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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。油画中女性的侧影似乎微微前倾,座钟的乱响达到了顶峰,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。
“退后!到窗边去!”许桑厉喝,手中金属环已然激活,发出细微的嗡鸣和锋锐的白光。
温释也咬牙掏出了一张暗金色的符纸,符纸边缘自动燃烧起来,散发出带着檀香气的微光,暂时逼退了从门缝渗入的些许阴冷。
落淼被两人护着快速退向窗户方向,心脏狂跳得几乎窒息。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手指无意中碰到了厚重窗帘的褶皱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平静到近乎漠然的女声,突兀地在房间内响起,声音的来源似乎是……墙壁本身?
“安静。”
仅仅两个字,却仿佛蕴**无形的力量。
门后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瞬间僵住,然后如同潮水般退去,消失在黑暗里。房门无声地重新合拢,“咔哒”一声,锁舌再次弹回。
疯狂摆动的钟摆骤然停止,静止在垂直位置。油画上流动的异象凝固,然后迅速褪去,恢复成原本黯淡死寂的画面,窗口的女性侧影也重新变得模糊遥远。温释的照明珠光芒稳定下来,房间内令人窒息的灵异感如退潮般迅速消散。
一切恢复如常,仿佛刚才的恐怖景象只是一场集体幻觉。只有三人剧烈的心跳和尚未平复的呼吸,证明着那短暂却极度真实的危机。
“是……沈管家?”落淼颤声问,那声音虽然平静,却带着她印象中沈竹特有的那种独特的质感。
温释和许桑也惊疑不定地对视。那声音的出现和效果,明显是某种更高层次力量的干预。
沈竹的卧室内。
镜面中的景象让季慕白不满地“啧”了一声,猩红的瞳孔里满是被打扰兴致的恼火。
“阿竹!你干嘛拦着‘它们’?多好的机会,正好可以看看那个落淼被吓破胆的样子,说不定还能逼出她更多秘密呢!”他摇晃着沈竹的手臂,语气带着孩童般的任性抱怨。
简秋禾没有说话,只是环在沈竹腰侧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,海蓝色的眼眸深沉如夜,静静地看着镜中惊魂未定的落淼。
沈竹的干预,无疑再次印证了她对那个“眼线”不同寻常的关注。这让他胸腔里那股冰冷的杀意翻腾得更加剧烈。
沈竹轻轻拂开季慕白的手,目光依旧落在镜中落淼苍白的脸上,看到她因恐惧而湿润的眼眶和强作镇定的表情,心底那丝莫名的情绪再次浮现。
她淡淡开口,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玩闹要有分寸。那些残余被过分刺激,容易脱离控制,反而麻烦。而且……”
她顿了顿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上那颗红艳的坠子。
“落淼,她还有用。至少在‘眼线’的身份明确为我们带来实质威胁,或者她的存在真正干扰到我们之前,她不能轻易死在‘规则’的余波里。”
“有用?”简秋禾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“她对你能有什么‘用’?阿竹,你……是不是对她太过在意了?”最后一句,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试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