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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小子,敢偷袭我何雨柱。”傻柱抹了一把脸上的雪,非但没生气,反而咧开大嘴笑了。
他放下扫帚,弯腰在地上滚起一个雪球,那雪球在他手里越滚越大,很快就有了小脸盆那么大。
“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。”他抱着大雪球,像个孩子王一样,朝着罗平安和罗安宁就冲了过去。
院子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打闹声。
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,伴随着孩子们清脆的笑声和傻柱咋咋呼呼的叫喊声。
罗晓军看着这热闹的场面,也忍不住笑了。他随手团起一个雪球,也加入了战团。
“哎哟,晓军,你也跟着胡闹。”三大爷阎埠贵缩着脖子站在自家门口,看见雪球飞来飞去,心疼得不行,“慢点扔。别往我这边扔,打碎了我家的玻璃,你们谁赔?”
他心里盘算着,这一扇玻璃可得好几块钱呢,这要是碎了,这个月的肉票都得搭进去。
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,踩着傻柱扫干净的路,在院里来回踱步,官瘾又上来了。
“嗯,注意战术配合。”他像个指挥官一样,指点着战局,“平安,你从左边绕过去。安宁,往前边扔。雨柱,你看着点孩子们,别让他们摔着。”
他这番话,说得一本正经,好像这真是一场决定胜负的战斗。
许大茂从屋里探出个脑袋,看着院里疯玩的一群人,嘴角撇得老高。
“**,一群**。大冷天的在外面撒欢,冻死活该。”他小声嘀咕着,又赶紧把头缩了回去,生怕哪个不长眼的雪球飞到自己身上。
贾张氏的骂声也从窗户缝里传了出来:“吵死了,还让不让人活了。秦淮茹,你个死人,还不赶紧把棒梗给我看住了。这要是出去弄湿了棉裤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秦淮茹正在屋里纳鞋底,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,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。她走到窗边,看着院子里追逐打闹的几个人,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羡慕。
闹了好一阵,孩子们都跑累了,小脸通红,鼻尖上都挂着汗珠。
“不打了,不打了。”罗安宁摆着小手,气喘吁吁地靠在罗晓军腿上,“我们堆雪人吧。”
“好,堆雪人。”罗平安也表示赞同,“我们堆一个全家福雪人。”
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。
一场新的“工程”开始了。
罗平安和罗安宁干劲十足。他们俩负责滚雪球,给自己的雪人做身子。
“哥哥,我这个比你的大。”罗安宁推着一个已经快有她半人高的雪球,得意地喊着。
“我这个才大呢。”罗平安不服气,也使出吃奶的力气,把自己的雪球滚得更大更圆。
傻柱也跟着起哄,帮着孩子们一起滚。不一会儿,两个巨大的雪球就立在了院子中央。孩子们又滚了两个小一点的雪球,当做脑袋。一个属于罗平安的,一个属于罗安宁的雪人,雏形就有了。
接下来,轮到爸爸妈**雪人了。
可是滚了半天,两个小家伙的力气都用得差不多了。他们滚了两个只有西瓜大小的雪球,就再也推不动了。
“哎呀,好累呀。”罗安宁一**坐在雪地上,不想动了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罗平安也觉得可以了。
于是,两个小小的雪球,被安放在了那两个巨大的雪人旁边。
孩子们开始找装饰品。罗平安从厨房里拿来了两根胡萝卜当鼻子。罗安宁则从煤堆里捡了几块乌黑的煤块,小心地按在雪人脸上,当做眼睛和嘴巴。
很快,四个雪人就堆好了。
那场面,看起来有些滑稽。两个孩子的雪人,又高又大,威风凛凛。而旁边代表着爸爸妈**两个雪人,又矮又小,看起来就像两个小跟班。
秦淮茹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出来晾,看见这四个雪人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她走到孩子们跟前,看着那对比鲜明的雪人,柔声说:“哟,你们这雪人可不‘公平’呀。”
她的声音里没有责备,只有善意的调侃。
“怎么把爸爸妈妈堆得这么小呢?”
罗安宁和罗平安对视一眼,好像也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。
“因为……因为我们滚不动了。”罗安宁小声地辩解。
三大爷阎埠贵也凑了过来,扶了扶眼镜,开始了他的说教。
“你看,你看,我就说吧。孩子心里,只有自己。这叫什么?这就叫自私。晓军啊,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。这从小就不知道尊敬父母,长大了还得了?”
罗晓军没有理会阎埠贵。他走到那四个雪人面前,蹲了下来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批评孩子。
可他却伸出手,拍了拍那个最大的雪人,脸上全是赞许的笑容。
“你们堆得真好。”
他的声音很认真,没有一点敷衍。
“在爸爸妈妈心里,你们永远是最大、最重要的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,转身回了屋。
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。傻柱挠了挠头,没明白。三大爷更是直摇头,嘴里念叨着:“完了,完了,这孩子要被宠坏了。”
秦淮茹看着罗晓军的背影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很快,罗晓军又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手里拿着他自己出门常戴的那顶深蓝色绒线帽,还有娄晓娥最喜欢的那条红色毛围巾。
他走到那两个小小的雪人面前,非常认真地,把帽子戴在代表自己的那个小雪人头上,又把那条鲜亮的红围巾,仔仔细细地给代表妻子的那个小雪人围上。
做完这一切,他拍了拍手,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。
“你看,这样就更像了。”
罗平安和罗安宁站在一旁,看着爸爸的举动,小脸一下子就红了。
他们不是**,爸爸的话,爸爸的动作,他们都看懂了。
他们心里又不好意思,又觉得暖和,满满的都是开心。
“爸爸……”罗安宁拉了拉罗晓军的衣角,低下了头。
“爸爸妈**雪人,太小了。”罗平安也小声说。
“我们再给他们滚两个大的。”
说完,两个孩子不等罗晓军回答,转身就跑开了,又开始充满干劲地滚起了雪球。
这一次,他们的力气好像用不完一样。
傻柱看着这场景,终于明白了过来。他咧开大嘴,嘿嘿一笑,对着罗晓军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晓军哥,还是您高。”
他也跑过去,帮着孩子们一起滚雪球。
很快,两个同样巨大的雪球滚好了。孩子们七手八脚地,把原来那两个小雪球换了下来,把爸爸的帽子,妈**围巾,重新戴好。
这一下,四个雪人差不多一样高了。虽然形状各不相同,有的胖,有的瘦,但它们紧紧地挨在一起,歪歪扭扭地站成一排。
在傍晚橘黄色的阳光下,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手拉着手的幸福家庭。
孩子们围着这排雪人,开心地又蹦又跳。
傻柱看着,也跟着傻乐。
这种不靠说教,而是用爱去引导孩子自己发现问题,解决问题的方式,让他打心底里佩服。
院子里的热闹,随着太阳落山,渐渐平息。
晚饭后,气温降得更快了。白天被踩实,开始融化的雪水,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,在胡同口的土路上,悄悄地结成了一层薄薄的,却又坚硬无比的冰。
大雪带来的快乐渐渐过去,夜色里,院子里又多了个新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