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定不会。”
如今打着仗呢，褐国上上下下二十万的兵力，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得完的？
丁成现在可没那个闲工夫。
“小四哥，老五他们已经按照你说的，悄悄跟着丁成。”
“嗯，可有嘱咐他们不要轻举妄动？”
“说过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小四知道，狡猾如丁成，其他天雷库所在的位置只会比上一处更加隐蔽、更加机关密布。
所以，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打草惊蛇。
“小四哥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“自然是搞一张投名状。我们的太女殿下过于厉害，若被她发现我的伪装，我们就算去了大雍也永无出头之日。”
“嘿嘿，小四哥脑子最是灵活，你怎么说我们就这么做！”
……
在总攻的前一日，郑珣再次潜入重岩关。
如今的重岩关终于有了紧张感。
来往士兵满脸疲惫但是行色匆匆。
火药炸开后硝烟味道经久不息。
远处是连天的炮火，里面是随处可见的伤员。
途中，郑珣偶然听到有人抱怨：“这脑袋栓裤腰带上的日子何时是个头？”
“等到大雍或者褐国之中有一个没了，就差不多结束了。”
“就是不晓得那时候我们还在不在。”
……
“死了好多人，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？”
……
“我想我娘了……”
郑珣没有故意去听，但是那些话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。
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在这一刻，她竟有种回到了末世的错觉。
很快，她回过神，不再细听，继续赶路。
她去得不巧，丁成正在和其他将领议事。
“将军，不能这样下去了，我们得反击啊！”
“反击？谁去？你去？”丁成拔开火折子，点了好几次，都没能点燃烟，他烦躁地把烟拍在桌面上，“慕容泽的部队后日就能抵达，依靠着重岩关，拖下去才最为稳妥。”
“将军既然说熊裕量背叛了大雍，那大雍那边不可能不知道慕容泽抵达的时间，但是他们依旧没有退走，说明他们必有依仗。”
丁成依旧不为所动：“急什么，如今他们才炸开第二道险，我已经让人带着火药前去支援，总能等到援军的。”
“将军！那点火药根本不够，您要么就把火药一起拿出来！”
“不可能。”丁成毫不犹豫地拒绝。
他可知道，褐国这边有奸细。
火药这样杀伤力巨大的武器，万一落到奸细手里就遭了。
“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怂，但我能当上这个将军，便是我比你们拥有更加丰富的阅历，你们要相信我。”
听到这里，郑珣默然。
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，再次确认丁成是不是大雍派过去的卧底。
但很显然，不是。
丁成的想法确实有用，但是所谓拖延时间，是用褐国将士的性命拖延。
重岩关内，似乎割裂成了两半。
一边是狼烟四起，一边是作壁上观。
在丁成的营帐周围，竟然没有多少战争时候的紧迫感。
营帐内的正常还在继续，丁成一如既往地坚持。
他并不知道，大雍还有个不在常理之内的郑珣。
“好了，到底你们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？我刚刚所说，是命令，不是在和你们商议。”
顿了顿，丁成又道：“这样吧，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，你们若是真的不赞同我的计划，那就带着你们手底下的人自己去打。”
自己去打？
没个人布置统一的战术，让他们各打各的，哪怕是得乱成一锅粥。
显然，丁成死猪不怕开水烫，已是打定主意要当甩手掌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