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什么?”两人异口同声地追问,声音都带了点抖。
叶诗倾直起身,看着他们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样子,终于绷不住了,拍了拍手上的灰:“逗你们呢!事儿成了!”
秦歌猛地松了口气,往后踉跄了半步,手往额头上一按,低低笑了一声。
蔡妍则“哇”地一声,直接抱住叶诗倾的腰,脸埋在她背上蹭了蹭。
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带着笑:“姐!你吓死我了!我这一下午心都悬着,饭都没吃下去!”
“好了好了,多大点事。”叶诗倾拍了拍她的背,“二叔说年后就让他那徒弟跟你登记,等风头过了,再找个由头离了,不影响啥。”
蔡妍这才抬起头,眼眶红红的,却笑得灿烂,在叶诗倾脸上“吧唧”亲了一口:“谢谢姐!你真是我的救星!”
秦歌也走过来,难得有些不好意思:“姐,谢了啊。刚才……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“自家姐妹,谢啥。”叶诗倾白了他一眼,“以后办事稳当点,别再让人抓住把柄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秦歌笑着应着,眼角的褶子里全是松快——悬了这么久的事总算落了地,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。
午后的四合院被一阵尖利的哭闹声撕破了平静。
刘海忠捂着被打肿的脸,由刘大妈扶着,身后跟着刘光齐、刘光福、刘光天三个儿子,气势汹汹地堵在了贾东旭家门口。
“贾东旭你个龟孙子!给我滚出来!”刘光齐一脚踹在贾家门板上,震得窗户纸哗哗响。
屋里,秦淮茹正给贾东旭上药,听见动静手一抖,药棉掉在地上,脸色瞬间煞白。
贾张氏从里屋冲出来,叉着腰堵在门口:“刘海忠你一家子疯了?堵着门骂什么!”
“疯?我看是你家贾东旭先疯的,陷害我家男人!”二大妈扑上去就想撕打,被刘海忠拉住。
他指着自己的脸,唾沫星子喷了贾张氏一脸:“背后给我使阴招,保卫科把我揍成这样!今天不赔我医药费,这事没完!”
贾东旭从秦淮茹身后探出头,刚想辩解,刘光福已经冲上去,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拽了出来。
“还敢躲?”刘光天抬脚就踹在贾东旭腿弯,他“哎哟”一声跪倒在地,疼得直咧嘴。
“打人啦!打人啦!”贾张氏哭喊着扑过去护儿子,被刘光齐一把推开,踉跄着撞在门框上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“我们家东旭不是故意的……他也是被被人陷害的……”
“少废话!”刘海忠捂着腮帮子,疼得说话漏风,“我这脸肿成这样,不得看大夫?不得抓药?三十块钱,少一分都不行!”
“三十块?你咋不去抢!”贾张氏跳起来,伸手就去抓刘海忠的脸。
“我家东旭腿也被你儿子打青了,谁赔我们?”
三大妈正好路过,见贾张氏撒泼,忍不住帮腔:“就是,老刘家也太欺负人了,东旭身子骨本就弱……”
“你算哪根葱!滚蛋。”二大妈骂道。
这边刘光福兄弟正对着贾东旭拳打脚踢,他抱着头在地上滚,哭喊着:“别打了!我赔!我赔还不行吗!”
秦淮茹哭得更凶了,抱着贾东旭的头,看着他嘴角渗血,心里跟刀割似的。
家里本就靠着贾东旭的工资度日,这三十块钱掏出去,这个月怕是要喝西北风了。
最终,贾张氏不情不愿地从床底下摸出个布包,数了三十块钱狠狠摔在刘海忠面前。
刘海忠捡起钱,掂量了两下,冲儿子们使个眼色:“走!”一家人才骂骂咧咧地撤了。
贾东旭瘫在地上哼唧,秦淮茹给他擦着脸上的血,哭得抽噎不止。
贾张氏坐在门槛上,拍着大腿哭天抢地: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……这日子没法过了……”
不远处,许大茂扒着自家门框,冲何雨柱挤了挤眼,压低声音:“瞧见没?三十块,够他们喝一壶的。”
何雨柱嘴角咧到耳根:“还是你小子损,借刀杀人,让他们狗咬狗给咱们出气。”
“等着吧,”许大茂阴恻恻地笑,“贾张氏那德行,今晚指定得去敲易忠海的门。
他家粮本上的粮早就见底了,不找一大爷借找谁?到时候咱们……”
他比了个“听墙根”的手势,两人对视一眼,嘿嘿直乐。
果然,天一擦黑,贾张氏就揣着空粮袋,颠颠地往易中海家去了。
许大茂和何雨柱猫在自家窗根下,支棱着耳朵,等着看好戏。
易中海披着棉袄从屋里溜出来时,冷风灌进去激得他打了个哆嗦。
见贾张氏缩在墙角的槐树下,他压低声音:“老嫂子,白天你使眼色,到底啥事?”
易忠海往四周看了看,月光把院子照得发白,各家窗户都黑着。
他拽着贾张氏往柴房走:“到那边说,别让人听见。”
两人刚走到柴房旁的地窖口,贾张氏搓着冻得发红的手,往他跟前凑了两步,唾沫星子喷在他棉袄上:“他大爷,你看我们这日子咋过?
白天刚赔了刘海忠三十块,现在家里连玉米面都见底了,总不能让东旭和淮茹饿着吧?”
易忠海刚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“咳咳”两声轻咳,易忠海猛地回头,只看见影壁后闪过两个黑影。
他心里一紧,赶紧打开地窖门:“进这里说!”
贾张氏还在磨磨蹭蹭:“这地窖潮得很……”
被易忠海一把推了进去,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,就听见外面“咔哒”一声——像是锁舌扣上的轻响。
“谁?!”易忠海趴在窖口往外喊,外面却没了动静。
他伸手去推窖门,发现门被从外面锁死了,铁锁撞在木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贾张氏这才慌了神,抓着易中海的胳膊直哆嗦:“咋回事?是哪个缺德的把咱锁里头了?”
地窖里堆着过冬的白菜,寒气从菜帮子缝里渗出来,冻得她直跺脚。
易忠海拽着铁锁使劲晃,锁链“哐当”作响:“糟了,别是被人瞧见了……”
贾张氏刚要喊:“你快点儿……”
易忠海怒喝:“老嫂子,你小点声!”
“我能小声吗?我害怕?”贾张氏的声音尖得像捏着嗓子的猫。
“这要是被当成作风问题抓了,我一家子都得毁了!你快想办法啊!”
她抓着易忠海的棉袄前襟,指甲都快嵌进棉花里。
就在这时,外面忽然传来大喊的声音,捏着嗓子喊:“有贼!抓贼啊!二大爷、三大爷快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