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姐人淡如菊?我改嫁她相公! 第185章 枝枝盼他归?

();

容卿时脸庞俊美无俦,自始至终还维持着那抹优雅而疏离的淡淡笑意。

更甚至,他此刻的笑意更深了几分。

但却冷得如同淬毒的冰针。

他低头,俯视着脚边这个曾经高傲,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子。

如今的她,如同一团烂泥在求饶。

眼中没有丝毫怜悯,只有一丝厌烦和看好戏的淡漠。

一开始,他还曾经动过那么一丝念头:

若娶不到沈枝意,反正要为家族牺牲,只要那个女子安分守己,他可以做到应有的尊重。

终究他们二人都是受害者,他没必要把苦难加诸到自己的夫人身上。

这便是赵云敏刚入京,他没有反抗没有拒婚的原因。

可赵云敏真是一个让他厌恶的女子。

她公然在宴会上大放厥词,对楚慕聿示好,无视自己的难堪。

她几次三番害人,并且害的还是他第一次心动的女子。

此女,罪不可赦!

容卿时眼神冰冷,修长的手指极其优雅、又异常冷酷地,一根一根掰开了赵云敏死死攥住他袍角的手指。

动作缓慢而带着十足的羞辱感。

“赵二姑娘。”容卿时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,却字字如刀,清晰地在屋中响起,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你动了不该冬的人,就该料到有这一日,容某……爱莫能助。”

他弯腰,好心情地抚平了被赵云敏抓皱的袍角,仿佛拂去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
然后,在赵云敏彻底绝望的嘶吼和那群乞丐逼近的污秽阴影里,毫不犹豫地转身,拂袖而去。

颀长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门廊后,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。

唯一的希望破灭,赵云敏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。

瘫软在地,无尽的冰冷绝望瞬间将她吞噬。

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那如寒山孤松般伫立的身影——楚慕聿。

她嘴唇剧烈颤抖,声音早已哭喊得嘶哑不堪:

“聿……聿哥哥……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我不该动沈二姑娘!”

“我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求求你!求求你……看在我父亲……看在辽东……”

她语无伦次地哀求,尊严扫地,匍匐着想去抓楚慕聿冷硬的靴子尖。

楚慕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像在看一件无生命的死物。

他薄唇紧抿,在赵云敏的手即将碰到他靴面的刹那,向后退了半步,避开了她肮脏的触碰。

“赵二姑娘当知道楚某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他缓慢出声,“不近人情,冷酷无情。”

明显的嫌恶彻底击溃了赵云敏。

她瞳孔放大到极致,里面映出的只有男人冰冷的、毫无转圜余地的眼神。

就在这时,几只沾满污泥、散发着恶臭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、头发和肩膀!

滑腻的触感和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!

“不——!!”

一声撕心裂肺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凄厉哭嚎,从赵云敏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。

最深沉的恐惧、屈辱和绝望!

惨绝人寰的尖啸,盖过了窗外骤急的风雪呼号,如同厉鬼的诅咒,久久回荡在冰冷空旷的厅堂。

“放开我!滚啊——!”

“救命——楚慕聿——你不得好死——!”

“啊——!!”

“楚慕聿!沈枝意她知道你是这么残忍的人吗?!”

污秽的身影拖拽着挣扎哭号的艳红嫁衣,如同拖曳一块破布,迅速地消失在门外。

凄厉无比的哭嚎、咒骂和绝望的哀求,还在猛烈灌入的风雪中断断续续传来。

如同这寒夜里一首凄惨的地狱悲歌,最终被漫天呼啸的暴风雪彻底吞没。

破屋内烛火跳跃。

楚慕聿静立原地。

眸底幽深如古井,不见一丝涟漪。

光影在摇曳着他冰雪般的俊美面容,此刻更添凛冽寒意,犹如执掌生杀的无情判官。

倏然,他唇角勾起,薄唇微扬:

“枝枝不会知道的。”嗓音低沉悦耳,却无丝毫温度,“我的真面目,我会藏得很好。”

容卿时已策马在外静候。

望见楚慕聿信步踱出,他飒沓迎风,雪花覆满肩头。

风雪裹挟着他的黑发,在空中凌乱飞舞。

“楚大人。”容卿时朗声道,“此番多谢,容某欠你一个人情!”

他扬了扬手中紧攥的黄纸——正是他的八字庚帖。

“先行一步!”

说罢,他猛地一夹马腹。

策马疾驰,人影瞬间隐入漫天风雪之中。

随山紧勒缰绳上前,瞪着那已消逝的尘埃,狠狠啐了一口。

“大人!他就这么走了?”他声音压不住怒火,急得直拍鞍头,“劫人的是你!抢庚帖的也是你!连那赵二姑娘也是你下的狠手!”

远处仿佛还能隐约听到赵云敏凄厉的惨叫,回荡在风雪里。

随山抖落了一身雪粒,牙关紧咬,“黑锅全让你一个人背了!”

楚慕聿眼帘微垂,波澜不惊。

“无妨。”楚慕聿看着容卿时陷入风雪的背影,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,“楚某也有一口大黑锅赠送给容世子。”

“啊?”随山一头雾水,“大人,属下听不明白。”

楚慕聿此刻心情不错,好心的解释道:“广储司的棉仓和布仓不是被沈时序偷天换日,换成了黑心棉和陈年旧布么,前些日子内务府从广储司调拨了棉布给尚衣局,给宫里的贵人们制作今冬的袄子。”

随山愣了一愣,突然狂笑出声,“哈哈?哈哈!那容世子完了!”

他家大人蔫坏,明知广储司的物资有问题却按而不发。

要是宫里的娘娘们穿上这些袄子出了糗……

老鸦一脸茫然,“不是,你们在说什么?我似乎听不懂。”

随山一手捂脸一手拍他肩膀,“老东西,你很快就会知道的!”

“切!”老鸦不屑的嗤笑一声,随即对楚慕聿道,“大人,赵云敏就这样处理,赵拓会不会前来找麻烦?”

楚慕聿神情淡漠,指尖从容探入怀中。

那里,是赵云敏惊惧中写下的清单。

他的唇边,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“赵家?”楚慕聿轻哼一声,笑意冰冷彻骨,“赵拓已是自身难保,哪有闲暇顾及这嫡亲女儿?”

国库早已空虚。

这张赵家贪腐的清单一旦呈交御前,便是雷霆清算。

届时,也许杳无音信的赵云敏,反而是赵家最幸运的那一个。

“至于长公主……”楚慕聿眼中讥诮更深,“一个倾覆在即的赵家,她避之唯恐不及。岂会强出头?”

老鸦纵马靠近,眉峰微蹙:

“赵拓曾是大人旧部。”

他沉声提醒,语气隐含忧虑,“大人此番对付他,万一辽东诸将怕寒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