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灵霜看出白文山欲言又止的模样，“二舅舅是想和我说卓宏的事吗？”
白文山叹道，“是。”
“那天贺星华在，没办法和你好好聊聊，这几天我的思绪又比较乱。”
白灵霜道，“二舅舅是怕我伤心难过，还是怕我会恨卓宏？”
白文山光是看到她这么理智的模样，便知她对卓宏是真没任何亲情或者恨意。
灵霜这孩子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，很多时候连表面的关系都不会维持。
“卓宏其实是个很有才干和本事的事，即使出身卓家那样腌臜的家族，也成了一股清流。”
他慢慢地道来，“卓宏那一代，卓家不缺儿子，也不缺嫡子，加上他又看不惯卓家的那些做派，因此生为嫡二子的他在卓家的日子很不好过。”
“那时候的卓家日子还算不错。”
白灵霜静静的听着。
白文山道，“卓宏在十六岁后，便从卓家搬出来了，搬到了自己名下的一个一进宅院里。”
“那时候，他相当于是被卓家赶出去的，卓家只给了他这个宅院和五六百两银子，连一个奴仆都没给他。”
他嗤笑道，“卓家早就腐烂完了，是个恶臭的家族。”
白灵霜这几天有调查过卓家，知道卓家更多的事。
卓家的女儿，不管嫡出还是庶出，只要有人开出高价，便会被卖了。
卓家要银子。
卓家早就入不敷出了，却又舍不得虚荣和脸面，打肿脸充胖子，所以才会卖女儿。
甚至，卓家儿子也同样被卖。
根据她查到的，卓家嫁出去的儿女没几个有好下场，不是被虐待死，便是成了玩物一样的存在。
即便是如此，卓家仍然在榨取这些儿女的价值，只为自己的脸面和虚荣。
白文山道，“卓宏在搬出卓家后，便专注读书，一心想要走科考出人头地。”
“他不是想要向卓家证明自己，是想要自己做点儿实事，有更好的出路。”
“他算是运气好，也有才华，还真在那一年的科考进了殿试，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。”
“也就是在那一年，你娘遇到了他。”
白灵霜问道，“娘常年住在通州，怎么会在京都和卓宏相遇？”
白文山道，“你娘是来京都玩的，也有相看丈夫的意思。”
“通州那些男子，你娘一个都没看上，她就顺带来了京都。”
“你娘想着，不嫁人可以，但要试试谈恋爱。”
白灵霜，“……”
该说，真不愧是**做派吗？
白文山道，“你娘一眼就瞧上了卓宏。”
“卓宏这人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，都是一个很不错的人，看你的那张脸就知道。”
“你娘也看脸的。”
白灵霜啊了一声，她也看脸，毕竟长得不好看，第一眼就容易不喜欢。
白文山哭笑不得，“在看脸上，你和你娘一模一样，我都怀疑你是看上贺星华的那张脸了。”
白灵霜唔了一声，“说实话，贺星华的那张脸不是最好看的，可配上他的气质却是最出众的。”
“二舅舅你就不要担心了，我对他没想法的。”
白文山没有说这个话题，“是你娘追的卓宏。”
白灵霜心道果然是这样。
白文山道，“一开始卓宏拒绝了你娘，言明不会和她在一起。”
“卓宏说他短时间内没有成亲的打算，准备先立业再考虑成家的事。”
“他还顾虑卓家，他知道他一旦议亲，卓家势必会榨**的价值。”
“连他入了殿试，卓家都多次派人来找他，想让家里的哥哥弟弟顶替他。”
白灵霜呵呵两声，“卓家可真有胆子。”
这种要命的事，也就卓家那种愚蠢的脑袋能干得出来。
白文山道，“后来卓家得知了你**存在，用尽手段想让你嫁进卓家，好算计咱们家。”
“直到你外祖父出手，卓家才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了，暗地里的小动作不断。”
“后来，卓宏外派，你娘跟着他跑，卓家的手没这么长，他俩这才安宁的一段时间。”
白灵霜道，“娘是在卓宏外派的时间，追求到他的吧？”
白文山道，“算是，也不算是。”
“卓宏是个相当理智的人，在这一点上，你真的和他一模一样。”
“他在发觉喜欢上你娘后，仍然拒绝了她，并准备找一个合适的妻子。”
“在卓宏看来，他不适合你娘，更不想拉你娘卷入乱七八糟的事里。”
白灵霜道，“我娘当时很生气吧？”
“那倒没有，她直接给卓宏下药了，生米煮成熟饭。”
“？？！！”
“你娘生猛吧？”
“外祖父没打断**腿？”
“打断了，你娘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，是卓宏照顾的她。”
“娘这是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了呢。”
“有点儿，她从小就被宠爱着长大，没遇到过这样对她的人。”
白灵霜直叹气，“还好娘遇到了好男人，要是遇到了渣男，我都不敢想象娘得多伤心。”
“而且，光是看到我，就会想起渣男的。”
幸好，她没有继承娘那为了爱情不管不顾的脑子。
白文山笑个不停，“说起来，你娘是看出卓宏对她有意思，才会这样做。”
“要是卓宏对她没意思，她是不会这样做的。”
白灵霜不敢相信，“后来呢？”
白文山道，“后来你娘伤势好全，在你外祖父强势的态度下，她和卓宏完婚了。”
“卓家得知这件事想闹，被你外祖父设计让皇上免了卓家所有人的官职。”
“卓家这才不敢闹了。”
“后来没两年卓宏调回京都，卓家又开始找卓宏和你**麻烦，被你娘带着人打上卓家，打伤了卓家好多人，还揭露了卓家的那些腌臜事。”
“卓家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话，婚事全被退了，没人邀请参加宴会，走到哪儿都被笑话。”
“打那以后，卓家哪里敢找卓宏和你**麻烦。”
白灵霜听到这里，发现一个问题，“我娘和卓宏成婚几年才有的我？”
白文山算了算时间，“差不多是成婚四年多后吧。”
“你娘嫁给卓宏时是十七岁，二十一二岁有的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