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:不做土匪的流氓不是好军阀 第563章 触底反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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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明推开综合科的门,正好看见林雪珍张牙舞爪要抓关诚的脸,赶紧大喝:“住手!”

林雪珍吓了一跳,所有人都看向高科长。

高明厉声呵斥:“林雪珍!你干什么?泼妇骂街吗?还想动手?成何体统!”

林雪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他居然当众骂自己?

“你?!”她手直哆嗦。

“你什么你?”高明板着脸,“给关秘书道歉!”

“关秘书?”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关诚。

林雪珍脸色煞白:“那我呢?啊?我呢?”

“发什么疯?”高明懒得理她,满脸堆笑对关诚说:“关秘书,恭喜啊,盛局长让你去一趟……”

“高明!我**十八辈祖宗——”林雪珍一声尖叫,扑上去就抓高明的脸。

咵咵——

就是几个血道子。

高明反手一个嘴巴抽了上去。

“我滴——妈呀!”林雪珍不挠了,一**坐在了地上,嚎啕大哭:“高明,你就是个陈世美,把老娘当猴儿耍……”

众人原本要拉架,见此情形都有些发懵,这是唱的哪出戏?

关诚晕晕乎乎走出了综合科办公室,又晕乎乎走进了局长办公室。

回到综合科办公室时,林雪珍不在了,高明也走了。

几个同事七嘴八舌,这才知道林雪珍是被高明拉走的。

关诚被奉承的晕头转向,一群同事要请他喝酒,他没敢答应。

回家做饭、吃饭、又伺候老娘躺下以后,他蹲在外屋地想了好半天,这才终于把事情都捋顺了。

不是他不够聪明,而是幸福来的太突然。

早上到了局里,平时警卫见到他一声不吭,这次离老远就喊关秘书早上好。

一路往办公楼走,遇到的同事甭管熟悉不熟悉的,也都如沐春风一般打起招呼。

这让他很不习惯。

回到综合办公室打了个转儿,鼓足了勇气,去敲响了局长办公室。

“进!”

关诚进屋后,就看到年轻的盛局长在看报纸。

于是他站在了办公桌前。

小刀看的仔细,以前他可不识字,这几年下来进步飞快。

自己选的这位秘书,综合素质可是一般,昨天过来的时候,整个人像梦游一样。

办公室里安静极了,好半天才会响起报纸的翻页声。

十分钟过去了。

二十分钟过去了……

关诚两只脚渐渐麻木,可他不敢动。

他很清楚自己昨天的表现太差,局长是在晾着自己。

自己的人生已经跌落谷底,万万没想到还会触底反弹,这关如果过不去,后半辈子就别想再有这样的机会了……

四十分钟过去了,小刀放下了报纸,这才抬头说:“去,给我沏杯茶。”

关诚大喜,连忙答应。

接下来的几天,警察局里突然多出了好多‘朋友’,都要请关诚喝酒。

关诚婉拒,说家里还有老娘等着吃饭。

两天后的傍晚,他推开家门,就看到了前妻一家人都来了,岳父、岳母、大舅哥、两个小舅子都一脸尴尬的笑。

大舅哥平时对关诚还可以,起身笑道:“小城啊,回来了?”

关诚点了下头,就像没看到这家人一样,脱下棉大衣,来到外屋地开始给老娘生火做饭。

柳秀芬父母给闺女使眼色,让她赶快去赔礼道歉。

以前的关诚啥也不是,现在不一样了,局长大人的贴身秘书,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呐!

柳秀芬不想来,下午李永年找了她,说你俩要是不和好,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难过。

一开始她不同意,李永年先是央求,接着痛哭流涕,后来抹了眼泪急了眼,**都掏了出来。

柳秀芬不担心李永年,思来想去,男人有出息了,确实不该放手。

于是,她就跟着家人来了。

“小城……”她手里掐着那封休书,委屈的大眼睛里满是眼泪。

关诚手里正端着半盆凉水,也不说话,抬脚踢**门,把水扬了出去。

这个季节,正午有了暖阳,可太阳落山后有零下十几度,凉水在空气中散出一片白气,洒在了院子的雪地上。

关诚冷冷道:“柳秀芬,你要是能把这些水收回来,我就把休书收回!”

柳家人出来了,也都傻了眼。

这家人加一起,认识的大字都不会超过十个,自然不明白关诚这番举动,出自汪笑侬的古代剧《马前泼水》。

这举动,寓意着夫妻离异,再也无法挽回。

“滚!”关诚咬着牙说。

柳父见他说了‘滚’,不由老脸都涨红了,见闺女还不动地方,扯住了她的胳膊就往外拖。

柳秀芬把住了门框。

她三弟说:“对,不能走,凭什么你说休就休?我们老柳家不同意!”

柳秀芬却说:“等等,再等等……”

“你等啥?!”老柳急了,“你不要脸,咱老柳家还要脸!”

柳母撇了撇嘴,小声嘀咕:“死要面子活受罪……”

柳秀芬说:“再等一会儿,冻成冰,我就能收起来了……”

关诚拎起了灶台上的菜刀,恶狠狠道:“滚!再不滚的话,我就砍人啦!”

