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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理宗气得手指直哆嗦:“你…你…疯子!真是个疯子!”
曹凯更是羞愧难当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这竟是他曾经教导过的弟子!
赵矜听得又惊又怒,更是后怕不已,她下意识的更紧地靠向杨过,仿佛只有贴近他,才能驱散那彻骨的寒意和恶心。
她从未想过,一个人因爱生恨,竟能扭曲到如此地步。
杨过感受着身边少女微微的颤抖,心中那丝因被蝼蚁挑衅而生的冷意悄然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对赵矜的怜惜。
他伸出未受伤的右手,轻轻握了握赵矜冰凉的小手,传递过去一丝温暖和安定。
随即,他抬眼看向状若疯魔的杨镇,目光平静,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,仿佛在看一只竭力嘶鸣的秋虫。
他没有愤怒,没有斥责,毕竟这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,还不值得他有什么情绪。
杨过只是淡淡的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压过了杨镇粗重的喘息:“所以,你因一己私欲,布局行刺,意图杀害当朝公主与本将军,还连累了几名被你蒙蔽的所谓兄弟送死,杨镇,你可真是蠢的厉害。”
这平静的话语,比任何厉声呵斥都更具力量。
杨镇在那目光下,竟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悸,癫狂的气势为之一窒。
他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却发现自己在那无形的威压下,连嘶吼的勇气都在迅速流失。
杨过不再看他,转向宋理宗,微微拱手:“陛下,案情已明。杨镇因私怨勾结内侍,假传消息,蓄意行刺公主与臣,人证物证俱在,其本人亦已供认不讳,如何处置,请陛下圣裁。”
他语气平淡,却直接将此事定性,不留任何转圜余地。
宋理宗此刻对杨过是既感激又依赖,哪里会有半分异议?
他立刻顺水推舟,怒声道:“还有什么好裁的!此等大逆不道、丧心病狂之徒,千刀万剐亦不为过!曹凯!”
“臣在!”曹凯连忙应声。
“将杨镇打入天牢,严加看管!给朕彻查此案,所有涉案人员,无论宫内宫外,一律给朕揪出来!那个助纣为虐的侍女小桃,立刻拿下!
杨家…哼,教出此等逆子,也要给朕好好查一查!看看这群混账东西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小手段藏着!都给朕清理干净了!”
宋理宗此刻展现出了难得的果决,这果决大半是源于对自身和女儿安全的恐惧,以及对杨过权势的彻底顺从。
“臣遵旨!”
曹凯大声领命,亲自带人将彻底瘫软下去、面如死灰的杨镇拖了出去.
四下重新恢复了安静,只留下弥漫未散的血腥气和权谋的味道。
处理完首恶,宋理宗这才换上一副关切备至的表情,走到杨过面前:“杨爱卿,你的伤势如何?可要传太医再仔细看看?这次真是多亏了你,若非爱卿,矜儿她……朕真是想想都后怕啊!”
他说着,目光真诚地看向赵矜:“矜儿,还不快谢谢杨将军的救命之恩?”
赵矜此刻心神激荡,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更有对杨过难以言喻的依赖和爱慕。
听到父皇的话,她抬起臻首,一双妙目盈盈望着杨过,里面水光潋滟,满是情意,轻声道:“杨大哥……谢谢你。你的手臂,还疼吗?”
她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碰触那包扎处,又觉不妥,小手停在半空,脸颊微微泛红。
杨过看着她这般情态,心中微微一笑,知道经过此事,这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对自己已是情根深种,再无任何保留。
他温和地摇摇头:“皮肉小伤,无妨,哪里比得上公主殿下的万一?只要公主殿下无恙便好。”
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,更显气度。
宋理宗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,越发觉得这个未来女婿选得再正确不过。
武功盖世,智谋深沉,关键时刻靠得住,对女儿似乎也有几分真心,还能借此稳固自己的皇位,简直是上天赐予他赵昀的护身符。
只是今日受伤的事情,多半还是搞得苦肉计,骗矜儿心动的,不然这几个小卡拉米,还能伤到杨过?
宋理宗心中心知肚明,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。
“杨爱卿今日受惊了,又负了伤,早些回府休息吧,矜儿,你也受了惊吓,回去好好压压惊。”
宋理宗体贴的说道,语气中带着不容错辩的亲近。
杨过也不推辞,拱手道:“如此,臣先行告退。”
赵矜看着杨过转身离去的挺拔背影,直到消失在殿门外,仍有些怔怔出神。
宋理宗将女儿的神情看在眼里,心中最后一丝因为被迫而产生的芥蒂也烟消云散了。
反而开始盘算着,该如何找个合适的时机,将这门婚事正式提上日程。
贾似道那边,也得再催一催,让他多在朝中造势,把这件事情弄出消息才好。
……
杨过回到临安城内的御赐府邸时,天光已微微放亮。
府内静谧,只有早起的仆役在轻声打扫。
他刚踏入内院,一个穿着淡粉衣裙的娇俏身影便迎了上来,正是郭芙。
她上下打量着杨过,目光最终落在他左臂的衣袖破口和隐约的包扎上,柳眉微蹙,语气带着几分娇嗔:“哟,我们杨大将军回来啦?听说昨夜英雄救美,很是威风嘛?还挂了彩?严重不严重?”
皇宫附近的消息自然传得极快,加上宋理宗下令整顿这一切,别看只是几个时辰,实际上已经皇城都人尽皆知了。
此刻郭芙虽是嗔怪的语气,但眼底的关心却掩藏不住。
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味骄纵的少女,经历诸多变故,又得杨过真心相待,如今心胸开阔许多,对于杨过与赵矜之事,在杨过坦诚相告后,虽偶有醋意,却也接受了。
毕竟,她深知自家夫君是何等人物,能有如今这般安稳幸福,已是难得。
杨过见她模样,心中莞尔,伸手揽住她的纤腰,低笑道:“怎么,我的宝贝芙儿吃醋了?一点皮外伤,做戏罢了,神照经运转片刻便好了,特意留着给那小公主看的。”
郭芙被他揽住,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,便靠在他怀里,哼道:“谁吃醋了!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?谁能伤的了你?肯定是骗人的,我倒是更好奇,那公主有没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