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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一人一马走远了，张春山这才回去。
回到大厅，他又拿出那些地契来看，不禁有些感慨，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了？
话说这周大胡子不错，知进退，想得也周到。
不错，真是不错！
盖上木匣，又叹了口气，忙完矿上的事情，还要去见见县公署的戴知事，包括当地警署，都得给张好脸子，以后这边有什么事情，也能方便一些……
回到响马哨的当天夜里。
唐枭、陈卫熊和赵木喝着酒，开了个会，关于军衔、任命、训练等等，很快都达成了一致。
第二天午后，吉林东部地方保安团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授衔仪式。
今天的天气不错，天空蔚蓝，没有一丝风。
阳光下，多说零下十二三度。
唐枭、陈卫熊和赵木挂的是上校军衔，两条黄杠夹着一条白杠，上面是三颗金星。
这不算高配，因为标准步兵团的团长一般为上校。
张春山并没有胡来，带来的这些军衔和肩章最高就是上校。
有些旅长也是上校，例如李少白的吉林守备旅，就属于低配旅。
祥叔、秦川和朱自强是中校。
其他营长是少校、连长是上尉、排长是中尉、副排长是少尉。
至于上士、中士、下士，以及上等兵、一等兵和二等兵的红肩章，由各个排长分配，并且亲手帮这些大兵佩戴好。
唯一一个军衔‘准尉’，唐枭一个没发。
“兄弟们！”唐枭站在临时搭建的木板台上，手里掐着‘准尉’的军衔，大声道：“知道这是什么吗？这是准尉！是你们迈入军官的一道门槛！”
近一千四百人，鸦雀无声。
“今后，只要你们努力训练，奋勇杀敌，就有可能得到这个军衔！”
赵木吼了起来：“黑山铁骑，所向披靡！”
紧接着，所有士兵齐声大吼：“黑山铁骑，所向披靡！”
“黑山铁骑，所向披靡！”
“……”
虽说这次配衔属于违规操作，可既然干了，就一定要正规起来，和真的一样。
等有一天真授衔了，几乎都不用过渡。
有了军衔和肩章以后就是不一样了，不只是好看了，一排排士兵的精气神都提了不止一个层次。
关于‘准尉’，昨晚的会议上，唐枭着重说明，提准尉必须层层上报，经过赵木批准，再经过自己这关才行。
唐枭伸出两只手，往下压了压。
等呐喊声停止后，这才接着说：“下面，有请陈参谋长宣布两个人事任免！”
陈卫熊上了台，大声道：“我宣布，任命秦川中校，为军法处处长！”
赵木又是第一个带头鼓掌，很快掌声雷动。
“朱自强中校，任宪兵队队长！”
掌声又一次响起。
事实上，绝大部分人，根本不知道这两个部门是干什么。
军法好理解一些，可这个宪兵队是个什么东西？
这两个任命，是昨晚会议上的决定。
关于秦川和朱自强两个人，唐枭想了好久，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合适。
直到这次和张春山一起回来，一路上他问了许多部队上的事，张春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例如军队编制与派系：
“咱们奉军现在分27个混成旅，每个旅实额不到4000人，大帅最看重第3旅和第7旅。”
例如武器装备，来源渠道：
“沈阳兵工厂刚能仿造捷克**，可子弹还得从日本人手里买。”
“大帅用南满铁路运军火，可日本人扣着货车要‘护路费’，大帅跳着脚骂娘！”
再例如军饷和后勤、灰色收入、士兵待遇：
“一个团长，一个月往往能吃到200大洋的空额。”
“咱们冬天卖皮货给蒙古王公，夏天倒腾大豆，都是公开的秘密！”
“军粮掺三成高粱米，当官的吃小灶都是从长春运来的日本罐头……”
还有奉军的部队编制、各部门协同、战术特点、大帅的对日态度、士兵的日常训练等等，唐枭学到了好多。
会议上，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：成立军法处和宪兵队！
军法处负责执行军法、审理违纪案件，相当于军事法庭或军纪监察部门。
主要职责包括惩处逃兵、贪污、渎职、违反军令等行为，有时也涉及对民间案件的军法审判。
这个职位，非常适合刚正不阿的秦川！
宪兵队负责军中纠察、维持军纪、抓捕逃兵、监督军容风纪等。
宪兵在驻防城市时，还可能负责维持治安、镇压兵变或士兵滋事等等。
二师兄当过三次逃兵，谁都没他经验丰富，哪个大兵抬下**，他一准儿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屎！
这话是唐枭说的。
所以，这个职位非他莫属！
陈卫熊和赵木觉得有道理，唯一的疑问是，还指望他俩搞训练呢，这么一来会不会有冲突？
唐枭笑道：“有什么冲突？自己兄弟，当牲口使，没毛病！”
掌声稍息，秦川和朱自强这俩‘牲口’走上了台。
陈卫熊介绍了两个人，又分别介绍了军法处和宪兵队的职责，最后又说：“接下来的几天，两位长官要在各营挑人选，希望各位兄弟努力表现，争取成为军法处和宪兵队的一员！”
所有士兵都兴奋起来，齐刷刷鼓掌。
陈卫熊继续说：“秦处长和朱队长都是身经百战的正规军出身，接下来的冬季训练，都由二位负责！”
一听说还有冬季训练，所有人都拉长了脸。
唐枭脸色也有些难看，现在的黑山军冲锋打架剿匪经验已经很丰富了，看着也和正规军没什么两样，可立正、稍息、报告、敬礼统统不会！
一个个站没站相，坐没坐相，懒散的和土匪没多大区别。
再不整治的话，拉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！
不用谁去猜，就能看出来肩章和军衔是假的，这黑山军不过是后娘养的而已。
秦川看到了唐枭的不悦，上前几步便跳下了台。
“弟兄们！”秦川背着手踱着步，突然站定，眼神凌厉扫视，“知道战场上怎么活命吗？”
全场鸦雀无声，大嗓门震得前几排的人耳膜嗡嗡作响。
“不是靠你拜关二爷！不是靠你娘给的护身符！是靠你手里的家伙！和你这身本事！”说着话，他一把揪住前排士兵的武装带。
“看见没？这皮带扣子要是松一寸，跑起来掉裤子都能把你绊死！枪栓要是卡壳，对方的刺刀就**肠子里！”突然，他的嗓门又拔高了一些：“平时不玩命练，打仗就得玩命死！”
说完松开了手，抄起一把**就开始演示起来。
“退弹匣，三秒！上刺刀，两秒！老子要的是你闭着眼都能摸准撞针！谁他娘训练偷懒，等吃枪子儿的时候，阎王爷都嫌你手慢！”
秦川压低了声音，语气如刀锋般的锐利：“去年夏天，军医处一位老兵给我看过一份报告，前年我们去剿匪战死的二十四个兄弟，竟然有十六个人头三枪就咽气的！为什么？因为那些胡子都他**你快！比你准！！”
“想活着领饷银？想回乡娶媳妇？先把你们的懒筋给老子练成钢筋！”
斜眼看到二营副营长刘铭外戴着帽子，还抖着腿，秦川抬脚就踹在了他膝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