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几朵自离了无风,见了夏贤,径自来华寻得南侠李长空。
李长空不以为意,整日忙于朝政,又怕冷落花几朵,请表妹、公主司马蕊日日领着闲逛,石头城里逛完了,又寻访附近的寺庙楼宇、高山大川、名胜古迹,好不悠哉。花几朵想着要回去了,来都来了,游玩一番,也不枉来此一遭,也便任由司马蕊安排。司马蕊也倒机灵,时不时地探讨一下国策,当然,这些都是华帝知会司马蕊的。花几朵也毫不保留地一一对策。
石头城就是后世的南京,也不见有甚石头。杭州也不叫临安,西湖也不叫西湖,没有白堤苏堤断桥雷峰塔金山寺,也没有白娘子许仙法海的传说,泛舟湖上,甚是无趣。湖边倒是有座寺庙,稀稀疏疏几个僧人,破败的很。山还是那座山,水还是那片水,没了故事,索然无味了许多。
花几朵心不在焉、愈发郁闷,所想之事难以启齿,自己倒觉没了往日的洒脱利索,变的犹犹豫豫。李长空也较以前冷淡了许多。
近月余,拓跋明珠忽来寻,这才猛然起来想起自己所为何事,恨自己浪费了这许多时光,急令司马蕊无论如何将李长空寻来。
李长空急急回来,花几朵让屏退左右,清空后院的闲杂人等,告知来人:李长空今日、夜晚有事,一律不见客。花几朵摆上茶具,悠闲起来,和李长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,看着那太阳自东向西悠悠落下,夜幕降临。
李长空原估计有大事要说,等了半天也无反应,心下暗暗着急,就这么再耗一天一夜?快一个月了呀!便说么事的话,天也黑了,他去睡了。
花几朵说,不用回去了,今晚就在这里睡,明天我就要走了。
啊?
怎么了?有问题?
不是,你要走了?
是的,我要回去了,怕此一别今生恐再无相见之日。早点休息?
这?你明天要走,鞍马劳动,今天应该早点休息。李长空沉默不动。
花几朵说,我表达的意思不够明显吗?我一个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,你还等什么?盯着李长空看了很久,直到李低下了头。
良久,花几朵又说,你还是原来的南侠吗?南侠是个敢爱敢恨的人,可现在年看,还是那个可以不顾家国师门反对、只为见识仰慕之人、不远千里而来、便敢拜访素未蒙面之人的人吗?还是那个冲锋陷阵、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那个人吗?还是只为我一句话、万里奔袭到西方、跑死十匹**那个人吗?还是国有令、可以置个人于不顾、奔赴回国舍身取义的那个人吗?还是儒雅潇洒、令天下少女仰慕的那个南侠吗?我在你这里待了这么多时光,你还不明白?非得要我说出口?
李不语。
花几朵说道:你快三十的人了,还不成家?难道不是为了有今天?能不能拿出点男人的样子!
半晌,李长空一字一句道:是的,我是曾爱慕于花将军,我想不来,天下竟有此等奇女子!若能与此等人结为伉俪必是神仙眷属,那该是何等的快意人生呀!可后来先生出现,我发现不是这样的,不必说你无意于我,也不必说你与无风之间的传闻是真是假,我们好像是两个天下的人,而你与无风好像才是一个天下的人,才是最佳伴侣呀,我,不配!
我知你意,也知你对男女之事看的比我们开,无非是想临走之前可怜一下我,亦或是自己过意不去补偿一下,又或是不让自己遗憾的下意识所为。你是对的,我知道!可我不能呀!既然不能长相厮守,那保持花木兰在我心中完美形象不是更好吧!何必让我再心生苦痛!再,我知你开明,与天下女子不一样,可我做不出这等有违人伦的事!
