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:不做土匪的流氓不是好军阀 第509章 我就是够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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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刀明白,枭哥不是在指责自己出卖了他们,而是说自己目标太明显,跟着反而容易出问题。

陈卫熊也说:“对,你回去吧!”

眼瞅着快到检票时间了,小刀也不犟,远远跟在了散开的一行人身后,又看着他们在火车站候车厅门前被一些大兵盘查。

“哪儿的呀?”一个矮壮的大兵盯着唐枭问。

杜小山语气满是不耐烦:“我家老爷姓曲,是佳木斯商会会长,这次要去奉天见东三省盐运使翟文选翟大人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唐枭背着手,胸脯挺得很高。

他的旱獭帽帽耳朵提前放了下来,遮挡住了脸上那道疤。

大兵‘哦’了一声,又盯了两个人几眼,摆了摆枪口,意思过去吧!

刚才那些话,是唐枭叮嘱的杜小山。

此时他一身华贵皮裘,十分符合商会会长的身份。

陈卫熊他们也是有惊无险,被盘查后,很快都进了候车大厅。

清末民初时,曾延续过一段时间的保甲制度,要求各地城镇乡屯要进行居民登记户籍,出行时也需要由保长或甲长开具路引。

前些年,从中原进入东北,还需要在山海关**手续。

由于人数太多,这些人出关后又四处流窜,好好的户籍制度渐渐形同虚设。

而在日本控制的南满铁路沿线,日俄联控的哈尔滨等地,也曾要求居民**日俄当局的居住证以及通行许可,只是做得也不到位。

这两年,奉天**又开始**商民通行证。

要求商人或经常旅行者,要持有地方**发放的长期通行证。

只是这一制度实行起来相当缓慢,好多地方收到了通知文书,可空白通行证迟迟不到位,又没有相关经费,事情就这么拖延着,没人当回事儿。

各地还有劳工证,前往矿区或工厂干杂活的农民,需持有雇主提供的身份担保文件。

总之,这年头的证件形式多样,而且多为手写文书加盖公章,别说全国统一标准,就连一个省内都无法统一。

多数底层百姓就算远行,也仅靠口头说明或熟人担保,哪里有什么通行证或户籍证明。

唯一还算正规的就是国际护照,若前往俄国、**或日本,需**护照,由地方**或**特派员签发。

哈尔滨火车站的这些旅客,没人清楚这些大兵是哪支部队的,更不知道他们在抓谁。

进了候车厅,唐枭给杜小山使了个眼色。

十几分钟后,他回来了,说有个奉军少尉手里拿着两张纸,其中一张是赵木赵副团长,另一张很像周团长,只是那幅画像上的人没有胡子,脸上更没有那道疤!

唐枭明白,这是自己和赵木的通缉令。

自己是因为东震堂的事情被通缉,而赵木是因为夜闯警察局局长家行凶。

可为什么只有当兵的,一个警察都没见到?

林元魁不知道?

既然不是警察在找人,而是当兵的,这说明是第六混成旅的韩学民指使的,知道了自己来哈尔滨的消息,可他怎么知道的呢?

如果不是小刀告诉唐枭,他都不知道直奉大战后的那年冬天,韩学民就升职做了旅长。

旅长郭瀛洲因为作战不力,被一撸到底!

小刀见人都进去了,这才往回走。

第二天到了总管理处,他问侦缉科的人:“昨天我走以后,有人找我吗?”

大老李连忙说:“张处长打了电话,问您在不在。”

小刀不禁一凛,脸上却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:“哦,对了,昨天那个案子怎么样了……”

唐枭他们在火车上,听说了兵打乱石山事件,得知摩天岭大当家的王大龙竟然死了。

第二天到了长春以后,他没有回观台山,而是又买了火车票。

一个多小时后,一行人乘坐去年刚刚建成的吉长铁路列车,去了省城吉林。

这条铁路是中国自主修建而成,全长约256里,车程约四个小时。

下午三点,出了吉林站后,唐枭去买了一些烧纸,又雇了两驾马车,一路往东奔了摩天岭。

唐枭见到王二龙时,天早就黑透了。

“二哥,我来祭拜大哥!”

王二龙瞬间红了眼睛,抱住唐枭就哽咽起来。

几个人正寒暄着,驮龙披着棉袍出来了,见是唐枭他们,眼泪就下来了。

“大嫂,节哀!”唐枭拱手道。

驮龙抹了把眼泪,作了一揖,轻声道:“感谢诸位能来,谢谢……”

王二龙带着唐枭和陈卫熊他们走了三十分钟,才来到了山顶上的王大龙墓前,唐枭点燃了纸钱,陈卫熊轻声念叨着:“大掌柜的,我们来晚了,你一路走好!”

烧完了纸,三个人席地坐在了墓碑前,点上烟,轻声聊了起来。

北风呼啸着掠过山顶,一蓬蓬白雪从周边干枯的枝头落下,发出阵阵萧瑟声响。

杜小山六个人远远站着,注意着周边动静。

王二龙几个心腹也在,躲在背风处。

王二龙把事情说了一遍,当说到他推了大掌柜,又娶了驮龙时,唐枭眉头不禁一皱;陈卫熊不动声色,只是静静听着。

“二哥,你怎么想的?”唐枭无法理解。

王二龙悠悠道:“够了,我就是够了,等积攒些人马,平了纪家大院,就找个穷乡僻壤务农去!”

唐枭骂了娘:“扯**蛋!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,明明可以叱咤风云,种什么地呢?”

王二龙长舒了一口气,不说话了。

陈卫熊说:“二龙,我给你一个建议。”

“您说。”

“报完仇,去响马哨找我们!”

唐枭觉得也是个办法,于是说:“你不是想种地吗?我把三江平原都送给你种!”

王二龙苦笑起来,伸长了手,怼了他一拳。

“我娶了她,却始终没碰她……”

唐枭知道二哥说的是谁,叹了口气:“为啥?”

“因为他是她哥的女人,老嫂比母,任何原因我都不会碰她一根指头……另外,自从她上了山,我就不舒服,直到我哥走了,我更不舒服!或许没有她的话,我哥俩不会走到今天……”

“这些话,你没说过吧?”唐枭问。

王二龙缓缓摇头:“没有,因为没意义了。”

唐枭一声叹息,是呀,再说这种话,还有什么意义呢?

回到山寨,驮龙已经备好了酒菜,陪着众人干了三杯酒,就回去了。

她很感动这些人能来,都说穷在街头无人问,富到深山有远亲,摩天岭已经不同以往,方圆百里的绺子避之不及,唯恐被连累。

此时此刻,唐枭等人还能不远千里来祭拜大龙,这是真朋友。

驮龙早就听说他们被收编的事情,就动了借力的心思,席上也给王二龙递了眼色。

谁知这木头竟然像没看到一样,只字不提,只好罢了。

唐枭三人一直喝到了后半夜,喝干了桌上所有的酒后,直接倒在了后面的狗皮褥子上,睡了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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