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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琦被这句话吓得一激灵。
她知道霍君霆的意思。
正是知道这意思,她才惊讶,何事才至于闹腾到这个地步。
霍琦不甘心,抓着要离开的霍君霆的袖口,委屈到连鼻翼都动了动,“君霆哥,为了南栀那一点事,你怎么能说出将我送回南城霍家这种话来?”
霍君霆紧眯着眼眸,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袖口。
他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。
每日装着的衣服都是前一晚家里的佣人熨烫得体的。
服帖的袖口被抓到起了褶皱,一如他眉头勾起的沟壑。
“为了南栀的一点事?你把这个称之为一点事么?”
紧皱的眉头和森冷的眼神,让霍君霆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肃杀。
霍琦激动无比,“和我的婚姻大事比起来,怎么不算是一点点小事?你是霍家的人,是我的堂哥,我爸爸和你爸爸是亲兄弟!你怎么能让我的先生放弃我,把我送回霍家呢!”
霍琦之所以激动,之所以害怕,是因为她知道,如果霍君霆强硬地如此要求,她是真的有可能被送回南城。
她颤抖着唇,“你撺掇着政稳和我离婚,假使我们真的离婚了,对霍家,对我都是一桩丑闻,更不利于肖霍两家的发展!”
霍琦试图讲出其中的厉害关系,以此来震慑霍君霆。
殊不知霍君霆在迈入这栋豪华小区的时候,就已经将各种利害关系想得清清楚楚了。
他用那种睥睨的眼神看着霍琦,薄唇处勾起一抹清冷却也决绝的笑,“你若早这么清醒,就不会和粱洛溪去蹚浑水了,可惜你总是清醒的太晚了。”
霍君霆顿了顿,继续道:“霍琦,这只是一个警告。我以此来告知你,叔叔和阿姨会纵容你,但我不会纵容你,也以此来告知你,于我而言,最重要的人不再是霍家的人,甚至连我的父母都不是,更何谈是你或者是霍家其他人呢?”
霍君霆往会客室的门前迈了几步,又停顿了下来。
他没有转身,而是定定地站在了门前,也没有回头,沉默几秒后缓缓开口,“你和肖政稳是典型的政商联姻,所以你不懂婚姻,我不怪你,作为你的长辈,我不介意告诉你婚姻的意义是什么。婚姻是两个人终生的陪伴,是其他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存在。你今日和粱洛溪强加在南栀身上的伤害,我永远不会原谅,但那并不代表着你不用付出代价。”
霍琦这一下是真的慌了。
如果这事闹腾到南城霍家那里,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在祠堂里跪多久了。
更何况,她一点都不想回南城霍家。
因为肖政稳如今的工作重心在京北,如果她被赶回了南城霍家,那她和肖政稳之间就完蛋了。
虽然说他们是政商联姻,但她心里,是真有肖政稳的。
不然当初也不会毅然决然地舍弃南城的人脉关系。
霍琦扑腾一下跪在了霍君霆的面前,软弱哭泣,“君霆哥,我愿意付出代价,但我不想被赶回南城去,我禁足,可以吗?”
肖政稳看着一贯骄傲的霍琦如今涕泗横流地求饶,多少心头也是有些不忍的。
他主动站出来,“君霆哥,不如,就禁足琦琦一个月,我保证这一个月里会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行不行?”
霍君霆眸色不改,他甚至都没有低头看一眼扑跪在地上的霍琦。
只是动了动嘴皮,“三个月。”
他的语气,不可商量。
尽管肖政稳觉得这个惩罚也有些重了,毕竟两个月后是霍琦的生日......
但事已至此,也只能如此。
连霍琦自己都忙地点头,“好,三个月,我禁足三个月!”
霍君霆依旧没有回身看一眼,而是给谢言叶使了个眼神。
谢言叶紧跟其后,两人出了会客室。
偌大豪华的客厅里,粱洛溪还在泡茶,只是面前的茶早就冷掉了。
霍君霆离开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。
倒是谢言叶,在客厅里顿了下来。
他俯身看了看略微发呆的粱洛溪,“粱公关,我跟你打个招呼,从今天开始,你将不是FunAI的公关经理。”
粱洛溪有些懵,“谢总,你说什么?”
谢言叶耸肩,“我的意思还不明确吗?你被辞退了,粱小姐。”
若说答应粱洛溪入职是当时被架在情面上,强行给霍琦的面子,可如今事情折腾成这样,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。
再者,说到底为什么要给霍琦面子,不过是因为给霍君霆面子罢了。
如今霍君霆都不想给霍琦亦或者是粱洛溪任何面子了,谢言叶就更不必给了。
两人离开。
大平层里气氛诡秘。
霍琦一脚踹开会客室的门,崩溃地和粱洛溪坐在客厅里抱头大哭,委屈得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。
粱洛溪更是哭得泪眼朦胧,一边哭还一边抽噎着,“只有冤枉我们的人才知道我们有多冤枉!”
霍琦的牙都快要咬碎了,“宋南栀!好你个宋南栀!你居然敢陷害我!”
肖政稳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看着两人抱团痛哭的模样,他整颗脑袋都在嗡嗡地响。
“霍琦,你现在给我去书房里禁足,没待满三个月不许出来,更不许踏出这个家门!”
霍琦抹着眼泪,红着眼眶,“我是被冤枉的,是迫于君霆哥的威胁才甘愿被禁足的,但你不能觉得是我对宋南栀做了什么手脚,而且你还要清楚,是宋南栀陷害了我们!”
肖政稳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,他就想不明白了。
霍家在养霍琦的时候,是不是只给了钱,其他任何心都没有操?
还是说上帝在给霍琦点技能的时候,点了百分之九十的金钱,百分之十的容貌,一点智商都没点?
“你还在说你是无辜的?你觉得以霍君霆那样的性格,那样的人物,他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,会找到我这里来吗?你也太小瞧你的堂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