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零老太崛起,从抢回录取通知书开始 第130章 这些伤哪来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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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下变故来得太快,高远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手里的网兜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西红柿和黄瓜滚了一地。

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一把扶住李桂花的胳膊。

“桂花同志!你怎么样?摔到哪儿了?”

李桂花趴在地上,半天没起来,肩膀微微耸动着,像是疼得狠了,又像是在极力隐忍。她撑着地面的手都在发抖。

“没……没事……”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痛楚,“就是……就是前几天摔的那条腿,又……又磕了一下……”

她越说没事,高远心里就越是着急和自责。

都怪自己,非要拉着人家说话,不然怎么会出这种事!

这下好了,新伤加旧伤。

“别动,你别动!”高远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人言可畏了,他半蹲下来,一手穿过李桂花的腋下,一手托住她的手肘,用力将她扶了起来,“赶紧的,进屋里坐下,我看看伤口。”

李桂花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高远身上,一条腿不敢沾地,被他半扶半抱地弄进了院子。

高远把她安置在屋内的椅子上,转身就去倒水,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之前厂里发的急救包,里面有红药水和纱布。

“你把裤腿卷起来,我看看摔成什么样了。”高远拧开红药水的瓶盖,拿着棉签,蹲在了李桂花面前。

李桂花脸上满是痛苦和不好意思,她咬着嘴唇,迟疑了一下,才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卷起了自己右腿的裤管。

随着那的确良布料向上卷起,露出的却不只是膝盖上一块刚刚磕破渗着血丝的新伤。

高远的动作停住了。

他看到,在李桂花那并不算白皙的小腿和膝盖周围,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陈旧瘀伤。

那些伤痕颜色深浅不一,有的已经泛黄,有的却还是骇人的青紫色,一看就不是一次摔伤能造成的。

新伤的红,与旧伤的青紫交错在一起,显得格外触目惊心。

这哪里是摔的!

分明就是……就是被人用棍子或者什么东西打的!

高远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,心头猛地一震。

他抬起头,看向李桂花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。

李桂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,猛地就要把裤腿放下来,脸上血色尽褪,生怕被人窥破秘密。

“没……没事的,高工,就是一点皮外伤,不碍事……”她的声音发着颤,眼神躲闪,不敢看高远的眼睛。

她越是这样,高远心里的猜测就越是笃定。

他伸出手,轻轻按住了她的裤腿,阻止了她放下的动作。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干涩。

“桂花同志,你这伤……是怎么回事?”

他盯着那些瘀青,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。

“这不是摔的。”这不是疑问句,而是肯定句。

李桂花听到这话,就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,心中一阵得意,但面上,故意伪装成一副害怕的模样,猛地一抽腿,想把那些伤痕藏起来,动作急切又慌乱。

裤腿滑落,盖住了那一小片骇人的青紫,也仿佛盖住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秘密。

当然了,这些伤根本不是周建国打的,而是她平日里干活留的,当然了,她为了逼真,出门前还刻意给自己来了两棍子。

当时下手的时候还觉得疼,如今看来实在是太值得了,早知道就该下手再狠点了。

“高工,您……您看错了,就是……就是摔的,乡下人皮肉糙,不经磕,一碰就青。”她的声音发颤,眼神躲闪着,像一只被猎人逼到了角落的兔子,不敢去看高远那双透过镜片,显得格外锐利的眼睛。

要演戏就得演像点。

高远没有动,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。

他没有再试图去卷起她的裤腿,只是沉默地看着她,那目光里没有审问,没有猎奇,只有不加掩饰的震惊和关切。

这种沉默,比任何追问都更具压迫感。

李桂花搭在膝盖上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她知道,这个时候,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那些伤,新旧交叠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终于,李桂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,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。

她缓缓抬起头,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汽,那是一种被戳破了所有坚强伪装后的脆弱和无助。

“高工。”她开了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浓重的鼻音,两个字刚出口,眼泪就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。

她没有嚎啕大哭,只是无声地流泪,双肩剧烈地耸动着,用手背胡乱地抹着脸,那副样子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却连哭都不敢大声。

这副模样,比任何声嘶力竭的控诉都更能击中人心。

高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,也乱了。

他手足无措地站起身,想安慰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他一个未婚的男同志,对着一个已婚的女同志,任何过界的言语和动作,都是不合适的。

“你,你别哭啊,桂花同志。”他急得额头都冒了汗,只能干巴巴地重复着,“有事慢慢说,别哭。”

李桂花像是被他这句话触动了什么开关,压抑的哭声终于变成了低低的抽泣。

她一边哭,一边断断续续地开了口,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。

“我们家建国,他不是坏人,就是脾气急了点,尤其是在外面受了气,或者喝了酒之后……”她的话说得含糊又艰难,每一个停顿,都充满了难言之隐。

“在厂里,他是个老实人,谁都能使唤他,受了气,他不敢跟领导和工友发作,就都憋着回了家,一点小事,饭菜不合口,孩子哭了闹了,都能让他炸起来……”

“我婆婆……她也一直瞧不上我,她嫌我没本事,不能像三弟媳那样,会说话,会来事儿……”

她一边编着谎,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高远的表情。

高远的脸色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重,甚至是苍白。

他那张斯文的脸上,惯有的温和与腼腆消失了,只余愤怒的情绪。

他的手,不知不觉地攥成了拳头,指节咯咯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