柳母眼珠转了转,一**坐在了地上,开始撒泼打滚。

屋里老太太喊:“小城啊,别走回头路……”

关诚手里的菜刀挥舞起来。

柳家人被赶走了,可柳秀芬等水结冰的事情,不知怎么传了出去,成了这一片儿的笑话。

就在小刀宴请吉林省厅领导时,唐枭也在马公馆喝酒。

马龙潭的家宴很温馨,他也见到了马家几位大哥和姐姐,马赵氏埋怨他没带老婆孩子过来。

唐枭说,开春儿自己要补办个婚礼,到时您和干爹一起去响马哨住段时间。

马赵氏说,那敢情儿好!

去郭府拜年,唐枭足足等了四天,这期间他又去了趟翟文选家。

上次庆功会后没几天,张作霖便成立了京榆驻军司令部,任命张学良为司令。

此时郭松龄已经从第三军副军长,晋升为京榆驻军副司令及第十军军长,负责统辖奉军主力驻扎在天津至山海关一线。

唐枭与郭松龄聊了约半个小时,喝了几杯茶,又有客人上门,他就撤了。

这次谈话与以往不太一样,或许也是唐枭想多了,也可能是因为郭松龄之前的话里有话,让他不舒服。

如果自己和老陈真猜对了,与此人疏远一些的好。

问题是,疏远并不是不再接触,毕竟自己是人家收编的,如果连年都不来拜,一定会被同僚骂忘恩负义。

接下来的几天,他分别宴请了大帅的贴身副官俞恩桂、宪兵队长陈海山和卫队长崔成义。

没一起请的原因很简单,唐枭不清楚三个人之间是否有什么嫌隙。

该回响马哨了……

蒸汽机车的轰鸣声穿透了初春凛冽的空气,铁轮与钢轨的撞击声在燕赵大地上回荡。

车窗外的景色如同走马灯般掠过,唐枭倚在包厢的皮椅上,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,他却浑然不觉。

四平到了,低矮破败的房屋间,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在翻捡着什么。

“师座,您要的报纸。”杜小山轻叩包厢门,带着一身寒气钻了进来,他的军靴上沾着站台的煤灰,手里攥着份《顺天时报》。

唐枭接过报纸时,铜版纸冰冷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。

包厢里的暖气管道嘶嘶作响,却驱不散北地三月渗入骨髓的寒意。

《共和元勋**死矣》

这九个铅字像九颗子弹,将唐枭钉在了座椅上。

死了?

连忙看下面的内容:

本报讯,中华民国与中国**的缔造者**先生,因患肝癌医治无效,于3月12日上午9时30分在北京东城铁狮子胡同5号行辕逝世,终年59岁。**先生临终前,仍心系革命事业,留下‘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须努力’的遗训,勉励革命同志继续奋斗……

车窗外,一队奉军骑兵正沿着铁路线巡逻,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
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须努力……

革命?

到底什么是革命?

唐枭想起了那年和茉莉两个人,在孙大元帅府外看到的那面**。

想起了在柳林乡郝家养伤的那段时间,郝义三说的革命,似乎与这些人的理念都不太一样。

作为奉系军阀的嫡系将领,他本该对这个革命党领袖的死讯无动于衷。

可不知道为什么,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却在胸腔里翻涌。

兔死狐悲?

也不是,毕竟自己与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
翻开报纸的第二版刊,登着各界悼词,密密麻麻的铅字像一群蚂蚁。

**要员、学界名流、商界巨子……甚至那些平日明争暗斗的军阀,此刻都异口同声地表达哀思。

他忽然觉得可笑,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心实意?就像此刻包厢墙上挂着的‘忠孝节义’匾额,不过是遮羞的装饰罢了。

火车驶入隧道,黑暗瞬间吞没了车厢。

唐枭在骤然降临的黑暗中闭上眼睛,却看见了那晚喝酒时,郝义三用手指沾着白酒,在桌上写下的‘國’。

他说:‘口’是疆域,里面的‘或’是持戈守卫的勇士,如今疆域破碎,持戈者却在内斗……

天黑了。

远处村庄亮起零星的灯火,在渐浓的夜色中明明灭灭,如同这个国家飘摇的未来。

回到响马哨,那些家国情怀瞬间烟消云散,相比之下,面对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。

曲子明第二天来了师部,说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。

唐枭让他细细说来。

曲子明说:“这么长时间了,响马哨原住民该回来的都回来了,那些流民能拿的出钱的,也都买了房子,可东南和西南两域的小院还空了大半!东北和西北两域的地块也卖了一些,开春后各家就要开工盖院子了,一定会雇佣这些流民干力工……我琢磨着,能不能让他们分期支付房款,毕竟30块大洋不算很多,先有个家住,用不上两年就能还清了!”

唐枭细一琢磨,是个好办法,虽说看不到现钱,可总比空着没有人气强。

陈卫熊说:“我建议外人全款60大洋,建设过响马哨的全款30大洋,但如果分期支付房款,要增加一点点利息,不然先买的人心里会不舒服,觉得吃了亏!而后买的这些人,有全款都不想往外拿!”

曲子明竖起大拇指:“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说的。”

唐枭拍板:“那就加五块钱的利息!”

“好!”曲子明答应一声,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,“这几年,哈尔滨戊通轮船股份有限公司经营的不怎么样,内部消息,估计要破产了,目前奉天**和交通银行在紧急磋商,很可能要接收这家公司……”

唐枭和陈卫熊静静听着,这些他俩真不知道。

曲子明继续说:“我建议能不能和奉天那边打个招呼,新公司成立以后,在咱们响马哨码头加一站!”

唐枭点头:“没问题,这件事情我来操作!”

曲子明眉开眼笑,又去忙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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