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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南栀前脚刚搭乘霍君霆的车驶离了霍氏大厦。
后脚手机在车上充上了电,屏幕刚亮起就接到了傅子昂的电话。
霍君霆睨了一眼手机屏幕,剑眉微微地往上抬了抬。
宋南栀在看到是傅子昂打来的电话的时候,心头微微酸了酸。
傅子昂在法餐厅包间里说的话,已经不像是一根柔软的卡在她喉咙里的刺了。
可脑海里一回想起来。
她的胸腔还是带一些酸涩。
有时候言语的利刃,比什么都要凶猛。
她伸手,欲将电话拿起。
纤细的手却在半空中被霍君霆给抓住了。
霍君霆的眉眼里满是担忧,“栀栀,不想接的话,就不要接。”
只要傅子昂赶提出解约,他就有让傅子昂再也不能继续在圈子里画画的理由。
霍君霆不否认自己是个冲动的人。
他也愿意为了宋南栀做到这一步。
伤害过宋南栀的人,他不会放过。
不管是以哪种形式伤害的。
宋南栀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。
大约两三秒后,她挣脱开霍君霆的手,“该我要面对的东西,我总归是要面对的,逃避也不是办法。”
她想过,傅子昂的这通电话,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以签约画家的名义向她这个jasmine的老板提出解约。
宋南栀想,她从来不是强求的人。
既然留不住,她也不会闹腾得很难看。
即便,合约上写了高额的违约金。
她也不会再向傅子昂索要了。
只当是,给他的道歉。
毕竟,本来傅子昂的初衷就只有画画,她也确实处心积虑地想要利用叶秋秋让傅子昂参加综艺节目。
接电话之前,宋南栀轻轻地闭了闭眼,缓缓吸一口气,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。
只不过,电话那头的傅子昂,并没有想象中的怒火。
反倒是透着一种已经想好了的果断和沉稳。
“在哪儿?我们见一面,聊点事情吧。”
霍君霆特意将车速放慢了一些。
电话里的声音在车子里能听的很清楚。
霍君霆的神色略微有些紧张。
他在担心宋南栀。
“好,你发给我位置,我去找你。”
挂断电话之后,傅子昂很快便将位置发送了过来。
霍君霆拧紧了眉头,“栀栀,你要去见他吗?”
如果说有人能伤害宋南栀一次,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能伤害宋南栀第二次。
他并不想给傅子昂第二次伤害宋南栀的机会。
可宋南栀却在犹豫片刻之后点头。
“我要去见他。”
有些东西,不是不面对就可以不发生的。
逃避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。
矛盾不能在过夜之后就迎刃而解,最好的办法就是,解决。
“我不想你去见他。”
虽然霍君霆话是这样说的,但他还是在看了一眼定位之后,调转了方向。
宋南栀看着整个京北的夜色,霓虹闪烁,迷乱了她的眼眸。
她泛着水光的眼眸,也在几秒之后变得坚定起来。
她伸手,握住了霍君霆的手。
他的手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。
宋南栀喜欢握着这样温暖的手掌,但她总不能无时无刻都握着他。
“君霆,我总得要走出你撑着的伞,试着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,因为,是我选择继续做jasmine的老板。”
霍君霆虽然担心,却也不忍将她豢养在笼中。
“好,我送你过去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他话音落下便加快了车速。
傅子昂发来的定位,是京北一家有名的狮城菜餐厅。
因为有非常出名的南洋厨师,所以这家餐厅的预约经常都是排到几个月之后的。
因为是预订制的餐厅,所以餐厅前偌大的停车位里,只有零散几辆车。
宋南栀一眼就看到了傅子昂停在这里的车。
他先到了。
又想到明明是她想让傅子昂赴约,却是傅子昂开着车载着她去的法国餐厅。
宋南栀第一次向霍君霆提议,“我想要一辆代步的车。”
“我给你配司机。”霍君霆几乎是想也没想,就接了这句话。
宋南栀摇头,“我不要司机,我只需要一辆代步的车,有时候开着去谈谈事情,司机太麻烦了,而且jasmine现在也不是养闲职的时候。”
霍君霆不再坚持,附身替她解开安全带,抚顺着她耳边的碎发,将碎发并入耳后,缓缓勾唇道:“好。”
安全带解开,宋南栀拉开车门,“我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霍君霆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心。
可宋南栀不会只是温室里的花朵,该经历的,要经历的,她总归是得经历的。
霍君霆负责做的,就是在她经历狂风暴雨之后,守在她的身旁,告诉她,她还有他。
这便足够。
宋南栀迈着忐忑的步伐,进了傅子昂发过来的包间。
包间外是一个人工湖。
很漂亮,细碎的月光洒下来,波光粼粼,看着就很让人舒缓。
带着南洋口音的服务生柔声提醒道:“宋女士是吗?傅先生去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,您等等他,可以先看看菜单,或者有需要我们为您推荐特色菜之类的,都可以提的。”
宋南栀其实没什么胃口,她要了一壶特色的茶水,就没再要其他的了。
人工湖边。
傅子昂整和傅铭在通话。
“别墅我已经托行业内的朋友暂时先购入了,款项会在两个工作日之内打到你的账户。”
傅子昂揪着湖边绿化的叶子,语气有些问难。
“叔叔,我现在住的那栋也卖了吗?”
傅铭疑惑,“你的意思难道不是都卖吗?我都给你定了回狮城的航班了,你要是暂时没地方住的话,去咱们家投资的酒店住段时间也行......”
“叔叔,我不是暂时没地方住,我是长久的没地方住。”
傅铭被这几句话给绕进去了。
“子昂,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走是不走?”
傅子昂讪讪道,“叔叔,我不走了。”
傅铭深吸一口气,又想着是自己的亲侄子,还是随时命不久矣的人,不该对这样的人发脾气。
这才将发怒的话忍了下去。
“行,行,行!你要住几套?”
傅子昂不太好意思,“我就住我那一套就行了,其他的卖给叔叔的朋友,要是叔叔你觉得不好说的话,那我住酒店其实也......”
“得了得了,叔叔再不好说,也不会让你住酒店的。”
傅子昂绽放着灿烂笑容,“谢谢叔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