就大了。

朝廷彻查的话,很多事情就有可能露馅。

“王大人,你看有没有可能将卷宗追回来。”

郑伯庸开口问道。

王显宗此刻也冷静下来,现在着急也没用,还是想想怎么补救。

他道:“现在卷宗应该还没到京城,我这就让人去将卷宗追回来。”

随后王显宗喊来刑房主事,让他立刻快马加鞭赶往京城,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将卷宗拿回来。

安排完这一切,王显宗脸色难看。

很想责问郑伯庸是如何办事的,居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。

你这哪是害李钰,你这是想害我们啊!

只不过此刻怪郑伯庸也没用。

郑伯庸深吸口气,道:“王臬台,咱们一起去找李钰要人,将陈万财带出来。”

王显宗也正有此意,到时候重新审一下,还可以说李钰是屈打成招,故意诬陷。

两人急冲冲赶往福清县,郑伯庸让人去通知周永福,让他去陈家家里通知一声。

让陈家人也赶紧进京,看能不能打点打点,配合按察使司的刑房主事,争取将卷宗追回来。

……

福清县衙。

李钰正在值房内悠闲地看书。

周永福在将陈万财重新关押后就跑了,李钰知道他肯定去府城了,他也没有在意。

郑伯庸和王显宗联袂而至时,李钰也没有意外。

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
如果知道抓的是陈万财,郑伯庸还无动于衷的话,他倒是会佩服。

他之所以这么做,就是要将福建官场的水搅浑。

谁来救陈万财,那么谁就和私盐案有联系。

没有想到除了布政使还有按察使,一个省级最高行政长官,一个是省级最高司法长官。

怪不得陈万财一开始会有恃无恐。

这也让李钰意识到福建官场的水确实很深。

“什么风将两位大人吹来了,也不提前通知一声,下官也好出去迎接啊。”

李钰笑眯眯地开口。

看到李钰这笑呵呵的样子,郑伯庸便恨不得将这脸给撕烂。

“李参政!”

郑伯庸表情严肃“陈万财一案,王臬台已然知晓。

按《大景律》,凡刑事案件,初审之后,人犯、卷宗皆应移交提刑按察使司复核审理。

你如今将人犯扣押在县衙,于法不合!

立刻将人犯移交王臬台!”

王显宗也开口了“李参政,郑藩台所言极是。

司法程序不可废。

你既已取得口供,用印归档,此案便应由我按察使司接手。

还请你即刻**交接。”

李钰笑道:“原来两位大人是为此事而来,不错,按照律法,案犯需交按察使司复核。”

“不过,私盐案事关盐税,本官作为右参政,负责的就是税收,民生,而且郑藩台可是让本官全权负责私盐案。

如今此案尚有疑点未解,陈万财虽已招供部分罪行,但其背后是否还有同党?

私盐网络如何运转?赃银流向何处?这些关键,他尚未吐露干净!

本官正在深挖之中,此时若将人犯移交,恐怕不妥。”

郑伯庸眼皮跳了跳,你这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。

王显宗冷色道:“李参政这是何意?就算要查私盐案,也该由都转运盐使司来查,而不是你李参政。”

李钰啧啧两声“王臬台的意思是,郑藩台让本官查私盐案的话,是放屁?”

两人没有想到李钰居然说出如此粗鄙的话,脸色难看。

特别是郑伯庸。

王显宗急忙道:“郑藩台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郑伯庸此刻恨不得将李钰掐死。

“李钰,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,程序就是程序!

你莫非想凭借陛下的宠信,就视国家法度为无物吗?

还是说,你想借此案,行构陷之事,牵连无辜?!”

李钰摇了摇头“郑藩台言重了。

下官一切所为,皆是依法办事,何来构陷之说?

倒是藩台大人您,对此案似乎……格外关切?

莫非此案与藩台大人有何牵连,才让您如此急于将人犯提走?”

听到李钰的话,郑伯庸脸色涨红,怒道:“你休要胡言乱语!本官乃是秉公而言!”

王显宗道:“李参政,本官来这里,不是和你商量,陈万财,我按察使司是一定要带走的。”

李钰也知道,硬扛着不交人,在法理上站不住脚,反而会授人以柄。

郑伯庸和王显宗联手施压,他不能明着对抗整个省级司法体系。

他叹了口气“既然两位大人坚持,下官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,你们去提人吧。”

说完挥了挥手。

两人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,仿佛他两人是李钰下属一样。

但两人又不好发作。

毕竟李钰还有个伯爷身份,真要轮起来,两人还要尊称一声伯爷。

既然目的已经达到,两人也不想看到李钰这小人得志的嘴脸,一甩袖子走了。

铁牛在一旁道:“伯爷,真让他们将人带走?”

李钰笑道:“程序如此,我也没有办法,不过这福建盐商多的是,咱们再抓就是。”

铁牛闻言,也不再多问。

在他心中,李钰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,他说什么都是对的。

自己只需要保护好伯爷就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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