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后占有 第214章 留着这条命

放走司沉的事贺父没有对任何人谈起,对外只说自己并不清楚司沉的下落,只有虞江平清楚这是他的心软。

一直以来。

他都是他们之中最心软的人,否则当年也不会收养贺雪舟。

虞清来了后一直在用心向护士学习医护方面的知识,用心陪在贺丛舟身边,车祸时玻璃碎片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。

第三个月有些伤口开始拆线。

这种时候护工都要避开,可虞清一点也不怕,坚持留了下来,记住了贺丛舟身上的每道伤口,拆线结束她出来时,眼圈红红的,像是哭过。

这些贺父都看在眼里。

等护士和医生都离开,贺父一个人进了病房,陪在贺丛舟身边,他早就该醒了,一直浑浑噩噩是不想接受失去梁吟这个事实。

前两月难得保持清醒时还会哀求着问一声:“梁吟呢?你让她回来,只要回来,我不怪她。”

这个月苏醒的时间变多,但已经不会再问,而是长久地保持沉默,闭着眼睛,一言不发,模样孤僻又寂寥。

“你这样不利于身体恢复,好好吃药,听医生的话才能痊愈,早点做康复训练,身体才能好得更快。”

父亲的声音钻入耳中,敲在鼓膜上,让贺丛舟不满蹙眉,他侧过脸,耳朵压在枕头上,眼眸紧闭,不想听,不想看。

颇有一种要对抗到底的架势。

可他是最清楚的。

就算他死了。

梁吟都不会回来看他一眼。

不想看贺丛舟再这么颓废下去,贺父站起来,用上以毒攻毒的法子刺激他,“丛舟,司沉已经回去了,他们已经在一起了,你再这么下去也没用的。”

听到这话。

贺丛舟罕见地动了下眼皮,冬日的暖光有种刺破寒冷,穿过凛冽寒风的珍贵,他睁眼,看着落在手心里的一小块光点,意识再度回到那晚的烟林桥。

在车身下坠的刹那,他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看到了梁吟,她被司沉拉着往前跑,奔跑时裙摆被风吹起来,发丝也跟着飞舞。

很美。

像一只飞向了自由的蝴蝶。

可她有回过头看过他一眼。

那不是留恋是什么,不是不舍又是什么?

所以昏迷这么多天,他都不信梁吟会这么决绝离开,一定是司沉花言巧语骗了她,手逐渐收拢,用力攥住了那片微弱光斑。。

贺丛舟咬住后槽牙,发狠的目光中森冷晦暗。

总有一天。

他会让梁吟心甘情愿回来的。

“丛舟,你流血了!”贺父瞪大眼睛,忙按下护士铃绕过去扶住贺丛舟的手臂,因为用力过度,刚缝合的伤口又崩坏,血丝丝往外冒着。

他担忧无比,可一垂眸,看到的却是贺丛舟麻木的,从疼痛中得到**的隐晦表情。

……

又重新上药包扎了伤口,贺父不忍再看贺丛舟这个样子,提前离开了医院,将贺丛舟交给了虞清。

几天观察下来。

虞清是真的心疼贺丛舟想要对他好的女人,比叶婉清都要真心许多。

坐在床边。

虞清将饭菜分成一勺一勺喂到贺丛舟唇边,原以为他会和之前一样一口不吃,做好了会被训斥谩骂的准备。

“丛舟哥,你吃一点吧,你不吃,伤口就恢复不了。”

在来之前虞清便想好了。

这是上天看到了她的诚心赐予她的机会,赵梁吟走了,现在又是贺丛舟最脆弱的时候,只要自己可以在她不在的时候打动他的心。

和他结婚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
“你总在这里陪着我一个废人,不觉得烦吗?”

医生说,如果恢复得不好,贺丛舟终身无法正常奔跑行走,脸上也落了疤,不好看了,这种时候,是人生最低谷,最落魄的阶段。

虞清这个时候来,是司马昭之心。

可对贺丛舟来说,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。

“只要你不赶我走就好了,我怎么会觉得烦呢?”虞清又将勺子递进了些,唇抵在勺子边缘,贺丛舟微不可察地撇眉,启唇。

将一口食物咀嚼,吞咽。

这是接受虞清的意思。

虞清傻愣愣地举着勺子,半天回不过神,直到贺丛舟含笑扫来,“怎么了?”

声腔都带着难言的柔情。

“没,我……”

这一眼,比之前无数次的亲密接触都要让她心动,连带着看贺丛舟脸上那道疤都成了让人心疼的所在。

虞清一抽噎,平复好心情,继续将食物盛起来喂过去,“我就是看你终于吃东西了,高兴。”

“我不吃难道饿死自己吗?”

饿死自己,让梁吟如愿,让司沉不用付出代价,这怎么可能?

他还要留着这条命。

和他们慢慢得磨呢。

……

知道贺丛舟肯吃东西,状态有转好的迹象,明锐和沈持谦一同来探望,刚到房门口便看见虞清在里面给贺丛舟端茶递水。

他也不拒绝,反而给了几个好脸色。

虞清好歹是虞家大小姐,在这里伏低做小,谁看了都不免唏嘘几声,她自己倒无所谓,开门出来,喜滋滋的,“你们来了,快进来,丛舟哥等你们好久了。”

明锐干巴巴笑了几声,跟着进去。

沈持谦脸上都是戏谑。

虞清识趣地出去,没有留下来耽误他们单独的聊天时间。

“这什么情况,她怎么来了?”明锐忍不住问,走到贺丛舟身边,观察他的脸色,比上次来好了很多。

直到今天他都没忘记贺丛舟在急诊室的那几天,浑身是伤,内脏也有损伤,失血过多,时不时便会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抢救,说是死了几次都不为过。

现在这些伤就算好了,也会留下终身疤痕。

刚醒来时贺丛舟猩红着眼睛质问过,发过疯,威胁过贺父要是不找回梁吟就不再用药,但在漫长的等待中,那些情绪开始消散也是正常的。

“这样不好吗?”

贺丛舟昂头,开始反问明锐,“你们不是都希望我放弃那个女人吗?”

他连梁吟的名字都不想再提起了。

可见伤至深,恨至深。

明锐和沈持谦不约而同对视一眼,“你真的想通了?”

疑问也是同时出口。

“嗯。”

贺丛舟面庞文弱,眸光清亮,“不想通,也没别的办法了吧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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