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农家武状元,你让我作诗? 第447章 死到临头还想压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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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渐高,菜市口已是人山人海,万头攒动。

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,将这片平日里处决人犯、交易货物的开阔场地挤得水泄不通。

议论声、期盼声、压抑多年的啜泣声以及按捺不住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。

形成一股巨大的、沉闷的喧嚣,仿佛积郁已久的乌云,等待着那一声惊雷的炸响。

士兵们手持长枪,组**墙,艰难地维持着秩序,他们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被这空前的人群和沸腾的情绪所震撼。

“来了!来了!”

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,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丢下了一粒火星,全场瞬间一静。
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场地中央那座临时搭建的木台。

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铠甲、外罩猩红战袍的年轻将领,在雷狂和士兵的簇拥下,步伐沉稳地登上了高台。

他身姿挺拔,面容虽略带稚嫩,但眉宇间却凝聚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伐之气,目光扫过台下万千百姓,沉静而有力。

正是忠勇将军吴承安!

“是吴将军!”

“就是他抓了李阎王!”

“好年轻的将军……”

人群再次骚动起来,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,充满了好奇、期盼,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
吴承安抬起双手,向下虚按。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带着魔力,让喧闹的现场渐渐安静下来,只剩下风拂过旗帜的猎猎声响和人们粗重的呼吸声。

他深吸一口气,运足中气,清朗而沉稳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菜市口:“真定府的父老乡亲们!本将吴承安,蒙陛下信重,授忠勇将军,奉命北上驰援幽州!”

他开门见山,先表明身份和来意,随即声音陡然转厉,如同出鞘的利剑,直指核心:“然,行军途经此地,却查获真定知府李文渊,罔顾国法,欺君罔上!”

“更公然违抗兵部调令,以老弱病残冒充精锐,以霉变粮草、朽坏军械滥竽充数,意图贻误前线战机,其行可鄙,其心可诛!”

这番话,再次坐实了李文渊的罪名,引得台下群情激奋,叫好声、咒骂声此起彼伏。

“然,此獠之恶,远不止于此!”

吴承安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饱经风霜、写满期盼与痛苦的脸庞。

“本将听闻,此人在真定任上,横行不法,鱼肉乡里,致使民生凋敝,冤狱丛生!”

“今日,本将在此,不仅要治其贻误军机之罪,更要为受其欺凌、蒙受冤屈的真定百姓,讨还一个公道!”

他声如洪钟,掷地有声:“现在,将罪臣李文渊,押上来!”

命令一下,如同巨石投入深潭。

只见四名身材魁梧、面色冷峻的士兵,押解着一个身穿囚服、头发散乱、浑身捆绑着粗重铁链的人,一步步艰难地挪上高台。

正是昔日里在真定府说一不二、威风八面的知府李文渊!

此刻的李文渊,早已没了往日的官威,脸色惨白如纸,眼神涣散,步履蹒跚,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声响,更添几分凄惶与末路之感。

他被强行按着,跪倒在台前,面向着台下那无数道充满了仇恨与愤怒的目光。

这鲜明的对比,这身份的瞬间颠倒,极大地刺激了台下的百姓。

看到这个曾经高高在上、视他们如草芥的“李阎王”如今如同死狗般跪在面前,积压多年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了!

“李阎王!你也有今天!”

“狗官!还我儿子命来!”

“**!你不得好死!”

哭喊声、怒骂声、诅咒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,震耳欲聋,许多人情绪失控,想要冲上前去,被士兵们奋力拦住。

这山呼海啸般的怒潮,终于将李文渊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。

他抬起头,看着台下那一片黑压压的、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人群,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,让他浑身剧颤。

他知道,求饶已经毫无意义,吴承安绝不会放过他。

绝望之下,一股穷途末路的疯狂反而涌上心头。

他猛地挣扎起来,不顾一切地抬起头,对着吴承安,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咆哮,声音尖利而扭曲,试图做最后的挣扎:

“吴承安!你不能杀我!我是朝廷正四品命官!我是太师李崇义的门生!是太师的人!”

他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、近乎癫狂的希冀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你杀了我,就是公然与太师为敌!太师绝不会善罢甘休!”

“他老人家在朝中门生故旧遍布,权势滔天!你今日动我,来**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
“你最好想清楚!现在放了我,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!”

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,试图用太师的威名来震慑吴承安,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。

然而,面对李文渊这垂死的疯狂叫嚣,吴承安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
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小丑般表演的李文渊,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与轻蔑。

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,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,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:

“李文渊,死到临头,还想抬出太师来压我?”

他微微一顿,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和强硬:“若是怕他李崇义,本将军今日,就不会踏入你真定府一步!就不会下令将你绑赴这菜市口!”

这话如同惊雷,炸响在李文渊的耳边,也炸响在所有百姓的心头!

那份无所畏惧的胆魄与担当,让台下瞬间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和叫好声!

“说得好!”

“吴将军威武!”

“杀了他!杀了这个狗官!”

李文渊被这话噎得面如死灰,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彻底熄灭,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,彻底瘫软在地,只剩下绝望的喘息。

吴承安不再看他,转而面向台下激愤的百姓,朗声道:

“诸位乡亲!口说无凭,国法如山!此獠罪孽深重,罄竹难书!”

“今日,本将在此设下公堂,凡有受其迫害、知其罪状者,皆可上前,递上状纸!”

“本将亲自阅览,若查证属实,定按大乾律例,严惩不贷,还诸位一个朗朗乾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