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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三章 狗咬狗
林宝珠带着李大妮以及老鳏夫村里的人赶到李家庄时，正撞见李婆子一脸肉痛地捏着一叠钱，磨磨蹭蹭要递给林母。
“哟！挺热闹啊！人都在呢？” 林宝珠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，打破了僵局。
林母眼疾手快，一把将李婆子手里的钱夺了过来！随即循声望去，当看到自行车后座上瑟缩的李大妮时，她心疼得直抽抽，几步冲上前，双手在李大妮身上摸索着：“妮儿！伤着没？啊？让姨看看！”确认她没大碍，林母才抹了把眼角，“回来就好！回来就好！可吓死姨了！”
“姨……我娘呢？”李大妮声音发颤，紧紧抓着林宝珠的衣角。
“你娘……”林母喉咙一哽，强笑道，“被你大舅二舅送去医院了！别怕，咱一会儿就去看她！”
躲在人群后的李家大伯母，一瞧见李大妮回来，脸“唰”地白了，拼命往后缩，恨不得原地消失。
李婆子看见李大妮，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猫，尖叫起来：“你？！你怎么回来了？！”
老鳏夫村的大队长立刻接话，板着脸道：“李婆子！你家这丫头片子金贵，我们田家小庙供不起！人给你原样送回来了！那彩礼钱，麻溜儿退回来！”
“退钱？！”李婆子一听，当场表演了个就地十八滚，拍着大腿哭天抢地：“丧尽天良啊！人都被你儿睡过了，现在想退货？！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？！没门儿！！”
“放你**狗臭屁！”林宝珠厉声打断，“李婆子，少在这胡搅蛮缠！拜堂的时候我跟我哥就到了，里外多少双眼睛看着？你那好大儿有那工夫干‘那事儿’？要不要脸？！痛快退钱！不然——”她眼神骤然转冷，“我们就报公安！告你骗婚！李大妮才十三岁，未成年！你掂量掂量，这拐卖未成年少女的罪名，你们李家扛不扛得起？！”
“报！有胆你就报！”李婆子色厉内荏地嚎，“到时候谁也别想跑！看谁蹲大牢！”
看着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，林宝珠唇角勾起一抹冷嘲。狗咬狗？有的是时间看戏，但现在，她还有正事要办。
她锐利的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，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嘈杂：
“葛根生！这村里有没有一个叫葛根生的？站出来让我瞧瞧！”
人群一阵骚动，有人疑惑地问：“葛根生？你找他干啥？”
林宝珠慢条斯理地从后腰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斧头，在手里掂了掂，语气带着玩味的森冷：“我跟他？没关系。倒是你们李家这位大伯母……”斧尖遥遥指向面无人色的李家大伯母，“跟他关系可不一般！”
“大家伙儿不是好奇，李婆子为啥急吼吼要把我表妹卖去当续弦吗？”林宝珠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，“根子在这呢！李家大伯母跟葛根生钻林子搞破鞋，被我表妹撞见了！这毒妇怕事情败露，就伙同姘头葛根生，撺掇李婆子把我表妹远远卖了灭口！”
她目光如刀，刮过李家大伯母那张惊慌失措的脸，继续添油加醋：“大伙儿瞧瞧她那面相！颧骨高耸，三角吊梢眼，一脸克夫克子克亲的刻薄相！你们想想，是不是自从这女人嫁进李家，李家就没消停过？李老头摔断腿、李婆子砸破头、大房生的俩崽子又蠢又丑……”
她故意顿了顿，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李家大伯，抛出最诛心的一问：“李家大伯看着也不像蠢笨如猪的人啊？这俩孩子……啧啧，该不会是李家大伯母跟葛根生……偷偷下的种吧？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！！！”李家大伯母被戳中要害，瞬间炸毛，跳着脚尖声咒骂，“**蹄子！小**妇！你哪只眼睛看见了？！我跟葛根生清清白白！拿不出证据我撕烂你的嘴！告你污蔑！”
这时，一直怯生生躲在林宝珠身后的李大妮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，对着李家大伯母“好心”劝道：
“大娘，你现在认了，求求大队长，他念在同村人的份上，兴许不去公社报告……可要是……”她咬了咬嘴唇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，“可要是被村里人发现，葛根生枕头底下藏着你那条……那条**上补了块红布的大裤衩……他每晚睡觉前都要拿出来闻……到那时候，大娘你……你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呀……”
轰——！
李大妮这番话，如同在滚油里泼了瓢冷水！整个场面瞬间死寂！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！
下一秒！
“哗——！！”
人群彻底炸开了锅！议论声、惊呼声、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！
“天爷！老大媳妇儿跟葛根生？！那小子才二十出头！”
“怪不得！怪不得！前些日子有人瞅见葛根生钻后山，老大媳妇儿紧跟着也去了！”
“哎哟！我想起来了！有回李老大不在家，他家后墙根儿半夜就有那动静……听着……听着可不就是……”
李家大伯母听着这些越来越露骨的议论，脸色由红转白，再由白转青，最后一片死灰！她像头发狂的母兽，目眦欲裂，张牙舞爪地就朝李大妮扑来：
“李大妮！我撕了你这张烂嘴！！！”
“嘭！！”
她人还没沾到李大妮的边儿，林宝珠闪电般一脚，裹挟着凌厉的风声，狠狠踹在她肥硕的腰胯上！
“嗷——！”
李家大伯母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，“哐当”一声巨响，不偏不倚，一**精准地卡进了旁边盛满水的破水缸口！水花四溅！她下半身浸在冷水里，上半身徒劳地挣扎扭动，像个翻不过身的王八，场面滑稽又狼狈！
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，院门口传来一道威严洪亮的喝声：
“都住手！公安！”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王顺领着几名身着**的公安，面色冷峻地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走了进来。秦海锋紧随其后，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场中的林宝珠，见她安然无恙，紧绷的下颌线才微不可察地松了松。他目光扫过狼藉的院子和卡在水缸里的李家伯母，眉头深深蹙起。
刚才还一副“公道”模样的老鳏夫村大队长，一见公安到场，脸色“唰”地变得极其难看。他干咳两声，脸上堆起谄媚又僵硬的笑，急忙迎上去：
“哎哟，公安同志！误会！天大的误会啊！什么拐卖妇女？没有的事！这……这都是乡里乡亲闹点小矛盾……”
“误会？！” 林母像被点燃的炮仗，一个箭步冲过来，指着大队长的鼻子，又狠狠戳向狼狈的李婆子和水缸里的李家伯母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：
“公安同志！别听他放屁！就是这一窝子黑心肝的畜生！勾结这个老鳏夫，把我好好的大侄女卖给这糟老头子当续弦！我妹子护着闺女，差点被他们活活打死！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！不信你们去查！满村的乡亲都可以作证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