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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一路前行,并未径直北上终南山,而是在杨过的授意下,稍稍偏转方向,朝着西北方的襄阳城行去。
车厢内,杨过对三位妻子解释道:“既然出来了,顺路去一趟襄阳,见见郭伯伯和郭伯母。
我与矜儿婚事仓促,未来得及请他们,于礼数上总有些欠缺,此番正好当面说明。”
郭芙闻言,眼睛一亮,她离家数月,虽在临安生活富足,但心中对父母的思念早已滋生,立刻拍手赞同:“好啊好啊!正好我也想爹娘了!”
小龙女自然没有意见,她性情淡然,去哪里于她而言区别不大,反正这一趟终归是要回古墓看孙婆婆的,半路稍微改变一下方向也无妨,只要能一直跟在杨过身边即可。
赵矜则更是好奇,她听过太多关于襄阳的故事。
无论是郭芙口中的英勇奋战,还是杨过曾提及的力挽狂澜,亦或是宫廷档案里那冷冰冰的兵家必争之地、抗蒙前线之类的,都让她对这座被誉为大宋脊梁的城池充满了想象。
她想象中的襄阳,应是城垣残破,街市萧条,军民脸上带着历经战火后的沧桑与疲惫。
能亲眼去看看夫君曾经奋战、守护的地方,她心中充满了期待。
三日后,当那座巍峨雄峻的城池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,赵矜忍不住再次将头探出车窗,极目远眺。
只见远处的襄阳城,城墙高大厚实,虽能隐约看到一些修补加固的痕迹,却并无想象中的残破之象。
城头旌旗招展,甲士巡逻的身影清晰可见,一股森严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。
更让她惊讶的是,越是靠近城池,官道上便越是热闹。
车马辚辚,商旅往来,挑着担子的农夫,骑着驴子的行人,络绎不绝。
道路两旁的田地里,庄稼长势喜人,村落间鸡犬相闻,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这…这哪里像是一个刚刚经历惨烈大战不过数月的边境重镇?分明是一派安居乐业,欣欣向荣的太平景象!
赵矜看得有些呆了,忍不住喃喃道:“这里…就是襄阳?怎么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?”
郭芙在一旁颇有些自豪地解释道:“矜儿妹妹,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自从夫君他们设下计策,灭了蒙古军马,生擒忽必烈,换来十年停战之期后,爹爹和娘亲,还有吕文德将军他们,就全力投入到恢复民生、加固城防之中。
朝廷的援助也不少,加上襄阳自身底子就不错,又有过往商旅看好此地的安稳,自然就恢复得快了,你看那边的新集市,我们离开的时候刚刚兴建,数月之间,就已经如此热闹了呢!”
赵矜闻言,心中对杨过、对郭靖黄蓉、对所有守护这座城池的人的敬佩之情,不禁又加深了几分。
是她身边的这些人,用血肉和智慧,硬生生在这战争的前沿,为百姓撑起了一片安宁的天空。
马车随着人流,缓缓驶向城门。
守城的兵士显然不认得这看似普通却气质不凡的车驾,便要盘查一下。
可当他们看到探出头来的郭芙时,顿时精神一振,连忙肃立行礼,眼神中充满了敬意,并未多做盘查便予以放行。
郭芙虽然没多少战绩,但那可是郭大侠的女儿,杨大侠的妻子,当初大婚襄阳城谁不知道?那是当真是的全城欢腾,官民同乐。
只是后来听说官家召杨大侠和夫人一起去临安了,却不想现在就回来了。
但他们也不敢问怎么可能,便履行职责,放行之后,立刻派人前去通知郭靖黄蓉他们了。
进入城中,景象更为繁华。
街道宽阔,虽不如临安那般极致奢华,但店铺林立,叫卖声不绝于耳,行人脸上大多带着平和甚至满足的神色。
战争的阴霾似乎已被驱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、努力生活的坚韧与活力。
然而,接下来发生的一幕,更是深深震撼了赵矜的心灵。
当他们的马车行至一条较为宽阔的主街时,不知是谁先认出了坐在车辕旁、并未刻意遮掩容貌的杨过。
“是杨将军!杨将军回来了!”
一声充满惊喜和不可置信的呼喊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瞬间激起了千层浪。
刹那间,整条街道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,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马车方向。
紧接着,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激动情绪爆发开来!
“真是杨将军!”
“杨大侠!真的是杨大侠啊!”
“恩公!是我们襄阳城的大恩公回来啦!”
......
卖菜的老农放下了手中的秤杆,店铺里的掌柜和伙计冲到了门口,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,妇孺老幼,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,近乎狂热的崇敬与喜悦!
不知是谁率先跪了下去,高呼:“之前无缘拜见,襄阳城能有今日安稳,全靠杨将军神勇,草民叩谢杨将军救命之恩!”
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,整条街上的人,如同风吹麦浪般,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!
叩拜之声,感激之言,此起彼伏,汇聚成一股震撼人心的洪流。
许多老人的眼中噙着泪水,那是回忆起蒙古围城,命悬一线时的后怕,更是对眼前这位力挽狂澜的青年最质朴,也是最深厚的感激。
万民跪拜!
赵矜坐在车内,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万民跪拜、视若神明的场景,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,小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,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她自幼生长于深宫,见过百官朝拜,但那更多的是出于对皇权的敬畏与礼制的要求,何曾见过如此自发、如此真诚、如此源于生命最本能的感激与崇拜?
如此震撼的一幕,让赵衿这个公主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惊。
她的夫君,在这里,不是凭借驸**身份,不是依靠皇帝的权势,而是用他自身的武功智慧和胜利,赢得了这万千百姓如同对待守护神一般的尊崇!
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和与有荣焉的情感,瞬间充满了她的胸膛,让她看向杨过的目光,充满了无尽的倾慕与自豪。
这,就是我的夫君!
我赵衿这一辈子,当真是福报满满,能遇见这么好的夫君,真是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呀!
赵衿心中激动,也被百姓所感动,娇嫩柔滑的小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