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零老太崛起,从抢回录取通知书开始 第189章 赚到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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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建军听话地揭开锅盖。

一股霸道的香气瞬间挣脱了铁锅的束缚,混着清晨微凉的空气,蛮横地钻进了每个路人的鼻子里。

那不是单纯的茶叶香,也不是简单的酱油味,而是一种复合的,带着香料特有层次感的浓郁卤香。

几个刚下夜班,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往家晃的工人,闻着味儿,脚下不自觉地就停了。

“嘿,嘛味儿啊,这么香?”

“茶叶蛋?”

周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陈兰芝舀起一勺豆浆,乳白色的浆液在清晨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
“同志,新磨的豆浆,尝尝?还有刚出锅的茶叶蛋。”

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人捏着车闸,犹豫了一下,走了过来:“茶叶蛋怎么卖?”

“三毛五一个,豆浆五毛钱一碗。”价格要比在周家村卖的贵了一毛五。

“比国营的还贵?”年轻人嘀咕了一句,国营是三毛一个。

“国营的蛋有我这大?味儿有我这足?”陈兰芝不急不躁地反问,顺手捞出一个茶叶蛋,在锅沿上轻轻一磕,剥开一小块蛋壳,褐色的汤汁立刻顺着裂纹渗了进去,里面的蛋白已经染上了漂亮的酱色。

那年轻人喉结滚动了一下,掏出了一毛钱:“行,给我来一个。”

周福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。

陈兰芝把蛋递过去。

年轻人咬了一大口,眼睛猛地瞪圆了。

他咀嚼的动作停顿了片刻,然后加快了速度,三两口就把一个鸡蛋吞了下去,连蛋黄的碎末都用**干净了。

“再……再来一个!不,来两个!再来碗豆浆!”

有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,第三个。

很快,那几个工人全都围了上来,不远处的学生也闻着味儿凑了过来。

“阿姨,这茶叶蛋闻着可真香!”

“给我来一碗豆浆,要热的!”

小小的摊位前,竟然很快排起了队。

“建军,收钱,算账。”陈兰芝把一个铁盒子推到儿子面前,自己则专心捞蛋,盛豆浆。

周建军的脸有些红,但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,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收钱找钱,动作有些生疏,但脑子转得快,算得一分不差。

周福傻眼了。

他看着那个小铁盒子里,毛票、分币越堆越多,看着那些人吃完一个还想吃第二个,把豆浆喝得碗底朝天。

“哎,那个同志,你钱还没给呢!”他看见一个学生拿了蛋转身就走,急得一把扯掉了脸上的布,喊了出来。

那学生愣了一下,回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啊,对不住对不住,忘了。”

这一嗓子喊出去,周福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。

“排队排队!后面的别挤!”

“碗放这儿!这边是涮碗的清水!”

他一会儿维持秩序,一会儿收拾脏碗,跑前跑后,腰也不酸了,腿也不疼了,嗓门比谁都大,那张布早就被他扔到了车底下。

陈兰芝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,手上的动作更快了。

大学生上课的时间快到了,人流越来越密集。

有几个学生看着周建军,觉得有些眼熟。

“同学,你是不是也是理工大的新生?”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问。

周建军收钱的手顿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那男生露出了然的神情,不但没有看不起,反而冲他竖了竖大拇指:“厉害啊,勤工俭学。”

另一个女生也笑着说:“阿姨,你这豆浆真好喝,比食堂的浓多了,明天我们还来!”

周建军的脸颊有些发烫,但那不是羞愧,而是另一种陌生的情绪,他挺直了腰板,声音也大了些:“好,明天还在这儿。”

不到一个钟头,两大桶豆浆见了底,一大锅茶叶蛋也只剩下最后几个。

人潮散去,街道恢复了平静。

周福看着空空如也的锅和桶,激动得搓着手,凑到陈兰芝身边,声音都在抖:“兰芝,卖……卖完了?”

“嗯。”陈兰芝正在收拾东西。

“那,那咱们挣了多少?”周福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铁皮盒子。

陈兰芝没理他,把东西都收拾利索了,才推着车,领着父子俩拐进一个没人的胡同里。

她把铁盒子打开,把里面的钱都倒在了一块干净的布上。

一堆零零散散的毛票和钢镚儿。

周福和周建军父子俩,眼睛都看直了。

陈兰芝的手指飞快地拨动着,很快就把钱分成了几堆。

“茶叶蛋卖了八六十个,豆浆大约四十碗,总共是四十一块钱,去掉本钱,咱们今天早上,净赚了十九块八。”

十九块八!

周福倒吸一口凉气,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
十九块八是什么概念?他大半个月的工资啊!

可现在,就这么一个早上……

“我的老天爷!”周福一**坐在地上,伸手就去摸那些钱,摸了又摸,像是要摸出花来,“这,这就挣了快二十块钱了?”

他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闪着从未有过的亮光,一把抓住陈兰芝的胳膊:“兰芝,咱们明天得多煮点鸡蛋,多磨点豆子,那锅太小了,咱们得换个更大的,还有那磨,也太小了,磨得慢……”

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扩大生产,哪里还有半点丢人的念头。

看着他这副财迷心窍的样子,周建军忍不住想笑,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。

一家人推着空车往回走,脚步都轻快了不少。

周福更是昂首挺胸,恨不得告诉全世界,他一个早上就挣了十块钱。

刚走到招待所门口,就看见那个胖大姐倚在门框上,抱着胳膊,一脸不善地看着他们。

周福心情好,还主动打了个招呼:“同志,下班了啊?”

胖大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:“下班?我倒是想,可有人不让我清净啊。”

陈兰芝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脸上的笑容不变:“同志,这话怎么说的?”

胖大姐的目光在他们空空如也的板车上扫了一圈,慢悠悠地道:“有人投诉了,说咱们招待所里,有人大半夜不睡觉,叮叮当当搞生产,天不亮就往外倒腾东西,把走廊弄得跟猪圈一样,还说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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