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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足足两分钟，林厅长抬起头。
"小郑，你这个项目，省里支持。"
郑昊心里一喜，但还没来得及说话，林厅长又继续说：
"不过我有几个要求。第一，环保必须达标，不能污染环境。第二，产品质量要保证，不能坑农民。第三，价格要合理，不能暴利。能做到吗？"
"能！"郑昊站起来，"林厅长放心，这三点我保证做到。"
"好。"林厅长也站起来，"那我回去就给你们办。土地这块，我让国土厅优先批。贷款这块，我让农业银行给你们优惠利率，年息8%，比正常贷款低两个点。"
"谢谢林厅长！"郑昊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"别急着谢。"林厅长笑道，"还有一条，农业部那边我也会打招呼，派几个专家长期驻厂，帮你们把关。化肥这东西关系到粮食生产，马虎不得。"
"这个好，我们正需要专家指导。"
"那就这么定了。"林厅长伸出手，"小郑，省里等着你的好消息。"
"一定不辜负领导期望。"郑昊用力握住他的手。
中午，郑昊在食堂摆了三桌，请省里的领导和市里的人吃饭。
菜很丰盛，有红烧肉、清蒸鱼、炒虾仁，还有几个时令蔬菜。
林厅长吃得很香，还喝了两杯酒。
"小郑，这个红烧肉做得不错。"他夹了一块肉，"比机关食堂的好吃。"
"林厅长喜欢就多吃点。"郑昊给他倒了杯茶，"我们食堂的师傅，以前在国营饭店干过。"
"难怪。"林厅长笑道，"不过我更欣赏的是你这个人。年轻有为，踏实肯干，关键是心里装着农民。"
"林厅长过奖了。"
"不是过奖。"林厅长放下筷子，认真地说，"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，见过的企业家不少。但像你这样，赚了钱还想着为农业做贡献的，真不多。"
"我自己就是农村出来的，知道农民的苦。"郑昊说，"粮食产量上不去，化肥是关键。如果我们能生产出便宜又好的化肥，让农民用得起，粮食产量自然就上去了。"
"说得好。"林厅长端起酒杯，"来，我敬你一杯。"
"我敬您才对。"
两人碰了杯，一饮而尽。
饭后，林厅长他们没有多待，上车就走了。
送走领导，郑昊回到办公室，整个人一下子瘫在椅子上。
陈庆山推门进来，看到他这样，笑了。
"怎么，累了？"
"不是累，是激动。"郑昊坐直身子，"陈总工，省里支持我们了。土地、贷款、专家，全都给安排上了。"
"我听说了。"陈庆山在对面坐下，"小郑，你这次表现不错。林厅长走之前，专门跟我说了，说你这个年轻人靠谱。"
"那是您和陈教授的功劳。"郑昊说，"要不是你们把技术做扎实了，省里也不会这么痛快地支持。"
"技术是基础，但能不能做成事，还得看人。"陈庆山看着他，"小郑，我跟你说句实在话。我这辈子见过不少年轻人，有技术的不少，有魄力的也有，但像你这样既有技术又有魄力，还能脚踏实地做事的，真不多。"
"陈总工，您这是夸我还是埋汰我？"郑昊笑道。
"夸你。"陈庆山也笑了，"不过夸归夸，我还得提醒你一句。化肥项目比机床项目难多了，投资大，周期长，风险也大。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。"
"我明白。"郑昊点头，"所以接下来我要更加小心谨慎，每一步都要走稳了。"
"那就好。"
当天晚上，郑昊回到家，已经快十点了。
赵晓兰还没睡，正在给小航喂奶。
"怎么样？省里的领导走了？"她抬头问。
"走了。"郑昊在炕沿上坐下，脸上满是笑容，"而且给了咱们大力支持。土地、贷款、专家，全都给安排了。"
"那太好了。"赵晓兰也高兴，"你这几天没白忙。"
"可不是。"郑昊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，"小航，你爸今天立功了，高兴不高兴？"
小航正吃着奶，根本不理他，只顾着吃。
"你别逗他，让他好好吃。"赵晓兰笑着推开他的手。
宝儿在旁边睡着了，小脸蛋红扑扑的。
郑昊看着妻子和两个孩子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。
有事业，有家庭，有奔头。
前世那些遗憾，这一世都在一点点弥补回来。
"对了。"赵晓兰突然想起什么，"今天你妈来了，说让你明天回去吃饭。"
"明天？"郑昊想了想，"行，明天我早点回来，咱们一起回去。"
"嗯。"
郑昊洗漱完，躺到炕上，闭上眼睛。
脑子里还在转着化肥厂的事。
省里支持了，接下来就是土地审批、设备采购、厂房建设...
事情还很多，但一步步来，总能做成。
想着想着，他睡着了。
梦里，大片大片的麦田里，农民们正在施肥。
那些化肥，就是西尧化肥厂生产的。
金黄的麦浪，在风中翻滚。
三月初，春寒料峭。
西尧村东边的一大片空地上，红旗飘扬。
今天是化肥厂开工的日子。
郑昊一大早就来了,带着大哥郑建国和几个工程队的人在现场勘察。
"老四,你看这块地怎么样?"郑建国指着一片平整的土地。
郑昊蹲下来,抓起一把土,捏了捏。
"土质还行,就是不知道地下有没有水。"
"我问过村里的老人了,说这块地以前是旱地,地下水位很深。"郑建国说。
"那就好。"郑昊站起来,拍拍手上的土,"大哥,你让人先把地基挖出来,深挖两米,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。"
"行。"
正说着,陈教授带着两个助手也来了。
"小郑,我们来看看厂房布局。"
"陈教授,您来得正好。"郑昊拿出图纸铺在地上,"您看,我打算把反应车间放在这里,仓库放在那边,办公楼在最前面。您觉得这样布局合理吗?"
陈教授仔细看了看图纸,皱起了眉头。
"不行,反应车间和仓库离得太近了。"
"有什么问题吗?"
"化肥生产有危险性,万一反应车间出事,仓库也会受影响。"陈教授在图纸上比划,"按照安全规范,两者之间至少要隔50米,中间还要有防火墙。"
"我明白了。"郑昊拿笔在图纸上重新画,"那我把仓库往后挪100米,这样够不够?"
"够了。"陈教授点头,"还有,反应车间要建在下风口,这样万一有废气泄漏,也不会影响其他区域。"
"对,这个我倒没想到。"郑昊赶紧记下来。
两人正商量着,村里来了一大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