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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槐歪在床头,等了段擎宇不知道多久,终究抵不过困意,眼皮沉沉合上。
直到额头感觉被落了一吻,软软的,犹如羽毛拂过。
苏槐迷迷糊糊睁开眼,人还有点发懵。
视线里的段擎宇,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模糊,身上还有点水气,散发着清爽的肥皂香味,明显刚洗完澡。
“吵醒你了?”
段擎宇声音低哑充满磁性,带着歉意。
俯下身,由额头顺着眉骨,最后停留在那娇艳的玫瑰上。
苏槐还没完全清醒,沉沦在他的甜蜜轰炸中。
手带着薄茧,犹如火蛇穿境,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战栗。
苏槐下意识缩了缩,今天却出奇的,没像往常那样制止他的动作。
这无疑是在给段擎宇释放某一种讯息,让他内心激动起来。
段擎宇克制住,动作顿了顿,分开抬眼看她。
灯光落在苏槐半垂的睫毛,投下的影子跟着呼吸微微抖动,暴露出主人的羞怯紧张。
连带着唇瓣都透着异样的润色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半秒,段擎宇喉咙滚了滚,嗓子哑得厉害,小心翼翼征求同意,“可以吗?”
苏槐双颊慢慢染上红晕,刚想颔首,脑子里猛地想起女儿还在床上,瞬间清醒,身体一僵。
吓得转头一看,床的内侧空空如也。
“吓到了?”看出她的惊慌,段擎宇忍不住轻笑出声,“小小放她自己床上了。”
苏槐被戳破心思,耳朵“腾”一下直接发红发烫。
段擎宇没敢再逗下去,怕把人惹毛,就得不偿失了。
凑到她耳边,正经道:“请示领导同志,可以吗?”
“你——”
惹得苏槐又气又羞,偏头躲开视线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床单。
佯装嗔怒,声音细弱如蚊,“我不是说过,这种事,别问这么直白。”
“嗯?遵命。”
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点笑意。
话音刚落,段擎宇珍重地点缀着他的爱人。
苏槐没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施法了,已经清空。
等再次反应过来时,灯光下,映在墙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灵魂共鸣着。
这一下,犹如星火燎原般,一发不可收拾。
沉浸其中,隔壁婴儿床上的小小突然发出一声呢喃。
吓得苏槐一窒。
段擎宇僵了一瞬,不由得苦笑。
差点尊严不保。
两人屏住呼吸,僵持了片刻,侧耳倾听着婴儿床里的动静。
发现小小只是翻了个身,呼吸依旧匀长,并没有醒,这才同时松了口气。
“没事。”
段擎宇声音哑得可怕,星星点点落下,安抚着她。
待那条线没再绷紧。
还没等苏槐缓过神来,火焰再次将她吞噬。
带着不容抗拒,将一切燃烧殆尽。
苏槐死咬下唇。
见她这么伤害自己,段擎宇心疼地伸手阻止她的动作。
随即覆上去,将一切声响消音。
天空微微泛白之际,这一场战争才终于偃旗息鼓。
苏槐迷迷糊糊的,感觉到段擎宇拿了湿毛巾擦拭玻璃娃娃一样,动作刻意放轻,生怕打扰她休息。
心里忍不住嘀咕,这男人体力真他娘精力无限,居然还有力气做那么多事。
再次清醒时,身边已经空了,没了段擎宇的身影。
苏槐躺着发了会呆,人还有点恍惚。
想起昨晚自己的全然交付,脸上不由得微微发烫,却没半分后悔。
反而心里像是被全部填满了,暖乎乎的。
“啊——”
小小奶声奶气地咿呀咿呀,把苏槐的魂儿唤了回来。
苏槐撑起身子,才想起再过不久,方秀珍母女就要过来了。
连忙起身将小小抱到床上喂奶,抬手掀开段擎宇帮她刚换上不久的睡衣。
才发现自己那一身痕迹,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。
苏槐的脸“轰”一下爆红,一边给女儿喂奶,一边没好气地腹诽,段擎宇这狗男人,属狼狗的吗,这么喜欢咬人!
给孩子喂饱后,苏槐发现女儿的尿布已经被换好,洗得干干净净晾在院子里。
她心里的气才顺了些,转身去了厨房,打开灶台上的盖子,里面温着南瓜小米粥和咸萝卜正冒着热气。
吃着丈夫放在灶里温着的早餐,苏槐心里忍不住怀疑他昨夜压根就没合过眼。
方秀珍母女到时,苏槐瞧着她面色有些许苍白虚弱,眼底还有点淡淡青黑。
不由得蹙起秀眉,有些担心问道,
“秀珍,你这脸色不对,要是不舒服别硬撑着,今天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反正宣传画快画完了,苏槐也不急着这一天。
方秀珍一听,连忙摆手拒绝对方的好意,“二嫂,我没事的,你放心。而且小小很好带,还有招娣也能搭把手的。”
她心里清楚,回去了,也会被李四妹喊去喂猪下地,到时还不如在苏槐这里带孩子轻松。
这几天全靠村长说要她来帮几天忙,李四妹才没找她茬。
在苏槐这里,也是她嫁进段家以来,最轻松的几天了。
“爸爸昨天老缠着妈妈,妈妈才累的!”
段招娣脆生生的声音响起。
她也不想回段家,童稚的话音刚落,两个大人都听懂了,脸都一下子爆红。
方秀珍红透的脸,瞬间蔓延到耳根,手不停蹂躏着衣角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段兴杰昨天很晚才回来,而且看起来一改这几天的郁闷,高兴了不少。
忍不住闹了半宿,后面她身体就已经开始不适了,但忍住没说。
没想到夫妻俩的事情,被女儿给听到了,还说给了二嫂听。
苏槐红着脸,愣了一下,随即了然,也没再劝她回去休息,笑道,“那行,小小今天就还是拜托你了。”
方秀珍接过小小抱在怀里,点点头,“二嫂你放心去吧,你的事要紧,小小我会照顾好的。”
“我也会照顾妹妹,陪她玩!”
段招娣雀跃地跳起来,拿着草蚂蚱,凑过去逗妹妹玩。
小小被她逗得咯咯笑出声,伸着小胖手去够。
苏槐见状,也就放下些心来。
收拾了画具,出了院门,刚好也碰到了张桂兰过来接她,两人便并肩一道离开了。
苏槐突然感觉后颈发毛,像是后背有人盯着她,让她很不舒服。
随即停住脚步,猛地回头一看,巷口只有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没看到任何人影。
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被段擎宇闹得太晚,精神恍惚了。
“咋了?”张桂兰在前头喊她。
“没…没事,可能没睡好吧。”
苏槐晃了晃头,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。
压抑着心里的不安感,快步赶上去。
就在她没瞧见的时候,小巷里出现一道小人影,眼神阴沉沉的,盯着她离开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