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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金佑森问唐枭是不是变了心,陈卫熊连忙解释:“兄弟,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金佑森眼眶也红了,大声道:“把我姐一个人扔在这广州城,他竟然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,还不想放过我姐?他以为他是谁?!”
小世宗‘哇’的一下哭了,三姐连忙抱他回了卧室。
陈卫熊说:“佑森呐,你消消气,听我解释好不好?”
“我**不听!”金佑森回身就去扯茉莉,“姐,咱走!”
茉莉用力摇头:“去哪儿?”
“这天下大了,哪里不是咱姐弟的家?何必在这儿守着负心汉?”
茉莉抹了一把眼泪,用力扒开弟弟的手,随后看向了陈卫熊:“姐夫,你说,我想听……”
“你?!哎!”金佑森气愤地用力坐在了椅子上,呼呼喘着粗气,一脸的恨铁不成钢。
伴随着外面的鞭炮声,陈卫熊讲述起来。
从他和唐枭第一次去长春帮高力士运军火开始,一直说到建设响马哨。
说到一半时,三姐哄睡了儿子过来了,给几个人沏上茶,随后坐在一旁轻轻听着。
夜深了,外面的鞭炮早就稀稀落落。
陈卫熊终于讲完了,三个人都默不作声。
金佑森长舒了一口气:“三姐夫,我能理解了,可有一个要求,希望你能转达!”
“你说!”
“什么时候他回来,必须给我姐一个名分!”
“没问题!”陈卫熊连忙点头答应。
虽说三妻四妾不稀罕,自己的阿玛也曾经不止额娘一个女人,可金佑森还是觉得委屈了姐姐,拉住了她的手说:“姐,别伤心,你要是感觉有一丝委屈,就去找我……”
“找你?”茉莉一怔,“去哪儿找你?你以后就留在家里了,哪儿都不许去!”
金佑森吓了一跳,连忙说:“姐,我还得回京城调查咱家的事儿呢,你还说你也去,怎么又不让我走了呢?”
茉莉说:“这是两回事儿,以后姐家就是你家,不许再出去偷鸡摸狗!”
金佑森这些年跑惯了,真让他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,比杀了他还难受,坐在那里不吭声了,一对儿圆圆的大眼睛却在滴溜溜乱转。
茉莉叹了口气,拍着弟弟的手背,柔声说:“姐十五岁被人卖进百花楼那天起,就不再奢望嫁给谁了,更从来就没想过能嫁给枭哥,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好……”
“姐……”金佑森鼻子一阵阵发酸。
“傻小子,枭哥要是心里没有姐,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非要说出我俩的事情,又怎么会有今天这封信?天高皇帝远,他不说,三姐夫也不说,咱们恐怕会永远蒙在鼓里。”
金佑森气呼呼说:“我宁愿他瞒你一辈子,也不想让你伤心!”
“姐不伤心,刚才……”茉莉眼泪就要掉下来,连忙扭过头,“就是想他了,姐就是想他了,真的……”
三姐发了话:“孩儿他爹?”
“在!”陈卫熊连忙答应了一声。
“说好了,必须找机会让他回来,回来娶芳华!”
“我不是答应了嘛,你放心吧!”
“如果他不回来,你也别回来了!”
陈卫熊苦着脸:“这扯不扯呢,和我有啥关系呀?”
三姐没好气道:“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!”
金佑森眨了眨眼,怎么还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呢?
太晚了,陈卫熊和三姐回了卧室。家里小,茉莉只能在客厅榻上睡,金佑森让她去书房,说自己睡这儿就行,茉莉不同意。
回到书房,金佑森又看到了墙上的那幅字:
自古英雄多磨难,
从来纨绔少伟男。
风霜练就凌云翅,
暖阁难成跨海船。
他盯着落款上的唐枭,恨恨道:“姓唐的,别以为你当个团长就牛逼了,丫要是敢欺负我姐,再见面把你卵蛋捏爆喽!”
此时此刻,在长春城观台山贺家别墅里,正抱着儿子满地走的唐枭,就觉得胯下一凉。
他以为儿子尿了,还扒开小棉被看了看。
“去吧,抱过去吧,该喂了!”床上的鹤顶红说。
唐枭弄不明白,为啥孩子半夜还得喝一次奶,幸好两个奶妈轮着喂。
原本奶**意思,晚上孩子就放他们房间,可鹤顶红不同意,说本来就不吃自己的奶,再不搂着睡,以后就不亲了。
唐枭披上衣服,把儿子送到了隔壁奶妈房间。
李妈睡了,这顿轮到乔妈喂奶,她迷迷糊糊坐了起来,也不背着唐枭,撩开衣服就往孩子嘴里送。
唐枭想说你倒是擦擦呀,没好意思说,转身出去了。
站在走廊点了根烟,缓缓踱步。
边走,边想,不知道老陈到没到,那封信茉莉看没看。
她肯定会伤心,可自己又不能不说实话。
一晃儿分开十七八个月了,茉莉真要是怀孕的话,早就生了,比柱子都得大几个月。
转念又笑了起来,哪能那么巧,她也有了。
小世宗也两岁了吧?
“先生,”乔妈抱着孩子出来了,笑道:“奶着奶着又睡了。”
唐枭道了声谢,接到了怀里。
回屋放好儿子,两口子躺在床上,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。
“吴大舌头这步棋,走得不错!”鹤顶红说。
“嗯,就是金家那座矿可惜了,如果咱们拿到手,养活一个旅都没问题!”
“真拿到手了,别说一个旅了,你这个团都得消失!”
唐枭没吭声,他当然清楚,不然也不会送给吴俊升。
鹤顶红继续说:“吴大舌头可不是什么善类,天高皇帝远,真惹急了他,就算把你们都点了天灯,张少爷都不敢说一个‘不’字!”
唐枭叹了口气。
“我打听了一下,老陈说得对,你们千万不要给黑山军打上派系的印记……”
“打听到什么了?”唐枭不解。
鹤顶红说,因为不了解这个郭松龄,所以回来以后,她就联系了自己的干哥哥,时任东三省盐运使的翟文选。
通过他,才知道一些事情。
翟文选说,事实上从一开始,张作霖就不太喜欢郭松龄,对他的态度较为复杂,既有一定的重用,但也存在隐性的不信任。
主要原因包括派系背景、性格冲突以及权力平衡的考量。
郭松龄早年并非张作霖的嫡系,与奉系传统的‘绿林元老’或日本士官派不同。
但由于他在东三省陆军讲武堂担任教官时深受张学良敬重,张作霖出于培养儿子的考虑,仍给予郭松龄一定的军权,如让他参与奉军的整训工作等等。
不过,张作霖对非嫡系将领始终抱有戒心,尤其是郭松龄与张学良关系过密,这就引发了他对儿子势力坐大的担忧。
再有,郭松龄作风清廉,治军严厉,反对奉军中常见的**现象,例如吃空饷、军纪涣散等等。
这种改革姿态虽然提升了部队战斗力,但也触动了奉系旧派的利益,例如汤玉麟、张景惠、吴俊升他们,都颇为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