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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视台地下车库。
丢了脸的瞿含烟脾气很不好,等服务生拿着八音盒姗姗来迟,她忍不住朝对方发了一通火,才让司机开车。
周偃臣不知道是不是在开会,她 call了两个电话都没接。
幸好她爸爸跟微博媒体的一个高层关系好,一个电话过去,短短时间立刻屏蔽相关词条。
要全网看到那直播切片,她更丢脸!
想到在演播厅孟梵得理不饶人的模样,瞿含烟咬牙,“孟梵,你给我等着。”
要不是孟梵有周老夫人撑腰,她一定弄死!
忽然,瞿含烟手机响了。
看是一串陌生号码,她接听后烦躁地喂了一声。
“瞿小姐,上次我们在市医院后门见过,你把你手机号给了我。”电话那端传来邱飞擎的声音。
“你不说跟孟梵不认识吗?”
“认识。”邱飞擎赔笑,“我听说孟梵嫁了个有钱人,我怕你们一伙的。”
邱飞擎回去后搜了下,发现瞿含烟常在微博热搜出没,家里有钱的很,孟梵嫁的人就是她竹马。
他猜到瞿含烟对孟梵不满,今天赶紧打来电话。
“瞿小姐,我们找个地方详谈?”邱飞擎发出邀请,“你要想整孟梵,我有的是招。”
瞿含烟眼尾挑起,“好啊。”
-
时间眨眼而过,很快到了元旦当天。
宜城电视台的元旦晚会是直播形式,面向全国观众,所以不能出一点瑕疵。
今天大家都放假,街上人很多,又下着雨,载着孟梵她们的中巴走走停停,加上暖气开得大,让孟梵胃里翻涌。
她跑过去让司机停车,车子没停稳就下去吐的稀里哗啦。
“小梵,你没事吧?”时老师跟着下来,拧开一瓶水递给孟梵,一手撑伞一手帮她顺背。
孟梵喝了两口水,胃里才舒服点。
时老师看出孟梵晕车,想帮她打个专车,孟梵摆手。
“老师,我不能坐车,不然还要吐。这离电视台不远了,我走过去就行。”
“那我陪你。”
“我穿着羽绒服呢。”孟梵说时老师你不跟着去,其他人也进不了电视台,在楼下干站着不好。
等大巴开走后,孟梵一手撑伞,跟地图导航往电视台走。
她穿的羽绒服是短款,风顺着宽阔的裤腿往里灌,冷的要命,但**新鲜空气,至少胃里不难受。
孟梵没走多久,一辆车子在她身边停下。
周偃臣撑着黑色长柄伞下车,看孟梵没戴手套,握着伞柄的手已经冷的发白。
脸也很白,恹恹的。
“晕车了?”
“嗯。”孟梵淡淡回着,脚步没停。
周偃臣抓着孟梵胳膊,迫使她停下脚步后,从大衣口袋拿出一双男士手套。是前段时间冷下来,周老夫人亲手为他们织的。
周偃臣让孟梵把手伸过来。
孟梵口吻冷淡的说不用,抽回手转身就走。
周偃臣又拽住孟梵,强行把手套往她手指上套,眉头微微压着。
“你手指要是冻伤,晚上就碰不了琵琶。”
周老夫人在手套里加了一层羊绒,孟梵冷冰冰的手指伸进去后立刻被暖意包裹。
两人面对面站着。
以孟梵这高度,目光落在男人锋利的下颌上。
“周偃臣……”孟梵想问你到底要怎样,可喉头一哽那几个字到底问不出来。
周偃臣垂眸看她,“想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冷风吹过脸颊,她那点波动的情绪沉了下去。
周偃臣让阿奇开车先走,又收起孟梵的折叠伞,把自己伞撑她头顶,他站在孟梵身侧,也替她挡住了冷风。
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到电视台。
不用孟梵电话喊时老师下来,周偃臣就用嘉宾身份把她带了进去。
孟梵道谢后往化妆间走去,一秒都不跟他多呆。
