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自无限 第四十三章 为他的登场献上礼花

“结束了?”

法弗纳看着那道光柱逐渐的消弭,走上前轻声的询问着。

李夏颔首,有些沉重的回答道:

“嗯,他们答应了。”

星神早已经离开了斯坦星,即便他有能力杀光葛瑞根人,但对于星神来说,没有任何意义。

就像嗷呜说的,会有一群比葛瑞根人更凶残、更狡猾、更贪婪、更卑鄙的使徒降临。

他们会用一切手段一切的方式去将葛瑞根人给敲骨吸髓,直至榨干最后一点骨血,让葛瑞根人感受到那种被一点点抽干血液,一点点吸取骨髓的恐惧。

如果星神一瞬间毁灭了他们,反倒是一种仁慈和解脱。

但这毕竟是一个种族,对于一个种族来说,没有任何事情比种族的延续来的更重要。

可石人就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,哪怕来到这里很有可能将他们全族给填上,哪怕是星神自己也很有可能死于旧神之手。

曾经与葛瑞根人刻在石头上不朽的盟约被轻易的践踏,李夏和石人轻飘飘的几句约定却掷地有声。

“走吧,我们去古老祭坛。”

出乎意料的,古老祭坛并不在深山老林中,而是在王都埃德蒙斯不远的七圣山上。

当初人们发现了古老祭坛后,七贤者便将古老祭坛所在的山头给完整的切了下来,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将它运送至了王都附近。

埃德蒙斯是人类的骄傲,也是最为璀璨的明珠,新生命的起点理应从王都开始,这是当时所有人的共识。

“能给我讲讲,即将到来的新居民么?”

前往古老祭坛的路程异常的沉默,法弗纳却是走到了李夏的身边轻声的询问道:

“从刚刚开始,你给人的感觉便变得沉重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,但在这极为沉默的环境中,却显得异常清晰。

于是所有人都抬起了头,看向了李夏。

三小只当然知道老大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,因为有一个种族,把自己的生命毫不犹豫的交到了老大的手中。

或许对于许多使徒而言,世界万物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踏往更高的垫脚石。

以自身为熔炉,其他只是燃料,绝情绝性去登那至高之位。

但同样的,对于有些使徒而言,有些东西的分量却又极重。

“他们和你们一样,也是黑暗侵袭后抵抗到最后,仅剩的力量。”

一言既出,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,惊愕的看着李夏。

黑暗居然不是只在这个世界?

“你们所说的黑暗,其实是一种被称为旧日的神祇,也被称为旧神。

旧神从何而来并不清楚,但旧神并不是一个个体,而是一个群体的总称。

旧神是疯狂的,它会趴在世界的身上,**并腐化这个世界,就像吸取大树汁液的寄生虫。”

旧神!**世界!

在场的众人只觉得身体都像是被浸在了冰窟中,刺骨的寒意从骨头里散发出来。

这并不是害怕,而是在此之前,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什么,也不明白黑暗到底是什么。

就像是眼前蒙着迷雾,只能见到庞大的阴影,但此刻那层迷雾被李夏随手吹散,露出了远超他们想象的恐怖怪物。

“旧神.**世界”

维克多深吸了一口气,苍老的面孔上满是愤怒,死死的握住了拳头:

“这种.这种毫无怜悯之心,腐烂的寄生虫,也配称为神吗???”

李夏并没有回答,即便是有再多的问题,殿堂对‘旧神’的的定义说明了一切。

就是冠以‘神’名的存在。

“放心吧,那群大个子能生存到现在就是个奇迹,我就没见过比他们还要友善和憨直的种族。”

嗷呜看着气氛有些冷,自信的拍了拍蛋壳安慰着。

“只要能消灭旧神,无论来的是什么样的,都无所谓了。”

法弗纳平静的说道:

“我已经给大主教发送了讯息,他们应该带着自然的那几个树墩子朝着这里赶过来。

但需要时间,我们就在祭坛边等待一会儿吧。”

