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姐人淡如菊?我改嫁她相公! 第202章 三兄弟大闹安王府

();

浑身污秽、多处皮肤溃烂流脓、散发着恶臭、只剩下一口气的沈枝意!

沈枝意蜷在阴暗、潮湿、窒息,四处都是马粪的马厩乱草上,艰难抬头看到沈家来人。

灰败的眸子中露出生机,压着颤音,挤出:

“阿姐,兄长,你们……来接我回家了?”

她至死心中都对沈家的人抱着希望。

站在马厩很远处的沈盈袖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景象,心中没有半分波澜。

抬手捂着鼻子,满脸失望的说道:“妹妹当初做了高攀皇家的决定,让满京城的世族都笑话沈家,爹娘,兄长和我对你都十分失望。”

“但是你既然一意孤行选择嫁给皇亲,那就该恪守本分,好好伺候世子殿下,而你却偏偏连伺候夫君都学不会,惹得世子生气,如今你被休,令父兄蒙羞,还有什么脸面回家?”

看着沈枝意如遭雷击的面孔,她心中涌起无尽的快意。

曾经沈枝意的娘抢了自己母亲主母的地位。

可惜秦可意死得早,这一切的报应,应该由她的女儿来承担。

刚升任皇城司提点的沈星河意气风发,此刻看她的眼神像看一条腐烂的臭蛆。

跃升大齐富商的沈长宇说道:“盈盈当初就说过你,不要为了攀附权贵而丢了清流之家的骨气,你一意孤行,如今终于得到教训了,这般不体面的行径,死了才是解脱!”

新科探花沈知南叹了一口气,“行了,安王府断了这门亲倒也好,我们是清流之家,本就不该卷入皇室之争,把小妹抬走安置,不要误了盈盈与小阁老的婚事。”

于是,沈盈袖和三位兄长目送着破旧驴车,将奄奄一息的沈枝意拖去了乱葬岗。

她和三个兄长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,谈论着京城最新的趣事,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无用的**。

沈枝意这个名字,很快就会在京城权贵圈中彻底消失,无人再提起。

直到……

记忆到这里猛地中断,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斩断。

沈盈袖蹙紧眉头,却怎么也想不起后面还发生了什么。

但此刻,她已无暇深究!

前世的回忆如同冰水浇头,让她瞬间清醒!

沈枝意前世的惨状——

无尽的打骂、非人的凌辱、尊严被践踏进泥里。

与此刻她亲身经历的何其相似!

她正在经历沈枝意前世经历的一切!

不,甚至可能更糟!

殷宏父子因为她的“不驯”和“扫把星”的名头,折磨起她来更加变本加厉!

她不能再这样下去!

绝不能像沈枝意前世那样,悄无声息地烂死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!

就在她心念电转,强烈的求生欲和不甘如同野草般疯长之时——

“砰、砰、砰。”

殿门外传来谨慎的敲门声。

一个下人小心翼翼的声音隔着门传来:

“启禀世子爷,府门外……沈家那三位公子正在闹事,吵着要见沈姨娘,说,说若见不到人,就死在咱们府外大门口,如今好多人在看热闹呢!”

殷宏正压在彩儿身上,闻言猛得抬头。

脸**欲未退,却瞬间被暴戾取代。

他一把掀开锦被,赤着上身跳下床,怒骂道:

“三个不知死活的穷酸东西!敢在安王府门口放肆?”

殷宏额头青筋暴跳,方才的快意瞬间被这挑衅的敲门声搅得粉碎:

“死?好啊!小爷我就成全他们!真当安王府是他们沈家撒野的地界了?来人!拿我的马鞭来!把门口那三条疯狗给我乱棍打死!打死了小爷我担着!”

他披上外袍,怒气冲冲,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,完全忘记了身后蜷缩跪在地上的沈盈袖。

就在殷宏大步流星冲出房门的瞬间,沈盈袖猛地抬起了头。

原本死寂如灰的眸子里,骤然迸发出一丝绝境逢生的亮光!

三位兄长来了!

他们终于舍得来了!

她要脱离安王府的魔窟,还得靠这三个男人!

趁着殷宏暴怒往外走时,沈盈袖从地上爬起来。

彩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大床上,看着沈盈袖癫狂的模样,弱弱的唤了一声:

“大姑娘……你要去哪里?”

沈盈袖片缕不沾身,回头看了一眼彩儿,阴测测的笑道:

“当然是,自救!”

她如一道白虹,在守卫目瞪口呆中狂奔离开,朝安王殷自在的寝殿方向奔去!

安王府的守卫们根本不敢阻拦。

谁敢阻拦一个浑身不着片缕的女疯子啊?

他们只敢追着沈盈袖的身后奔跑。

安王府朱漆大门外。

天色灰蒙蒙,连绵的夜雨终于转成了细密的雨丝。

然而,聚集的人群却比雨势更密。

周边的达官贵人、早起的小贩、路过的百姓,都被府门前的大戏吸引过来。

沈家三兄弟跪坐在阶前,淋透的锦袍紧贴身躯,像三条狼狈却龇牙的落水狗。

“世子爷!你不能见死不救啊!”沈长宇扯着嗓子嚎哭,拍打着湿滑的石阶,溅起泥点,“妹夫!我们好歹是姻亲!如今沈家落魄,你可不能见利忘义,趋炎附势啊!”

沈知南一身儒衫满是泥水,在风中抖得像筛子:

“诸位父老乡亲,常言道‘兄友弟恭’,‘守望相助’,连圣人书上都说‘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’,我们是殷世子的连襟兄弟,可沈家遭难,安王府视而不见,置孔孟礼义于何地?置陛下孝治天下于何地?真要到御前,让诸位阁老、各位御史评评理,世子爷太不仁义了吧?”

沈星河捧着沈长宇断掉的臭脚哭号连天,“二哥!二哥!你如今都腿断了,你还得冒雨在王府求助无门……盈盈啊!我的好妹妹!你倒是劝劝世子爷啊!”

围观的人群嗡地炸开:

“啧啧,好歹是皇亲,对舅兄如此刻薄……”

“沈家那位沈姨娘,听说进去就没出来过……”

“太可怜了,虽然沈时序可恨,但是冤有头债有主,他的三个儿子如今这样凄惨,身为妹夫亲家怎么也该出来见见,接济一下吧!”

“这要是闹开了,御史台的折子怕是要飞进宫里……”

“啧啧,安王世子这脾气,这下有好戏看了。”

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,嗡嗡的低语汇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墙,直冲王府门内。

那些议论里,有好奇,有鄙夷,有对王府权势的忌惮,但更多的,是对沈家三兄弟看似“有理有据”控诉的同情和对安王府“霸道无情”的猜疑。

在这权贵云集之地,众目睽睽之下,任何一点失仪都可能被无限放大。

“吵什么吵?都给爷闭嘴!”

伴随着一声怒吼,朱漆大门“吱呀”一声被猛地拉开。

殷宏满面阴鸷,手持一根粗长的马鞭,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凶悍家丁。

他目光如刀,扫过人群,所到之处议论声顿时低了下去。

“三条疯狗!大清早在王府门口狺狺狂吠,坏我清梦,更坏我王府清誉!”殷宏用马鞭一指沈星河等人,“敢威胁爷?还提到太后皇后?小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,什么叫真正的‘没有好下场’!给我打!打死算爷的!”

家丁们得令,如狼似虎般扑上前去,棍棒高高扬起,眼看就要砸在三兄弟身上。

“住手!”

一声威严的低喝自身后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