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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人越聊越是投机,说完镇中华为什么会路过柳林乡,老占东又说起和镇中华不打不相识的故事。
在富锦折腾够的镇中华,三年前攻占了悦来镇,住下就不走了!他这个‘镇中华’的绰号,来源于他常说的一句话:要把悦来镇管得像管理中华一样!
他带着二百多号人马在镇上横行霸道,勒索商户,打砸店铺。
当地商会多次向官府报案,但驻军深陷军饷困境,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那时老占东成立了一支保护**田的‘护田队’,一些商户便开始投靠老占东寻求保护。
这引起了镇中华的不满,决定收拾这个外乡人。
三月初的一个早晨,镇中华得知老占东去了佳木斯,于是带着手下包围了这家城外的大车店。
店里只有老占东和十几名手下,危急时刻,老占东抓起门边一个百斤重的石碾,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闯进来的几个土匪。
这一手震慑住了镇中华,双方各自收手。
事后,镇中华派人给老占东送去拜帖,表示愿意化干戈为玉帖。
经过一番商谈,二人在悦来镇最大的酒楼设宴,当众结为了异性兄弟,老占东年长,做了大哥。
讲完这些,老占东用力一拍桌子,他也不再轻声细语,相貌、神情、表现与老农几乎无异,又多出了一些匪气:“老三,你们村儿能有什么高档娘儿们?今晚大哥赏你一个,绝对的高档货!放心,我还没舍得碰呢!”
说完,伸手抽了自己嘴巴一下,嘿嘿笑了:“大哥**撒谎了,不是没舍得,是她来了月事才走!今晚就给你了,你给我们兄弟打个样儿,往死了螚!”
不等唐枭推辞,老占东扯着脖子喊了起来:“四姨太?!四姨太?!——人呢?”
很快,就见下午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走过通往后院的月亮门,摇曳着腰肢走了过来,战战兢兢,盈盈一拜:“大、大掌柜……我、我在……”
老占东两步过去,一把揽住了她的细腰,摇晃着把黑瘦的脸贴在了她高耸的胸上,用力吸了两下,这才抬起头说:“老三哪,老三,今晚,她就是你的了!”
唐枭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:“大哥,小弟绝不能夺人所爱,这个肯定不行!”
“老三呐,你是不了解大哥……”老占东松开了女人,摇晃着回来了,坐下后说:“你问问雪梁,大哥我有啥是舍不得分给兄弟的?”
“那是,咱大哥是这个!”镇中华竖起了大拇指,“不然何以服众?谁要是说大哥不讲究,我镇中华第一个不服!”
这种情况下,唐枭就不能再推辞下去了,欣然答应,又一再感谢大哥。
感谢完了,他起身走了两步,伸手揽腰抱起了这位四姨太。
女人‘啊’的一声惊呼起来。
“看着不胖,还挺沉,这是骨头里有肉啊!”唐枭咧嘴笑,随后又说:“大哥,实不相瞒,今儿我来,进屋后第一眼就相中娘儿们了,知道是你的女人,就没好意思再多看!大哥,谢了!”
老占东和镇中华哈哈大笑。
“不行啦,三弟我等不及了,去哪儿螚?”
镇中华说:“这几个姨太太自己都有房间,你跟着去就行啦,明早一起吃饭!”
“好嘞!”
唐枭抱着女人就走,穿过月亮门又走了十几步,才把女人放了下来,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模样,声音却是冷了,摆了摆手道:“前面,带路。”
四姨太见他喜怒无常,更加害怕,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。
院子里,灯笼摇曳。
老占东和镇中华哪里还有一丝醉意。
“我信不着他们,你和梁大把头挨家挨户走走看看,有什么异样,马上回来,咱就把这小子拿下!”老占东的声音又柔和下来,说得云淡风轻。
“好!”镇中华站了起来,“大哥,你也没少喝,早点休息吧!”