圣祭山并不高,仅用了不到半小时,一行人便来到了最顶端。

这里曾经戒备森严,是整个王国最为核心的要地,但此刻却格外的衰败。

做为腐化降临的最初点,打开界域通道时第一波宣泄的高浓度腐化之力,直接将这里变成了衰败到极点的深度腐化区域。

除了受到界域力量保护的祭台外,其他的一切都像是在时光中经历了千百年,曾经的精美建筑只剩下了零星的断壁残垣。

地面上是厚厚的灰尘,黑色的棉絮状物在空气中来回的飘荡。

“老大,那我们就先过去了。”

嗷呜从龙蛋里伸出了头,四下张望了一圈,感觉这地方不错。

“嗯”

李夏颔首,真炁涌动随手在地面上清出了一块干净的地上。

将界钉嵌合法阵展开铺在了地面上,三小只尽量的蜷缩着身体,按照早就预演好的站在法阵的正中央。

嗷呜将剩下的界钉法阵收好,无论成功与否,他们都还需要这个回到黑降星。

“保护好自己,任务第二。”

“放心吧老大,我懂!”

嗷呜挥了挥爪子,用力的拍在了龙蛋上,激发了法阵。

湛蓝色的光芒沿着繁复的阵纹流动,一个锥形的虚幻能量体在法阵中央凝聚。

恰好将三小只笼罩在内,空气中隐约传来了一连串细密的声响,就像玻璃破裂,密密麻麻的裂纹在圆锥处扩散。

异常尖锐的鸣叫中,法阵中强光闪烁,嗷呜的声音变得惊恐了起来:

“次奥,这传送没加稳定回路————”

“噼啪!”

光锥骤然消失,地面上的法阵也像燃烧了一般,冒出了淡淡的烟气,逐渐化成了黑灰。

李夏张了张嘴,却还是将想要说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。

众所周知,传送阵的稳定回路就像是车的避震,没有稳定回路,那就是超绝殿堂传送同款。

“夏呢?”

躺在担架上,被人硬生生扛过来的灼心大主教纳尔努力的撑起了身体,四处张望着。

“已经去埃德蒙斯了,正在和柯林斯一起,朝着黑夜教会的中心突进。

破碎的圣心记载着,想要见到怪物的唯一办法,就是通过黑夜教会的中心高塔前往。”

“咳咳咳”

纳尔剧烈的咳嗽着,大口殷红中夹杂着黑色的血液喷吐出来。

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做任何掩饰。

维克多悚然一惊,他明明记得离开灼心之前大主教的身体还能撑下去的。

“没事。”

纳尔胡乱的抹了一把嘴,苍老的脸上却带上了真挚开心的笑容:

“正如你看到的,我其实一直在隐瞒,但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发现我这条烂命,居然还能起到这样的作用。

我很欣慰。”

断腿的审判骑士肯同样举起了手挥了挥:

“我也是跟纳尔差不多的想法。”

铁匠山德神情黯然,他并不强,甚至无法支撑祭坛的启动,因此他也是被预留下来的人。

他自嘲的笑了笑:“我留下来也不错,万一咱们胜利了,还能给你们雕个雕塑之类的。”

他的话冲淡了弥散在空气中那股沉重的气氛。

“这个夏,说的东西真的可信?”

一个粗粝的声音插了进来,皮肤褶皱如同干枯树皮的矮壮老人问道。

自然教会剩下的人也全来了,他们的情况没比灼心好到哪去。

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自己给转移成木头桩子。

法弗纳灰白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:

“老木桩子,我还以为愿意来到这里,你就已经想明白了。

无论夏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,情况都不可能再坏了。

那他说的是真是假又有什么意义呢?

即便这只是一个虚假的谎言,我也愿意去试试。

至少他给了我们希望,给了我们一个完美的谢幕。

即便是死去,我们也能安慰自己,我已经尽力了,连这条命都贡献了出来。

至少可以心安理得的**了。”

几个木头桩子笑了起来:

“我们当然想到了,要是没想到,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。

但你就不能说点让我们这些马上要死的人高兴的东西?

