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,早这样不就不用受苦了?”楚天满意地点了点头,将银针收了起来。
他知道,对付这种自以为信仰坚定的人,必须先从精神上彻底摧垮他,后续的审问才会顺利。
了尘大师瘫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仿佛刚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来,眼神中再无半分桀骜,只剩下纯粹的恐惧。
“说吧,玄天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?你们的教主是谁?赵高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?”楚天开门见山,直接抛出了最核心的问题。
了尘大师嘴唇哆嗦着,断断续续地开始了交代。
“玄天教……信奉的并非凡间的神明,而是一位……一位来自‘天外’的沉睡邪神。”
“天外邪神?”楚天眉头一皱,这个词汇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妙。
“是……是的。”了尘的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提起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亵渎,“吾等称其为——罗睺!”
罗睺!
楚天心中一凛,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,但“天外邪神”四个字,已经让他意识到,自己这次面对的敌人,恐怕远远超出了凡俗争霸的范畴。
“教主……教主大人是唯一能与伟大的罗睺邪神沟通的存在。他的身份……我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了尘大师惊恐地摇着头,“教中等级森严,我只是观云寺分舵的舵主,连见教主本人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“那赵高呢?”楚天追问道。
“赵高……赵丞相,确实是我们圣教安插在朝堂最重要的一枚棋子。”了尘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赵高,“他的任务,就是不惜一切代价,搞乱大离的天下,制造更多的杀戮、恐慌与绝望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这些,都是献给邪神的祭品!”了尘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与恐惧交织的光芒,“人世间的负面情绪,尤其是死亡瞬间产生的怨气和恐惧,是邪神苏醒所必须的能量!我们称之为……血祭!”
听到这里,楚天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赵高要不遗余力地扶持江承乾那个蠢货上位,为什么要去毒害前太子,为什么要在朝堂上排除异己,搞得乌烟瘴气。
原来他所做的一切,都不是为了权势,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权势,而是为了主动制造一场席卷天下的浩劫!
“观云寺据点,你们又在做什么?”楚天继续问道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负责在京畿地区,进行小规模的血祭,抓捕一些流民、乞丐,用他们的血肉来维持祭坛的运转。”了尘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同时……同时为教中的高层,物色和抓捕一些根骨上佳的孩童。”
“抓孩童做什么?”楚天的心猛地一揪,声音陡然转冷。
“做……做‘炉鼎’……”了尘不敢看楚天的眼睛,“《玄天策》的修炼需要吸食生灵的精血元气,而根骨好的孩童,元阳未泄,精气最为纯粹,是……是最好的修炼材料……”
“畜生!!”
听到“炉鼎”二字,楚天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,瞬间绷断!一股无法抑制的滔天杀意,轰然爆发!
他猛地起身,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尘大师的胸口!
“咔嚓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中,了尘的胸膛整个凹陷了下去!
“噗——!”他如同一只破麻袋般飞起,撞在墙上又滑落下来,喷出的鲜血里甚至夹杂着内脏的碎片。
楚天双目赤红,胸中杀意沸腾。权谋争斗,战场杀伐,他都可以接受。但对无辜的孩童下手,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将其虐杀,这已经彻底触碰到了他不可动摇的底线!
这玄天教,该死!该杀!该灭满门!
他强行压下立刻杀了此人的冲动,深吸一口气,用冰冷到极致的声音问道: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?教主在谋划什么?”
“是……是一场遍及天下的‘大血祭’!”了尘大师忍着剧痛,用尽全身力气喊道,“教主大人正在谋划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血祭,要用亿万生灵的死亡,来彻底唤醒伟大的罗睺邪神!”
“至于具体的计划……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!我的级别太低了,根本接触不到这种核心机密!”
说完这些,了尘大师便彻底虚脱,昏死了过去。
安全屋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楚天站在原地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天外邪神、天下血祭、活人炉鼎……
这些疯狂而邪恶的词汇,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,拼凑出一个足以让整个世界坠入无边地狱的恐怖图谋!
他原以为,自己只是来京城这个棋盘上,与赵高、与离武帝、与那些所谓的皇子权贵们下一盘棋。
现在他才发现,棋盘之下,竟然还隐藏着一个想要掀翻桌子,把所有棋子连同棋手一起吞噬掉的史前巨兽!
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,如同一座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。
但这危机感,却也点燃了他胸中更加炽烈的火焰!
“罗睺……玄天教……”楚天缓缓握紧了拳头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“嘎嘣”的脆响,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寒芒。
“不管你们是神是魔,想把这天下变成你们的屠宰场……”
“就先问问我楚天的拳头,答不答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