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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砚表示,很难猜不到!!
自从他听到忠王这个几乎完美的人设之后,王砚就断定这个老头子肯定不简单。
戏演的太过了,就假了!
其所刻意营造的,或就是他缺失却又最看重的!
果然,王砚和袁青禾以身为饵,仅是简单一试,这老狐狸就露出了尾巴。
而忠州只与墨州与瀚州相接,王砚能确定他没有与雍王勾结,那么除了凉王也没有其他人能合作了啊!!
这很难猜吗?
此时的忠王当真怒不可遏,甚至想要当场发飙干掉王砚。
但是他不能。
毕竟这一切王砚基于他所布的阴谋所搭建起来的阳谋,如今他若不配合将戏继续演下去的话,不仅将失去一切的争霸的资格,恐怕依托“忠诚”人设而换来的权柄与地位也将不保。
为今之计,他就还咬牙,也得将戏演下去!!
“好一个王砚...算你厉害,不过...这不算完!”
“大不了再隐忍些日子,正好看看你能有些能耐,待到大事将成的时候,我到要看看,你斗不斗的过我!!”
“爱妻啊……”面对妻子,忠王再次挤出一丝悔恨与柔情。他松开手,小心翼翼地将委顿在地的袁黎安扶起,轻抚她红肿的脸颊,语气满是“痛心”:
“你说得对……是为夫……被权欲迷了眼,昏了头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听你的。”
他又变回了那个“情深义重”的忠王,只是眼底深处,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与不甘。
袁黎安咽下满腹的悲凉与委屈,看着丈夫“回心转意”,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:“嗯。” 只要他能回头,这一巴掌,她认了。
当院门被推开时,袁青禾紧张地向外望去,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王砚的衣角。
“来了?”王砚仍懒洋洋地靠在椅上,翘着腿,眼皮都未抬一下。
“臣徐伟,携忠州所有骨干,特来向殿下请安!”
“臣……昏聩,之前未能体察殿下深意,特来……请罪!”
忠王夫妇二人直挺挺地跪倒在地,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。
“诶?” 袁青禾彻底愣住。
这突如其来的转变,让她措手不及。
不对啊,剧本不对啊。
这怎么就跪了?
不是要撕破脸么?
“难道……姑姑真的劝动他了?”
她并不知晓院外发生的一切,眼前的转折对她而言着实是有点变化莫测了。
不过,徐伟这个老东西也十分不老实,他将整个忠州的骨干全部带了过来,更是请了那些他所扶持的世家一同前来“请罪”,看似上交家底,实则是某种程度的胁迫与示|威。
他在展示自己在忠州根深蒂固的影响力。
袁青禾强作镇定,瞥了王砚一眼,见他神色不变,便依着皇室礼仪,上前将二人扶起。
“姑父这是何意?您何罪之有,青禾怎会怪罪于您。” 她试图稳住局面。
见袁青禾态度缓和,忠王夫妇暗自松了口气。
“不过,” 袁青禾话锋一转,目光清澈地看向忠王,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,“姑父既如此深明大义,想必也已想通,愿将忠州龙脉之力,交还于朝廷,由龙玺统御了吧?”
此言一出,忠王身形瞬间僵住,脸色微变。
“这....”
龙脉之力是他力量的源泉,权力的根基!若此刻交出,无异于自废武功,将身家性命完全交到他人手中!
“绝不能交!”忠王心念电转,已下决断。
“殿下容禀……当年太祖皇帝将九大风水兽分授藩王,老臣年幼继承此力,数十年来日夜修习,早已与臣之修为、性命融为一体,难分彼此。”
“若强行剥离,臣……轻则修为尽废,形同槁木;重则……经脉尽断,性命难保啊!” 他声音哽咽,整个人几乎匍匐在地,这是他生平首次如此卑微跪求。
“非是臣贪恋权位,惜此残躯!实乃……实乃而今时局动荡,狼烟四起!臣曾立誓,要助殿下重整山河,匡扶正统!臣这条命,纵死,也当死于沙场,死于为殿下披荆斩棘之途!”
“臣感念殿下恩德,自今日起,忠州上下兵马钱粮,皆听凭殿下调遣!臣愿为殿下手中利剑,马前先锋!”
“待到他日大业已成,四海升平,臣必当自请卸甲,奉还风水兽|欲龙脉的掌控权,绝无二话!”
“今日在座诸位,皆可为此誓见证!!”
他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,合情合理,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忍辱负重、顾全大局的忠臣形象。袁青禾听得动容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强逼。
“既然如此,” 王砚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漫不经心,“那不知忠王,可否让我近距离一观那风水兽之风采?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。”
“不可!万万不可!” 徐伟连连摆手,神色“焦急”:
“驸马爷有所不知,那风水兽乃龙脉精魂所化,非得龙脉认可者,靠近必遭其狂暴攻击!凶险万分!老臣岂能坐视您涉险?!”
他拒不让步,甚至抬眼看向王砚时,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,仿佛在说:任你机关算尽,这核心的力量,你终究碰触不到。
在王砚的连环计下,他确实失去了撕破脸的资本,却不代表他会交出最后的底牌。
“好...忠王..很好!”
王砚似乎并不意外,只冷笑一声,随即不再理会他们,信步出院而去。
这次,可没有人再敢阻拦。
王砚漫步至城中,登上高大的城墙。远方,隐约可见大批人影正在向鹰宁城汇聚。
“报!!!!”
忠王正与袁青禾周旋,试图挽回局面,又一道急报传来。
“讲!”
“城外……城外聚集了约三千流民!声称要瞻仰公主殿下天颜,请求入城!!”
“什么?!” 忠王脸色一沉,“流民聚集,极易生变!传令,将他们驱散,不得靠近城池!”
“不可!” 袁青禾倏然起身,面露不忍,“他们皆是九耀子民,若非走投无路,岂会背井离乡?既是为我而来,我岂能置之不理?”
“快带我去!”青禾急忙向外走去。
“你们这帮废物!!我让你们散布消息,谁让你们引来这些流民?!”待青禾一出厅,忠王立刻对亲信怒斥。
“小人……小人并未如此啊!似乎另有一股势力在各城宣扬公主仁德,将这些流民引至此地……”
忠王听闻,顿时就想到了一个人!
王砚!!
“跟上去看看!!”
所有人又赶紧跟着袁青禾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