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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菱歌回到府邸,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。
真是惊险又刺激。
先去张家村,强救翠婶,随后一同来到振州,对峙庞家,收走楠木,顺便带着翠婶逃走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碰到个疯子道士。
脑子不清醒,每时每刻都想着让她加入。
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?
想到这里,席菱歌颇为头疼。
希望送去曲家和慕池的书信有用,好好整顿一番振州。
她这两天忙得团团转,马不停蹄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。
买下地皮,建造制糖厂,打整店铺,订购木柜。
只要等制糖厂的倒计时完成。
源源不断的能量值到手,就可以升级空间。
兴许空间还会开放新功能。
席菱歌正畅想在美梦之中。
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三日时间她等得起。
在席菱歌筹备时。
另一边,席府中死寂沉沉。
初秋来临,天凉好个秋。
马氏又重新唤来了戏班子,在席府正厅外演一出戏折子。
今日这出戏有意思。
与往常不一样,台词多了几分难言的意味,似是在折射隐喻着什么。
蝶生咿咿呀呀唱着,声音断肠,如泣如诉。
讲述了二女争一男的故事。
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一个是早年陪伴的糟糠之妻。
主人公是个书生,高中状元后被公主看中,成了驸马。
一朝成了驸马爷,抛弃妻儿在家,被称为负心郎。
马氏听到这里,已然听不下去。
她面皮子抖动,嘴角下撇,看上去极为冷漠。
那双浑浊的眼珠闪过一道精明的光。
“福生,你说现在还有人记得席府起家的事?”
管家福生站在一侧,举止恭敬,声音平淡。
“老夫人,没人记得。”
“事情过了几十年,知情者早就死了。”
他不敢多说几句。
这出戏折子与马氏的经历何其相似。
福生跟在马氏身后这么多年,从年轻到如今垂垂老矣。
当年,马氏就是那位糟糠之妻。
席府老爷却不同于书生,没有高中状元,只是中了举。
他随后在陵水当官,却恰巧被富家小姐看中。
老爷心狠,要休了马氏这个糟糠之妻,用尽了手段折辱。
马氏受尽折磨,全都挺了过去,牢牢占据着正妻的位置,不肯松手,才有了今天这个地位。
媳妇儿熬成婆。
马氏人到老年,尖酸刻薄,皮笑肉不笑,做事手段阴狠,让人神不知鬼不觉。
她生了三个儿子。
每个儿子都不与她亲近,都忌惮她的手段和心机。
就连枕边人辜负了她多年,又一寸寸践踏马氏多年来对席府的付出,落到个在陵水养老的下场。
想到这些过往的回忆,马氏多了几分叹息。
“好,这出戏演的真是好啊!多么常见的二女争一男,最后共同侍奉郎君,一辈子和和美美。”
“福生,你去多给点赏钱,把他们打发了。”
马氏道:“日后这种不入流的戏班子就被喊来府中。”
福生应了一声,知晓马氏心中恼怒,把戏班子轰了出去。
他做事狠,随口说了一句,也不管戏班子众人面如死灰的脸色。
“你们这出戏演的不错,谁想出来的剧本?”
没人敢说话,福生笑了:“日后不要再来陵水,陵水今日过后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。”
“这是老夫人的命令,希望你们识趣些。”
戏班子的众人没人反驳,带着妆面,拿了赏钱,汗流浃背地离开了席府。
片刻后,蝶生小声道:“我们今日是不是犯了老夫人的忌讳?”
班主思来想去,回应道:“听传言说,老夫人之前是村姑出身,身份不高,能有今天的地位,全靠自己三个儿子争气。”
“大儿子从商,二儿子到州府做官,三儿子成就最高,在京城当官安家,深受重任!”
“跟这出戏折子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啊,傻!当然有关系,老夫人就是刚刚那出折子中的糟糠之妻,早些年受尽小妾蹉跎,差点没了命。”
班主停了嘴,不再说话。
谁叫有人花了大价钱,专门安排这一出戏,就是为了专门戳马氏的痛处呢。
没人和钱过不去。
班主自然也不例外。
他带领着自己的戏班子,离开席府。
完全没注意到福生冰冷的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