“这点儿酒……”老占东摇了摇头,又嘿嘿笑了起来,笑得邪气:“大哥得去听听声儿……”
镇中华没说什么,大哥那方面不行,就爱听扒墙根儿,听别人折腾。
四姨太房间在后院的西厢房,房间里布置得不错,果然是大户人家。
女人进屋后就站在床边一动不动。
唐枭问她:“你叫啥?”
“陈、陈林氏……”
“在娘家没有闺名吗?”
女人咬了咬下唇,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:“叫兰香……”
“兰香?林兰香?挺好听。”说着,唐枭脱了鞋,接着开始**服,林兰香连忙低下头,不敢看他。
唐枭几下就把自己剥光了,进了被窝就把眼睛闭上了,嘟囔道:“爷喝多了,懒得动,各睡各的吧,等明早我清醒了再洞房……”
他很清楚,老占东他们不会拿女人来测试他什么。
不是睡了,他就是自己人;不睡,就是有什么鬼儿;作为土匪,没几个人把这种事情当回事儿。
这位四姨太秀色可餐,只是唐枭真没什么兴趣。
林兰香站在那里不知所措,不明白这个凶巴巴的大胡子怎么就自己睡了。
她不敢出去,只好小心翼翼地来到靠窗的软榻前,和衣躺下了。
唐枭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,隐约就听窗外有动静,脚步声极轻,蹑手蹑脚来到了窗下。
**!
唐枭暗骂,没想到真来人监视了!
扯这个犊子干啥?
思来想去,就算他们没想拿这女人测试自己什么,可不整出点儿动静的话,也不符合先前自己猴急的状态,只好翻身下了床,来到了那张塌前。
黑暗中,四姨太眼瞅着这精壮的汉子过来了,不由浑身颤栗起来,不明白这大胡子怎么又变了卦?
唐枭晃悠着站稳后,啪!用力抽在了女人的**上。
“瞅啥呢?**服!”
“……”
第二天,唐枭来到前院,老占东正在和他们的军师梁大把头说什么。
见他过来,梁大把头拱了拱手,笑道:“三爷,睡得怎么样?”
“别提了,幸好我不是马,否则能把我骑到哈尔滨!”
三个人都笑了起来。
梁大把头走了,老占东说:“吃完饭,咱俩走一走,你也给大哥我介绍介绍你们的人!”
“好!”唐枭欣然答应。
接下来的日子,唐枭跟着两位结拜大哥,每日里过得悠闲自在,虽说有四梁八柱忙活着,他们偶尔也会上城墙查看敌情,到了夜里大鱼大肉。
镇里所有买卖都关着门,镇公署官员以及乡绅们的家里都被搜了好几遍,所有人深居简出,不敢露面。
唐枭试探着想打听那晚在柳林乡杀老尿的是谁,可镇中华口风很紧,他也不好再往深了问。
陈家院子里有五位姨太太,手下一些爱拍马屁的小子,还在满县城找漂亮女人,陆续往陈家大院里送。
唐枭躲不掉,只好来者不拒。
每天夜里,他在床上忙活,老占东就在外面窗下听声。
听的他直咬后槽牙,这龌龊的老东西!
得想个办法了,不然城没破,自己的小兄弟先磨破了……
很快一周就过去了,原本对唐枭的那一点儿怀疑,似乎在烟消云散。
攻占佳木斯已经二十一天了,燥热的天气渐渐凉爽,秋老虎也跳了出来。
依兰县的李少白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他的守备旅名义上有三个团,可每个团兵力并不足,两个营都在佳木斯苦熬着!
实在是憋不住了,又给吉林省督军公署发了一封电报。
直到晚上九点,电文终于送了过来,转发的是大帅府的电报,电文内容如下:
李少白旅长钧鉴:着即停止进攻,速赴前敌,与彼方接洽收编事宜。老占东、镇中华二人,可任命为营长之职,余下头目,分别委以连、排长之任。一应武器装备,均需妥为配备,务使彼等诚心归附,以壮我军声威。切切此令,勿负所托。
张作霖,民国十一年,七月十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