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桃吓得下巴都快掉了,“生生生米煮煮煮……”
闻竹一把捂住她的嘴,眼睛亮得惊人:“小姐准备何时煮?怎么煮?在哪儿煮?”
她兴奋地直搓手,“要不要准备红烛喜被?要不要炖些滋补的汤?奴婢认识一个老嬷嬷,听说最懂这些闺房之事……”
姜翡被她说得脸一热,轻咳一声:“倒也不必如此隆重……不过的确有一样东西需要你去准备。”
闻竹附耳过去,听完后眼睛更亮了。
次日一早闻竹就出发,下午快马加鞭赶了回来。
昨夜听姜翡说准备给王爷下药,她一听就来了精神,要不是姜翡拦着她,她肯定打着火把就出门了。
买来的药就那么一小包放在桌上,三个人围着研究。
“你问过大夫一次下多少量了吗?”
闻竹愣住,“这倒是没问,大夫只说这是最好的药,名叫‘神仙难渡’,据说有奇效,便是七旬老人服用之后也能立马回春。”
姜翡捏着那包药,犹豫道:“那就……下一半?”
闻竹忧心道:“会不会药效不够?依我看不如全下了!”
九桃吓得直摆手,“小姐,这……这会不会太猛了?”
“怕什么?”闻竹豪迈地一挥手,“王爷那身板,定然扛得住!”
“关键是我不一定能扛得住啊。”姜翡忧心忡忡地说。
几人商议一番,最终还是决定下一半,中规中矩。
……
檐下的灯笼次第亮起,将小院映照得暖意融融。
裴泾踏进院门,不由得一怔。
青石小径两侧摆满了秋菊和山茶,廊下挂着精致的灯笼,就连那株被自己摧残过的桂花也被精心修剪过。
“这是……”裴泾心头一紧,这般布置,莫不是……离别宴?
他看向正屋,鼻尖忽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,姜翡她正弯腰摆弄着什么,发间的珠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。
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,一回家就能看见心爱的人在灯下忙碌的身影。
只是……她分明看见姜翡把什么东西抖进酒壶里,然后把纸藏在了盘子下。
裴泾立在原地,盯着她的背影定定看了许久,直到姜翡似有所觉,转过身来。
“你来啦!”姜翡眉眼弯弯地冲他招手,“快来,我今日亲自下厨,给你做了一桌好菜。”
裴泾眸色微深,面上不动声色地走进屋,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。
韭菜炒虾仁,杜仲腰花煲,鹿茸炖乌鸡……
姜翡笑得格外甜,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,“你尝尝。”
裴泾端起酒杯,指尖摩挲着杯沿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,“小翠。”
“啊?”姜翡已经好长时间没听裴泾喊她小翠了,心里立时咯噔了一声。
裴泾朝她笑了笑,什么也没说,仰头一饮而尽。
结果下一秒就狠狠皱了皱眉。
姜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,该不会被发现了吧,好在裴泾自己又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。
“你别光喝酒,也得吃菜。”姜翡殷勤地给裴泾夹菜,她研究了食谱,这一桌菜都是壮阳的,可不能浪费。
裴泾只是看着她,一杯一杯酒往下灌,不一会儿酒壶就见了底。
他放下酒杯,突然伸出手,一把将姜翡拽进怀里,贴在她耳边道:“小翠,你不必如此,就算你让本王生吞毒药,我也会吃下去的。”
姜翡身体一僵,“你怎么知道我下药了?”
裴泾把头靠在她肩上,“你真傻,下毒不知道挑无色无味的吗?”
姜翡愣了一下,手指沾了点杯中残余的酒尝了一下,差点当场吐出来。
“这么难喝那你还喝?”
“因为是你给的。”裴泾放任自己紧紧抱着她,若是毒药,在毒发时死在她怀里也是好的。
“你,你就没点别的感觉?”
她这样一提,裴泾这才察觉出身体的异样。
一股燥热从丹田处升起,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,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,居然,不是毒药吗?
“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?”裴泾沉声问。
姜翡不说话,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,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期待和恐惧交织的情绪。
药劲如洪水般上涌,侵蚀着裴泾的意志,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,每一根毛发都在向他诉说着对她的渴求。
到这一刻,裴泾总算明白她下的是什么药了,从前他不是没被人下过,但都不如此刻强烈。
以前仅靠意志力就能抵挡的欲望,竟像融入了血脉一般,迅速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。
裴泾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,他一把将姜翡打横抱起,大步走向内室。
姜翡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,明明是自己亲手下的药,可看到裴泾双目发红,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,她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。
姜翡只觉天旋地转间,整个人就陷进了被褥,脱口的惊呼声立刻被裴泾含入口中。
唇舌是甜的,手心是滚烫的,隔着衣衫贴着身体游曳。
姜翡感觉到自己的领口被轻轻剥开,裴泾的吻一路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吻,微微冒头的胡茬磨得她又痒又麻。
唇下的触感实在太好了,裴泾半睁开眼,亲眼看着白皙的肌肤一点一点染上红晕。
他忍不住张口咬了一下,听见姜翡的吸气声又松开,然后看见了后肩露出一点点胎记。
姜翡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人已经被裴泾翻过来趴在床上。
那块完整的胎记历经十年,重新完完整整地展露在裴泾面前。
他们都长大了,那块胎记也随着慢慢长大。
“草芽。”
姜翡身子猛地一僵,下一秒身上一沉,裴泾压了下来,嘴唇贴在那块胎记上轻轻吻了吻。
“帮帮我。”裴泾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。
姜翡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,带向一个未知的地方,然后,手心一片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