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;
唐枭继续说:“接下来,我要成立响马哨重建工作组,我任组长,陈参谋长和赵团长任副组长!你们都是组员,后勤马上埋锅造饭,吃完饭首先清理镇上的残垣断瓦和**,全部清理完以后,我们要赶在下雪前把营房盖起来!听到了没有?”
“听到了!”所有人一起吼道。
“解散!”唐枭大手一挥。
其他人都走了,赵木留了下来,唐枭跳下了马车。
陈卫熊说:“多说一个月就得落雪,时间太紧张了!”
“是呀,能来得及吗?”赵木也十分担心,这么多人,如果没有房子住,就只能进城了。
对于城中居民来说,哪怕这些人不抢不闹不杀人,也是场灾难!
这年头取暖是大问题,地主几乎垄断了近郊所有山头和林木,老百姓只能跑更远的地方去捡柴禾。
一个冬天下来,每个屯子和乡镇都要死一些人,其中一些不是饿死的,而是被活活冻死的!
鸡血打完了,兄弟们也都斗志昂昂,可接下来呢?
三个人又坐了下来,商量接下来每一步该怎么走,重建一座小镇,这些人都没有经验,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,事实上没那么容易。
聊到吃午饭,也没研究出什么来。
后勤送来了饭,伙食太简单了,一盆稀粥,一盆窝窝头,还有几个咸菜疙瘩。
唐枭抱歉地看向了鹤顶红。
“吃,我没那么娇气!”鹤顶红说。
“我怕……”唐枭叹了口气,“我怕对孩子不好,过两天你就和二叔回去吧!”
鹤顶红没说话,拿起了一个窝窝头,大口咬了起来。
贺飞虎端着粥碗,抬头看了一眼远远的松花江,说:“我提个建议!”
几个人都看向了他。
“我不了解这嘎哒,不过无论是大江还是大河,每年都会有汛期,这个镇子距离大江这么近,一定要防止水患!我的意思,现在拆除的这些土房和残垣断壁,都可以运到江边,以后再在这个基础上垒上大石头,筑成一道结实的堤坝,防止发大水!”
唐枭连忙点头:“对,这些**也有地方堆了!”
鹤顶红说:“我也有一点补充。”
“夫人说!”
听他这么叫自己夫人,鹤顶红又是甜蜜,又有些不好意思,这才发现自己想说什么竟然都忘了。
赵木嘴里嚼着窝窝头,也看向了松花江,喃喃道:“二叔说得对,这里地势确实不矮,可距离松花江太近了,一点儿保护都没有可不行,确实要把堤坝建起来,防止水患……”
“对!”鹤顶红想起来了,“就是水!城市建设,还要考虑到积水,建设前,先要把排水系统挖好,不然下雨就内涝,一准儿成笑话!”
唐枭连连点头,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。
吃完饭,后勤来人收拾碗筷,三个营要开始清除工作了。
许大炮过来说:“团长,我们这些人一个个小牛犊子似的,不干活闹心哪,我们也去干活儿吧!”
唐枭笑道:“去吧!”
赵木带着警卫排过去了,喊过来三位营长,叮嘱所有渣土都要运到江沿,在那里筑坝。
贾宝鱼说:“大伙不能用手挖吧?是不是得买些土篮子和铁锹才行?”
赵木又叫过来祥叔,让他安排一些人去佳木斯买工具,随后又对贾宝鱼他们说:“工具买回来之前,先抬大块的东西!另外,有没烧到的房梁、大门、窗框什么的统统都要收集起来,能用的以后留着用,不能用的冬天用来烧火……”
很快,烧焦的响马哨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。
唐枭搀扶着鹤顶红上了马车,让她躺在车厢里休息,他能这么细心,鹤顶红有些意外,又心生欢喜。
大熊和大春儿也过来了,说他们也想去干活,贺飞虎说去吧,注意安全。
赵木回来了,和唐枭、陈卫熊、贺飞虎围坐在车厢前继续聊。
清除工作相对简单,接下来是建筑材料的问题。
泥土遍地都是,可无论是泥坯房屋还是泥坯城墙,坚固程度都太差了,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青砖,这就需要搭建几个窑口用来烧砖。
今年肯定来不及了,只能开春再说。
另外还有木材,需要大量的木材,如果花钱找木材贩子买的话,黑山军就得破产!
赵木和陈卫熊都提出了自己的顾虑。
唐枭笑了起来,伸手指向了松花江对岸:“周边的山远了些,可渡过松花江,没多远就有林子了,再往北就是莽莽小兴安岭,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木材!”
三个人恍然大悟,确实就是这样。
可没有桥,怎么过去呢?
接下来又开始研究怎么雇船,然后才能去对岸伐木头,另外还有小镇该如何规划等等一大堆的问题。
唐枭有些挠头,说木哥你去把老贾和刘二叫过来,那俩货鬼主意多,让铁牛他们盯着干活就行。
灰头土脸的贾宝鱼先过来了,大伙开玩笑,说你个大营长还亲自干活吗?
“还没习惯当官儿,总不好干瞅着!”他苦笑起来。
正说笑着,刘铭也过来了,远远就伸长了两只手哭咧咧道:“瞅瞅,瞅瞅啊!”
陈卫熊问瞅啥呀?
刘二少爷叹了口气:“原本是**姑**一双手,细皮嫩肉,瞅瞅现在……”
赵木难得开了句玩笑:“喇喇吧吧的摸上去不是更刺激?”
刘铭愕然,随后就笑了起来,竖起大拇指道:“师父言之有理,找机会我得试试……”
唐枭瞥了一眼马车厢,低声呵斥起来:“别扯犊子了,说正事儿!”
接着说雇船过江,贾宝鱼说不用那么麻烦,入冬前花钱买些旧木头,再弄些土坯,先把临时军营搭建起来能过冬就行!等松花江冻上以后,做一些木爬犁,马拉爬犁直接过江伐木就可以啦!
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,唐枭开心地抽了他脑袋一下,笑道:“等有合适的人以后,你小子赶快来给陈参谋长打下手,当营长屈才了!”
贾宝鱼连忙摇脑袋:“我不去,二师兄说过,参谋不带长,放屁都不响!”
陈卫熊笑骂:“咋地呀,还要夺我权不成?”
几个人都爆笑起来。
唐枭连忙回头看了看马车厢,伸出手指放在嘴边,做了个嘘声的动作。
贾宝鱼和刘二一起撇嘴。
“花喜鹊……”贾宝鱼说。
刘二接上了:“尾巴长……”
陈卫熊瞪起了眼珠子。
闹归闹,闹完还得继续正事,接下来又把各种建筑材料的需求汇总,一一提出方案来解决,现在能做的赶快做,明年开春要弄什么,也要做好准备。
贾宝鱼说,别看咱们才一千多人,可无论是土匪还是保险队员,这帮家伙曾经干什么的都有!
做过木匠的至少有七八十个,虽说手艺有高低,可绝对都能用!
另外泥瓦匠更多!
还有开过砖窑的、看风水的、弹棉花的、白事先生、裱糊工、漆工、铁匠……能叫出来的工种,几乎都有!
唐枭十分欣慰,太好了!
眼瞅着夕阳西斜,去佳木斯买工具的早就回来了,车厢里的鹤顶红睡了一觉也醒了。
六个人说到了小镇的规划上。
集思广益,一个又一个的方案提出来以后,又一一被否决。
鹤顶红坐在车厢边缘处,耷拉着两条长腿,跟着一起研究,唐枭拿着一根小木棍,在地上划了又抹掉,来来回回好多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