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简将她带回了市区,她看着灯红酒绿的颜色,那种压抑的沉重仿佛再次袭来。
她忽然觉得很累。
因为她不想回去面对孟江河那张冷漠又陌生的脸。
“地址是哪儿?”
冯简不会不知道她住在哪儿,但是他故意这样问的。
肖黎顿了顿,脑袋昏昏沉沉的,“把我送到附近的酒店吧。”
冯简默了默,直接在一家酒店停下了,他拥着人上楼,她醉的不成样子,软烂的倒在他的怀里。
推门进去的时候,冯简的吻如炙热的火焰落下来,他抱着水蜜桃的脖子,亲吻的强烈又激荡,他眉骨清冷,身上没有一丝赘肉,此时滚烫的身体贴在她的身上,让她故意感受这样的自己。
他的呼吸翻天覆地,密密麻麻的让人浑身的毛孔张开,让人有种想要疯狂放纵的感觉,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男人。
肖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,强势又温情。
孟江河是温柔的,骨子里是冷漠的。
但是冯简是冷漠的,骨子里却热成了一团火。
她的脑袋昏昏噩噩不够清醒,哪怕是推拒的动作都显得欲拒还迎。
冯简抓着她的手,放在自己滚烫的胸口。
肖黎找到喘息之机,猛地往后一退,脸色苍白的看着他,攥着手心,唇色潋滟,可是她莹润的眸子里却满是惊惧。
冯简平静的看着她,站在那里。
肖黎知道她误会了,她要开的酒店,跟一个男人开酒店意味着什么,她让他误会了。
肖黎抿唇,攥着自己的衣服:
“对不起,我不是那个意思,请你出去。”
或许在他的眼里自己是个耍手段有心计的女人。
但是肖黎并不愿意去想别人眼里的自己。
冯简伸手,在自己的唇角抹了下,目光深邃幽暗:
“早点休息,黎黎。”
预料之中的暴风雨并没有到来,关上门,周围都是舒适安静的。
肖黎慢慢的放松下来,跪坐在地上,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。
骤然的疯狂和快乐,让她心底生出了几分叛逆。
他对她似乎很了解,知道她以前会赛车,不然会把车给一个完全不会的人开?
但是他表现的却一无所知,疯狂野蛮,却也绅士风度。
这种风度是骨子里的克制,跟蔺宗遇的风度不一样,蔺宗遇是家族里一板一眼训练出来的刻板的举止。
这一晚上她睡得很平静,很安稳。
没有孩子的吵闹,没有孟江河时而的发疯和嘲讽,她难得这么舒适。
次日。
外面有人敲门。
她睁开眼,天光大亮。
肖黎缓了缓,下去开门,是酒店的服务员,推着餐车:
“客人,您订的早餐要求在九点前送到,请您慢用。”
肖黎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:
“我订的?”
“是昨晚送您过来的那位先生要求的。”
是冯简。
肖黎反应过来,真是一场绚烂的梦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
肖黎也没什么胃口,吃了点就放下了。
酒店的环境很好。
她的手机没带,什么都没有,她在学校和别墅之间犹豫了一下,打算先回别墅看看,于妈有没有把她的包拿回去,然后换件衣服再去学校。
更何况,她也的确想宝宝了。
虽然很累,但是心里的不舍和心疼仿佛是与生俱来的。
半个多小时后。
肖黎回到了别墅。
没想到家里静悄悄的,连孩子的哭声都没有。
肖黎看了看,转而上楼,却没想到碰到了于妈。
于妈一看她,激动的拽着她:
“你去哪儿了,怎么一晚上没回来?”
肖黎刚想解释,于妈就悄声说道:
“孟总还没走呢,等你一晚上了,气得不轻,你过去好好说啊,千万别吵架。”
肖黎拧眉,“孩子呢?”
“陈嫂看着呢。”
肖黎点了点头,随后就往房间里走。
刚要推门,门就从里面打开了。
孟江河原本冷峻的面孔,涌动着阴沉的寒意。
他抓着肖黎的手就将人拽了进去:
“一夜不归,你去哪儿了?”
肖黎甩了甩手腕:“我在酒店里睡了一晚。”
“为什么不回来?”
“为什么?你不知道吗?”
肖黎目光沉静的看着他,面无表情,毫无波澜。
孟江河深吸了口气,压抑着起伏的胸口,克制着自己的情绪:
“你又想说昨天的事情?就算是我相信你……”
肖黎轻笑出声,带着淡淡的讥讽,看的孟江河胸口一刺。
“就算?不,你根本就不信我,你相信证据,但是没有证据。”
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,他是什么人,肖黎还不清楚吗?
高中的时候可以好心的让别的女同学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,婚后可以事无巨细地照顾前女友苏眉。
就算是离婚了,就算他说了无数遍的后悔,可是一个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,还是更会偏向自己原有的性格。
他会变,可是变得不是她想要的了。
肖黎垂眸,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:
“昨天那个时候,只有我在保护我的孩子,而你又算什么呢?孟江河,我对你没什么指望,也不需要为我自己辩白呈上证据。”
她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没说谎?
不,她不需要在那个圈子里留下什么好印象。
因为她不会再站在孟江河的身边。
孟江河的面色紧绷着,黑沉难看,嗓音沉哑低冷:
“你搞砸了儿子的满月宴,知道多少人在说你吗?就算是真的,为什么就不能等回头再说,我有很多种可以让那对母子消失的方法!”
他死死的盯着肖黎,很想让她发脾气,跟自己大吵一架。
昨晚上的容悦,方觅如,都让他觉得,肖黎不该是那种反应。
她暴躁的脾气为什么面对自己的时候,收敛的那么温柔?
肖黎此时面对他目光平静也复杂:
“当时你都不信,过后你就信了?我的儿子不需要这样的满月宴,也不需要那么多陌生人虚伪的祝福,孟江河,我们已经离婚了,以后你可以来探望他,但是不要来打扰我。”
他的目光沉冷如冰,似乎是尖锐的钩子刺进人的心脏,但是肖黎此时已经刀枪不入了。
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:
“所以你跟冯简走了?是觉得找到了我不敢得罪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