无趣的老东西!”

一直默默看着的伊丽丝愣住了,她瞪大了眼睛,惊惶而又茫然的看着大家,嘴唇颤抖着:

“死?”

她一直以为这仅仅是一次普通的召唤活动,只是大家将自己一直扛着的责任通过这次召唤给交了出去。

山德默默地走上前,按在了低下头肩膀剧烈耸动的伊丽丝头上。

当初开启祭坛的七人明明铸造了如此巨大的过错,却依然被冠以七贤者之名。

是因为经过研究,想要开启古代祭台,需要的燃料便是他们的生命,他们的灵魂。

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去了,七位当世站在最高处的强者,为了整个族群走向更高一步。

甘愿走向祭台,以自身为柴,点燃了进化的火焰。

他们没有错,只是结果错了。

所以即便黑暗降临,生灵涂炭,整个世界变成了炼狱。

七贤者依然被称为贤者。

大主教纳尔、审判骑士肯、老神官维克多,四名自然教会的木头桩子从容的走向了祭坛,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
甚至有些开心,就像当年他们踏着红毯,在万人的欢呼声中,举起了手中的权杖和经文,担起了无数的期待。

古老的祭台逐渐轰鸣,他们的身体开始燃烧。

“还他**挺疼。”

自然教会的老木桩子咕哝了一声,任由火焰从自己的双脚蔓延,一点点的烧成逸散的光粒。

纳尔咳嗽的越来越厉害,但脸上的笑容却也越来越强烈。

维克多忽然抬起了头,须发皆白的老神官,举起了独臂拢在了嘴边,用力的朝着山德等人的方向喊道:

“老头,好好的看着,要是夏那小子说的是真的。

别忘了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他们听!”

“哒——哒——哒——”

空旷的街道上传来了清晰而又富有节奏的脚步声。

笔直的王国中央大道中,李夏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。

无形的力场随着他的脚步涌动,每前进一步,周围淤积的尘埃和如同飞絮一般的黑色棉絮都朝着两边荡开。

夜寂闪着寒光的枪刃斜斜的指着地面。

仅仅是虚虚的从地面上方几厘米划过,散发出的锋锐之意却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笔直的清晰划痕,这划痕在李夏的身后朝着来时路延续,竟不知多远。

丛云剑分成了三把,如游鱼一般在身边环绕上下翻飞。

周围的建筑中,乃至头顶上不时的有怪物嘶吼着朝着他扑来。

每当这时他身边的剑便嗡鸣着化作一道剑光,搅散了所有靠近的怪物。

巨大的高塔越来越近,那些被薄薄的迷雾所掩盖的景象便也跟着清晰了起来。

高塔的顶端,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圣母死死的盯住下方那个小小的身影。

姣好的脸蛋上逐渐的浮起了狞笑,她仰天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。

紧接着高塔下好像沸腾了起来,无数密密麻麻挨在了一起的怪物同样嚎叫了起来。

它们疯狂的朝着李夏的位置冲来,像是一道漆黑的浪潮。

但下一秒,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,浓密的云层被搅动,天空中发出了如同天震般的巨响。

紧接着光柱顶端的空间像是被击碎的镜子,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。

先是一点星光闪现,紧接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裂纹处挤了进来。

一道炙热的光芒呼啸着划破了天空。

光芒所过之处,黑暗居然也跟着开始退却,露出了黑降星已经许久未曾展露过的,那异常璀璨的星空!

夜寂在手中灵活的舞动了一圈,李夏抬起了头,盯着高塔上的白色人影。

在他的背后,那边星空骤然闪烁了起来。

数以万计的星光在夜空中摇晃了一下,带着异常绚丽的拖尾,朝着李夏的方向飞来,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流星雨。

像是在为他的登场,而献上的礼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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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术前一个人带着小鲤鱼住院和手术后一个人带她完全是两个概念。

精力消耗是翻了好几倍的,两点多睡,六点多起,她午睡我不能午睡,必须看着她。

感觉出院后我得好好歇歇才能缓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