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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心里不太安，可还是点点头。
进书房关上门后，孟梵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过去。
老夫人纳闷接过来，看清是流产报告以及上面的日期后，她震惊看向孟梵。
“梵梵，你……”
孟梵低声道，“奶奶，当时检查出怀孕后我就想告诉你，但我来周宅的路上发生车祸，送到医院已经先兆流产，医生说没法保住。”
老夫人心疼不已，将孟梵抱进怀里，“是奶奶没照顾好你，让你失去了两个孩子……”
“奶奶，医生说我身体亏虚，不能再生孩子。”
“没关系，不能生我们就不生，你身体最重要。”老夫人柔声宽慰。
“奶奶，我看到了你织的小衣服，我知道你盼着周偃臣能有个自己的孩子，可惜这个愿望我不能替你实现了。”
“梵梵……”
孟梵忽然跪了下去，仰起头，满脸泪地看着老夫人。
“奶奶，除了我外婆，你是对我最好，最疼我的人。当初你让我嫁给周偃臣时，也说过，我不想跟周偃臣过了，你可以让我们离婚。”
“你不喜欢臣仔了吗？”老夫人问。
孟梵闭了闭眼说，“我努力了三年，可没用，周偃臣心里只有瞿小姐，现在我不能生育，何必再缠着他，让彼此都痛苦？”
“奶奶，我失去孩子时，就像心被人挖了一块，真的好痛，好痛……”
她的眼泪让老夫人心疼。
刘妈说圣诞节时，周偃臣陪孟梵出去，这次孟梵被人陷害，也是周偃臣忙前忙后替她澄清，保护她。
她以为小夫妻有了感情，恩恩爱爱。
没想到……
孟梵拿出签好字的离婚书递过去，“奶奶，看在我给你当了三年孙媳妇，能偶尔让你开心的份上，周偃臣要的东西，我希望你能给他。”
老夫人管不住周偃臣，也不想孟梵年纪轻轻就变成深闺怨妇。
她最终还是接了那份离婚书。
“好，奶奶答应你。”
老夫人扶孟梵起来，握着她的手柔声道，“梵梵，你也答应奶奶，就算跟臣仔离婚了，也把这当你的家好不好？”
孟梵点头。
刘妈见孟梵下来时眼睛很红，好像哭过，跟自己说了声就离开了。
“老夫人，二少奶奶怎么了？”刘妈问。
老夫人只是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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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梵右手打着石膏需要休养，可她在家也呆不住，就去了乐团，帮时老师分担一些事情。
时秀恩感觉孟梵情绪不好，问瞿含烟找她说了什么。
“我已经处理好了。今天出门吹了冷风，不太舒服而已。”孟梵笑笑，“我现在只希望去M 国前，手能彻底养好。”
周偃臣也很忙，要处理集团的事。
瞿含烟也动不动找来，让他陪着出去吃饭，他几乎没时间找孟梵。
时间一晃到了除夕。
总裁办内，周偃臣忙完看向落地窗外，发现正在下小雪，已经下午四点了。
刘妈打了好几个电话，估计催他回去吃年夜饭。
他拿起外套穿上，边往外走，边给孟梵打去电话，但半天没人接。
周偃臣又打给刘妈。
“二少爷。”
“孟梵到了吗？”他问。
刘妈回道，“我刚给二少奶奶打了电话，她说一会就到，二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我刚忙完。”得知孟梵快到周宅，周偃臣挂了电话。
他搭电梯到地下车库后，见廖叔站在车边。
“廖叔，阿奇呢？”
“前不久阿奇给我打电话，说有事，让我来接你。”廖叔笑着拉开车门。
“二少爷，今天是吃团圆饭的日子，你就放他假吧。”
周偃臣知道阿奇是孤儿，在宜城没亲人，也想让阿奇去周宅吃饭，但既然他有私事，周偃臣明天再跟他联系。
大家都想跟家人吃团圆饭，所以这个点，街两边不少店铺都关门了。
车子经过一家开着的花店时，周偃臣让廖叔停车。
他走进店，将一张图片递给女老板看。
女老板说，“店里的向日葵不多，我得让人送点过来，布置好大概要两小时，也需要加几百块，你能接受吗？”
“嗯。”
周偃臣出来时没退出相册，廖叔看到了那张图后，含笑道，“二少奶奶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瞿含烟打来电话。
她知道今晚除夕，周佑和，周任轩都得去周宅吃饭，周偃臣更不能缺席，她希望周偃臣吃了饭后，出来陪自己放烟花。
周偃臣以怕奶奶不高兴为由，哄了她两句就挂了电话。
等车子后备箱装饰好，天已经黑了。
约莫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周宅，周偃臣拂掉大衣上落的雪，进屋后看人不少，挺热闹的。
但没在人群里看到孟梵。
见周偃臣回来了，老夫人让他跟自己来一趟书房，周偃臣默不作声的跟她身后上楼。
早上孟梵就接到老夫人的电话，让她过来吃团圆饭。
她跟周偃臣一没正式离婚，二也答应了老夫人，把那当自己的家，所以答应了。
五点半时，孟梵换了件衣服出门。
知道今天不好打车，她加钱喊了网约车，人刚到小区门口，一辆车子开过来停她身边。
她以为是网约到了，却见周偃臣的保镖从车上下来。
“二少奶奶。”
“周偃臣让你来接我的？”
“不是，二少爷让我来给您送点东西。”阿奇拿出袋子里的东西递给孟梵。
孟梵看见是什么后，瞳孔猛缩。
这是她亲手给安安织的小手套跟小帽子，可蓝色小帽子几乎被染成血红色。
阿奇说，“那个孩子，二少爷知道了。”
孟梵身体软的几乎摔在地上，她死死掐着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“什么孩子……”
“邱飞擎离开宜城后，二少爷让我找到他并把他舌头拔了，恰好那时**妈打来电话。”
阿奇打开一段录音，直接放给孟梵听。
邱姨求阿奇不要伤害自己儿子，她能给钱。
阿奇说，“你儿子差点侵犯我们二少奶奶，还跑去电视台大闹，我们二少爷要他舌头，已经很轻了。”
“那孩子是你们二少爷的……求二少爷看在我帮他养孩子的份上，饶了我儿子。”
录音短，很快就放完了。
阿奇关掉手机，继续说，“这些我都告诉了二少爷，二少爷也跟孩子做了DNA，确定孩子是他的。”
“但二少爷从医生那得知这孩子有病，活不了多久，让我处理了。”
“不会的，不可能……”孟梵急忙拿出手机给邱姨拨过去。
下一秒，从阿奇羽绒服口袋传来铃声。
阿奇道，“我按照二少爷的吩咐，已经把他们母子送出国了。”
邱姨为了给儿子还赌债，一直跟她要钱。
孟梵自然明白，邱姨为了保住邱飞擎的命，很大概率会把孩子的事透露给周偃臣。
可她不相信周偃臣那么残忍。
孟梵红着眼颤声道，“就，就算那孩子有病，我没让周偃臣养，而且虎毒都不食子，他不会杀自己的亲生孩子，是不是？”
“周偃臣是不是让你把孩子藏起来了？”
阿奇没再说话，而是开车把孟梵带到一处停止施工的工地上。
“二少奶奶，你还是不要看了。”
孟梵好像没听到，扑倒在土被明显翻动，又落了白雪的那块地方，双手伸进去拼命挖着。
就算右手腕传来剧痛，她也毫不在意。
很快孟梵挖到很多带血的土块，再然后，小小的，发白的手指露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