花几朵愣了半晌,这世间竟有此等人,给机会不要的,上世见过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见色意、牛皮糖式的一粘就上、不给机会都往上贴。花几朵儿气笑了,好不容易下定决心,偏偏男人不要,伤自尊了,这哪能行,还没达到自己的。起身插了门,伸手便去扯李长空的衣服,一边脱一边心有不甘的喝叱:麻利些!我想……呕……呕……呕……两人近身,一股男人味传来,花几朵莫名恶心起来,不由呕了几声,泛上酸水,顿时浑身无力、兴趣全无。
李长空红了脸,正手足无措之际,门外传皇帝传唤,问了花几朵不要紧后,提了衣服一溜烟跑了。
花几朵只得任之逃跑。近日总觉乏懒,没有胃口,也不在意。这次衣服一脱一穿,感觉像有些感冒,气愤愤地睡了,难受的紧。司马蕊见花几朵饭也没吃,合衣而卧,脸有些红,忙叫来御医整治,却发现是有孕了,算算,只能是无风的了,这个世界只和无风有过,这次还未遂。
事后想想,或许是冥冥之中与那小家伙的缘分,又或许是那小家伙给自己提醒,真与李长空遂了心意,这一番折腾,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那孩子保的住保不住还两说,即使保住,智力、身体会不会受影响真难说。
当然,与李长空的这一段,花几朵几笔带过,只给无风说自己游山玩水时不舒服,看了大夫,这才发现怀孕了,丢人的事肯定是不会跟无风说的。即便是夫妻,有些事也是不能让知道的。花无朵谈起孩子,满脸的柔光,满是幸福和满足,哪还有半点叱诧风云的样子。有人说,谁来当你的父母,谁来做你的子女,这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,此话不假。
第二天花几朵便动身返回之际,听到无风恶耗,一急骑了马却见了红,瞬间冷静下来,心想照这速度回去于事无补不说,再动了胎气就得不偿失了。事已至此,自己当紧不当紧,孩子要紧。自觉有了孩子,花几朵都惊讶自己无端地生出些与往日不同的情绪,或许这便是母性使然吧。
回去的路上,便不敢再骑马,慢悠悠行进,但还是遣了花家军先行打探消息。回去后,看似不问青红皂白,只要有嫌疑,甚至不顺眼便杀了一通,实则早已心里有数。又悠悠到了华,也不细查,杀了一通,心里气才顺了些。华帝与李长空也很无奈,只好躲着不见,听之任之。
巷杀起因不复杂,夏朝中一些不满皇上的、不满无风花几朵的、被打压的势力,华朝想挑起事端推翻华帝的反对势力,被二皇子夏武一煽动,三方一拍即合,雇佣了东夷和华朝的武林高手,才有了此事。
经花几朵这么一杀,彻底铲除了华夏的作乱分子,消除了两朝的不稳定因素,华夏一老一少两帝还有什么好说的,只暗地里有偷着笑的份。
夏贤装的像没事人一样,任由华几朵处理。只是抗不住华来人讨要说法:入兵、杀我华臣子,不惩罚,华颜面何存,必须交由华处死,如不,华举国讨伐,就是打料烂华也再所不惜。
夏被花几朵杀了的,多多少少有些关系,或明或暗地施压:花将军不顾夏国律法,私**人、用兵,不惩处,以后何以施行律法,何以以法治天下,必须的给天下有个交待、必须给死去的人有个交待。
夏贤权衡利弊,不给华些交待,华面子上过不去,只得将花几朵关在花果山,借机将花家军一律降职后,打散到各个地方,防止花家军做大。连带将“花木兰”家人当职的全贬为庶人。
花几朵想到无风生死不明,死不见人,活不见尸,有可能回去,也有可能身死道消,多半是回去了,一十四亿人中,只他俩能机缘巧合来此,必有缘故,怎能随便死去。欲待回去看看,一年产子没回去,后来便被关了起来,出不去。又不放心让回去找无风,只得作罢,把心思用在育儿上,想着三岁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便回去,却不想墨白生了奇怪的病。这下,无风也无事了,看来只能提前回去了。
无风问:回去墨白怎给父母交待,怎给世人交待?
花几朵道:就说捡的。然后带着出国,或者到港澳,最次也要去大城市,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教育。
无风说也好,那就早点回去,先看病。能不能不出国,以后好见面?
花几朵哂笑道:不出国?你养我呀?你能给我身份?还是能给儿子身份?你一老家子怎办?你将我祸害成这样还不够?还想再见?再祸害一下?我还没让你养儿子呢?
无风唉了一声,再不说话。
花几朵说,只是这般离去,有一事放心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