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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桃桃……”
周偃臣手伸出去想抓住什么，指尖传来温热，他眨了下眼发现孟梵还好好睡在床上。
他重新喘着气，心也落了回去。
原来是幻觉。
这时，周偃臣手机震动起来。
他摸了摸孟梵的脸，帮她拉好被子离开公寓后，才拿出手机回拨电话。
“哥。”
谢启钰说，“杨正平猜到你的人在跟蒙恩安德森接触，想跟他达成合作，将康华科技的财报提高，借此重回董事会，杨正平不可能让你如愿。”
“他的人已经跟蒙恩安德森特联系上，对方这几天会来宜城。”
周偃臣料到杨正平会走这一步，并未惊讶，“挺好的，省得我还要找借口往欧洲跑。”
谢启钰却忧心忡忡，“这外国佬可不好对付。”
“他一路杀到那个位置，还没坐稳。”周偃臣淡淡道，“你以为我哄好瞿泓烨，借他在勒拉宾的人脉建厂是为了什么？”
谢启钰很快猜到，啧了声。
“弟弟，你将来要是死了，脑袋肯定会像那个什么坦一样，被人切成千片卖给有钱人，增长他们的脑子。”
“真有那天，你拿去卖吧，不客气。”周偃臣挂了电话。
-
早上孟梵来工作室后，时秀恩关切地问，“小梵，你没事吧？昨晚周总来我这找你。”
“没事。”孟梵笑笑回，“感冒在医院呆了几小时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时秀恩本来想问什么，最后却说，“小梵，除了我跟你说的那个同学，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。”
“爱情会变，但钱不会。”
“我曾经也相信爱情，可是……”过去的事让时秀恩想起来不舒服。
她又说，“不是有句话吗，再有钱的男人，钱说不给你就能不给，而你自己挣的钱，永远是你的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
时老师的关切跟教导让孟梵心一暖，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，她又有点对不起时老师。
她在想，要不要找机会跟时老师坦白？
孟梵纠结的有些出神，直到时秀恩拍了拍自己肩膀，才回神。
“怎么了，老师？”
时秀恩说，“明年六月是M 国作曲家杰斯去世 110 周年。”
“卡丹音乐厅的负责人想邀请爱乐交响乐团跟我国有名的民族乐团，共同演奏杰斯的五首世界名曲，这场音乐会可是全球直播，很盛大。”
卡丹是 M 国，也是世界上一流的音乐厅，只要是演奏家，终极梦想就是在卡丹开一场音乐会。
民族乐还是存在感低，不像交响乐在全世界传开。
所以就算墨龙，时秀恩这种国宝级的演奏家，也只是在国际上有点名气，从没有上过卡丹这种一流音乐厅。
这次合作对他们来说。
既能为自己的乐团打开名气，也能开拓国外市场。
“国内前五的民族乐团都在卡丹负责人的候选名单里，放以前我可能觉得没胜算，但现在有你。”
她见识过孟梵的天赋跟实力。
时秀恩眼神炽热地跟孟梵说，“只要我们跟卡丹签下合同，五月份你就能站上一流的音乐厅，被全世界看到！”
孟梵现在对名誉，地位的渴望不高，只想先把儿子的病治好。
她问，“时老师，是不是要出国？”
“当然啦。”时秀恩笑道，“等合作确定了，我就会找人帮你们办 M 国的团签。”
五月出国，那不远了……
孟梵加入时秀恩乐团的目的，就为了出国，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快。
-
孟梵五点半从练习室出来，打开手机就收到周偃臣的消息。
【我在工作室楼下等你。】
孟梵看了眼就关掉，去洗手间给邱姨打电话，“安安那天有没有被吓到？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邱姨十分愧疚，“真对不起孟小姐，我那晚在医院值班，让邻居来照顾安安，没想到我儿子会跑回来把安安带走。”
“算了。”只要孩子没事，什么她都不计较。
她现在也还需要邱姨。
邱姨把电话递到安安面前，教他喊妈妈。
“妈妈……”好久后，小孩软软又害羞的稚嫩声音传过来，“想，你。”
“妈妈也想你。”
孟梵控制住要落下的眼泪，柔声道，“下次妈妈带糖给你吃。”
只要出了国，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。
孟梵从小洋房出来后，见周偃臣车子停在巨大的梧桐树下，而他站在车边打工作电话，穿着黑色大衣，侧脸线条冷硬。
周偃臣余光瞥见孟梵过来，简单说两句后就把电话挂了。
孟梵忽然停住脚步，抬头看他。
周偃臣已经拉开车门，见孟梵不上车，而是看自己，也回看她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孟梵淡淡回，拉开副驾驶上去。
她忽然想起许久前在酒吧，看到瞿含烟跟一个男人拥吻，灯光下，侧脸看着很眼熟。
说不定就是周偃臣。
毕竟她当时太醉，连怎么跟周偃臣去酒店的都不知道。
但有没有其他人跟周偃臣这么相似。
车子往周宅的方向开去，孟梵侧头看着窗外，忽然她看到什么，让周偃臣靠边停车。
旁边是一家装修大气的黄金店。
孟梵跟周偃臣一进店，导购马上带笑来招待，“女士，您是想看结婚戴的凤冠，还是项链手镯？”
“都看看。”
导购一看来大单了，将店里受欢迎的好几样黄金首饰都拿出来。
一一给孟梵试戴，介绍。
凤冠太大，到时不好携带，孟梵选了凤簪。
凤簪长长一根，却也挺重，导购帮孟梵戴上后，她立刻感觉头上重了不少。
“好看吗？”孟梵回头给周偃臣看。
她挽起的墨黑长发里那根黄金凤簪很闪，可五官又是很浓烈张扬的美，硬是把凤簪带高几个档次，变得大气又漂亮。
周偃臣淡淡嗯了一声。
“这凤簪我要两根。”孟梵又拨了拨手腕上的黄金镯，挑了两个最重的。
结婚三年，她没用过周偃臣的一分钱，可既然发现周偃臣另有所图，离婚前她拿点黄金首饰不过分。
以后出国，这些黄金能卖不少钱。
怕周偃臣察觉出什么，孟梵又四处看了看，给奶奶挑了一枚帝王绿戒指。
等两人到周宅，已经七点半。
“奶奶。”
孟梵奔向客厅，把帝王绿戒指拿出来给奶奶戴上，说她跟周偃臣一起挑的，“送奶奶您的元旦礼物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老夫人喜欢得很，拉着她去客厅用餐。
饭后，孟梵去厨房做栗子蛋糕。
老夫人拿走周偃臣的茶杯，低声问，“我发现你跟瞿泓烨走的很近，你们是不是谈了什么？”
“正常的合作而已。”
“奶奶怎么不信呢？”老夫人审视着他，“我可告诉你，我只接受从梵梵肚子里生出的孩子，你别跟我玩花招。”
老夫人清楚，瞿含烟等了一年又一年，却还没得到想要的。
说不定脑子一热，路就走歪了。
周偃臣没有吭声，将剥的干净的橘子肉递过来，“挺甜的，您尝尝。”
“我不吃，我等着梵梵的蛋糕。”
才说完，孟梵就端着两块栗子蛋糕来客厅。
老夫人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送嘴里，吃完笑眯眯地夸，“真好吃，我们梵梵做甜品的技术，就是比大师还厉害！”
孟梵柔声道，“奶奶，晚上不宜多吃甜食，你再尝一口就行了。”
“一口太少了，两口吧。”
“行。”
老夫人问孟梵在那个乐团做的怎么样，有没有人欺负她。
忽然，老夫人一口鲜血吐在蛋糕盘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