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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秦淮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,贾张氏顿时气得暴跳如雷,大声吼道:“秦淮茹,你什么意思?竟然想把我们贾家的祖屋给你和那个劳改犯住?我告诉你,想都别想!我就算死,也不会同意的。”贾张氏气得满脸通红,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,死死地盯着秦淮茹,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。
不过贾张氏这话刚一出口,秦淮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扭头就走。她心里清楚,有贾张氏求自己的时候。而贾张氏见秦淮茹走了,又把希望寄托在了保卫处的干事身上,可怜巴巴地说道:“同志,我给你钱,你放我走行吗?”贾张氏还是有点积蓄的,她想着用钱来打通关系,早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。
可保卫处干事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说道:“老婆子,你知道什么叫保释吗?没有人给你担保,我们为什么要放你走呢?你也别着急,反正你已经来了三天了,再过十二天你就可以走了。其实你早点走也好,我们这儿的伙食加住宿费可不便宜,一天要两块钱呢!”那干事说完,便不再理会贾张氏,转身忙自己的事儿去了。留下贾张氏一个人在那儿,欲哭无泪,满心绝望。
贾张氏简直觉得这所谓的伙食费、住宿费就是天方夜谭。她在这保卫处的三天,简直就像在地狱里煎熬,哪里吃过一顿像样的饭,又何曾睡过一个安稳觉?每天不是被各种折腾,就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。现在居然还说要两块钱一天,要是真待到十五天期满,那可就是三十块钱啊!在她心里,这些保卫处的人简直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魔鬼,只知道变着法儿地从她身上榨钱。
无奈之下,贾张氏只能央求保卫处的干事再次去把秦淮茹找来。她心里明白,现在能救自己出去的,恐怕也只有秦淮茹了。而此时的秦淮茹,压根就没打算离开,甚至都没去第二食堂,就一直在保卫处门口守着,似乎早就料到贾张氏会有求于她。
“秦淮茹,你婆婆叫你!说又是好商量!”保卫处的人也实在不想让这贾张氏继续留在保卫处了。他们折腾了贾张氏几天,该玩的花样也都玩遍了,尤其是那吃心肺的招数,不能多玩,其他的实在没什么新鲜感了,所以也盼着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。
秦淮茹轻轻点了点头,便再次走进了保卫处。当她和贾张氏再次面对面时,贾张氏一改往日泼辣骂人的模样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哀求,缓缓说道:“淮茹,你嫁人这事儿,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。但你怎么着也得保证我的生活吧,一日三餐总得让我吃饱啊!至于房子,要不你让小当和槐花去住那小房子?唉,可我实在舍不得这老房子啊!”贾张氏说着,声音里竟带上了几分哽咽,试图用亲情来打动秦淮茹。
然而,秦淮茹又怎会轻易同意呢?她心里清楚,就贾张氏那惊人的食量,一个人吃饱所消耗的粮食,足够她和阎解成,再加上小当和槐花四个人吃的了。要是真让贾张氏顿顿吃饱,那自己一家还怎么过日子?而且让两个年幼的女孩去住那小得可怜的房子,贾张氏这算盘打得可真精。秦淮茹冷笑一声,心想:你可真是个“好奶奶”啊!
“不行!我最多一天给你六个馒头,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。房子你必须得搬,要不你就再扛13天。要是你真扛过去了,你可以继续住你的房子,但到时候你的粮食伙食问题就自己解决。当年你不是还说我不配拿东旭的抚恤金吗?行啊,我都给你了。而且我每个月还给你三块钱,这些年下来,你手里也有近八百块钱了,你就拿着这些钱自己养老吧!”秦淮茹一口气说完,语气坚定,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
这下贾张氏可真急眼了。让她拿着那八百块养老?可实际上,哪里还有八百块啊!这些年,她总是偷偷一个人在外面胡吃海塞,早就花得差不多了,现在兜里也就剩下一百块钱。就她那花钱如流水的吃法,这一百块钱,不出一年就得见底。
“你,你这个毒妇!东旭的岗位你还给我!东旭的岗位也价值五百多呢!”贾张氏气得满脸通红,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,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憋屈都发泄出来。
秦淮茹听了,只是冷冷地冷笑了几声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行啊!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账!从61年东旭去世,到现在73年,一共12年。每个月我给你3块钱,一年就是36块,12年算下来就是432块。这些年你在家里好吃懒做,多吃多占,我都没跟你计较。这样吧,我再给你补68块钱,咱们从此就一刀两断,互不相欠!”秦淮茹一边说,一边在心里暗自得意,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。
贾张氏听了,顿时沉默了下来,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她心里明白,自己确实理亏,可让她就这么让出贾家的房子,实在是心有不甘。但如果不让出来,继续待在这保卫处,最后恐怕真得饿死在这里。
“你,我可以让出房子,但是我必须得吃饱!”贾张氏犹豫再三,只能无奈地这样说道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最后的挣扎。
秦淮茹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,语气冰冷地说道:“我是来通知你,不是来和你商量的!同意的话,你今天就可以出去!不同意,我就不会再来了!一天六个馒头,爱要不要!”此刻的秦淮茹,就像一朵盛开的“盛世白莲”,表面看似柔弱,实则手段强硬。相比之下,贾张氏在她面前,就如同一个毫无经验的新兵蛋子,完全不是对手。
贾张氏能怎么办?除了答应她秦淮茹,还能怎么办?她也只能想着,住哪里不是住呢?好死不如赖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