八点二十五分,孟梵所在乐团跟丰艺歌剧团的演员一起登台。
孟梵穿着统一订购的天青色盘扣旗袍,长发盘起,她坐在雾中身姿绰绰,手指在琵琶弦上轻轻挑过。
舞蹈演员们随着琵琶声逐一登场。
去年元旦晚会,时秀恩也跟一个歌剧团合作上了电视台,弹琵琶的是亲传弟子丁丁,表演结束后掌声也挺多。
今年弹琵琶的换成孟梵。
时老师还担心孟梵从没登过台会紧张,没想到她带领乐团的人跟舞蹈演员配合的天衣无缝。
结束后,观众席的人全站起来热烈鼓掌。
孟梵从舞台侧边下来后,时秀恩拿外套去给她披上,“表演非常棒!小梵,我真是祖坟冒青烟才捡到你这块宝。”
“您别这么说,没您,我也来不了这。”
三个直播镜头对着舞台,还有一个镜头在台下,女记者随机采访等着上场或下来的表演者。
孟梵跟时秀恩正说着话,记者带摄影老师过来。
“时老师,这是您第二次带团队来我们电视台了,今晚的表演非常棒,我看观众都站起来鼓掌……”
“还夸你学员琵琶弹的很好听。”
采访时秀恩几句后,记者又把话筒递给孟梵,问她上台紧不紧张,给自己今晚的表现打几分。
孟梵礼貌地一一回答。
忽然,有人大声喊道,“孟梵,你现在有名气就要抛弃旧人了?”
厌恶的熟悉声音让孟梵心狠狠跳了下,她抬头见邱飞擎大摇大摆往这走来。
而嗅到八卦的记者,上前把话筒递给邱飞擎。
“这位先生,你跟孟梵认识?”
“何止认识!”邱飞擎哼笑一声,故意把音量拔高,“我是她前男友!”
孟梵脸沉了下去,“你乱说什么。”
“我可没乱说,我知道你左边**有个月牙形胎记。”邱飞擎摇头晃脑道,“咱俩要是没睡过,你这么隐秘地方的胎记,我能知道?”
孟梵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电视台的,向时秀恩借了手机要报警。
邱飞擎上前一步把孟梵手用力按住,继续大声说,“大家都来看啊,有名乐团的琵琶首席给我戴绿帽不承认,还想抛夫弃子!”
周围人的探究目光纷纷看过来。
孟梵扫到摄影机后,想起采访是直播,“老师,麻烦您把镜头挪开。”
但孟梵不是电视台的员工,那记者又想赚这一波流量,示意摄影师不要理孟梵,一个劲把话筒往邱飞擎嘴边递。
“请问你跟孟梵怎么认识的?”
“孟梵她啊,是农村人。有次我回老家祭祖,她听说我在大城市工作,有钱,就主动勾引我,然后跟我一起来了宜城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我对天发誓,要是我撒谎就让我爸出门被车撞死!”
邱飞擎老爸早死了,所以肆无忌惮的发誓。
他还说,“我跟孟梵商量年底结婚,结果她看上一个搞艺术的,我从她手机看到,他们**了二十多次。”
记者马上把话筒递给时秀恩,“时老师,你侄子好像就是学艺术的……”
此时时秀恩也有点懵。
孟梵确实是侄子时学桢介绍给她的,不过这人像个二流子,她觉得孟梵不可能看得上。
可……
时秀恩看向孟梵,怀疑地问,“孟梵,你跟这人真没关系吗?他怎么知道你腿上有个胎记?”
孟梵指甲用力掐进了掌心。
邱飞擎说的都是假话,只要报警她就能让邱飞擎蹲局子,可现在在直播,或许周老夫人也在看……
真相她不能说。
见孟梵不吭声,记者又把话筒交给邱飞擎,“你刚刚说,孟梵抛夫弃子?”
“是啊,我们有个三岁半的儿子。”
孟梵愣了下,随后猜到什么脸上血液尽失。
她想去抓住邱飞擎,拼尽全力把他拖出去,邱飞擎却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小小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