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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小时后,一行人上了火车。
唐枭始终和茉莉坐在一起,大伙也都尽量离他俩远一些。
公共场合,两个人自然不敢搂搂抱抱,不过偶尔碰下腿,悄悄摸下小手还是没有问题的。
去车厢连接处抽烟时,陈卫熊给他拿了二十根小黄鱼和一些袁大头,坠得唐枭裤子都快穿不住了,连忙扎紧腰带。
到了长春,陈卫熊他们都下去了,唐枭他俩要到奉天倒车。
出了火车站,陈卫熊叮嘱众人:“咱们统一下口径,就说老唐想他结拜二哥,去了摩天岭,明白了吗?”
丁大虎说:“那得去多长时间呐!”
“至少半个月!”
“干啥待这么长时间?”
陈卫熊怒了:“观摩,学习,不行吗?”
“学啥呀?”丁大虎的求知欲爆棚。
“打劫!”
“这玩意儿还用学?”
陈大茶壶决定不搭理他了,贾宝鱼掐了丁大虎一把:“你能少说两句吗?”
“木鱼哥哥,为什么呢?”
“……”
唐枭和茉莉一路暧昧到了奉天,又倒车走京奉铁路,勾勾搭搭到了北京城。在京城下车时是清晨,到汉口要走京汉铁路,票是晚上十点多的。
唐枭觉得再这么下去的话,自己的头发都得烧焦。
茉莉也被他撩拨得心急火燎。
两个人什么都不用说,心有灵犀,出了售票大厅后饭都没吃,就奔了位于长巷三条1号的义成店。
进了客房,迫不及待地相互撕扯起衣服来。
一个是久旱逢甘霖,一个如寒者得衣裘,很快就滚落在了床上。
这一折腾,就是足足小半天,又相拥着美美地睡了一觉。
日落黄昏,都饿醒了。
穿好衣服,茉莉收起了身下的床单,红着脸说这个得留着。
唐枭扶她下的楼,腰间软肉被她狠狠掐了好几把。
两个人没远走,就在义成店吃的晚饭,要了四个菜,吃饱喝足,也休息够了,这才退房去了火车站。
沿途望着高大的北京城墙,茉莉惊讶说:“真壮观!”
唐枭说:“是呀,哪户地主家要是有这样的大围子,多少胡子都攻不进去!”
茉莉笑着打了他一下,说你不是上瘾了吧?
唐枭说出来进去的肯定上瘾。
茉莉这才明白他说的不是砸响窑,上去又狠狠掐了一把,说坏蛋,现在还火燎燎的疼,以后不许碰我!
用了七天六夜的时间,这天傍晚,终于到了广州城。
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南方,七月底的广州像个巨大的蒸笼,茉莉害怕了,说这也太热了!
唐枭安慰她说:“到了冬天就享福了,想想咱们那嘎哒多冷,这儿穿单衣估计就行!”
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冬天什么样。
很快雇了辆牛车,奔了西关角。
佣人刘妈去叫的三姐,当她拉开院门看到两个人以后,整个人都呆了。
“三姐,我来了……”茉莉泪如雨下,这一刻,她对唐枭所有的埋怨都烟消云散。
此时她才明白,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,自己就该来这儿,这儿才是自己的家。
两个女人紧紧抱在一起,嚎啕大哭。
好半天,唐枭才无奈道:“行啦,进屋哭吧,一会儿邻居们都过来了。”
已经休息的厨子兰姐,又忙碌起来。
卧室里,茉莉抱起了还在睡觉的小世宗,贴着他的小脸蛋,眼泪怎么都止不住。
唐枭接了过来:“哎呦,我干儿子又漂亮了,越来越像我……”
茉莉娇嗔着怼了他一下:“哪儿像你了?满脸的大胡子,像掃把一样!”
三个人都笑了起来。
小家伙醒了,三姐抱回去哄了一会儿才又睡着。
回到客厅,刘妈已经沏好了茶。
姐俩的话说不完,唐枭坐了一会儿,起身去了院子,随意溜达着。
坐了这么多天的火车,耳朵里似乎还回荡着铁轨的声音,两只脚都有些用不上力气。
来到东南角的小池塘旁,看了会儿里面的鲤鱼吐泡泡。
院子不大,与东北院子大不相同。
怎么说形容呢?
如果说这里是个妆容精致、温婉淑雅的江南女子,东北院子就是个大手大脚粗嗓门的糙老娘儿们。
这一点,真是没法比。
小院子处处都是景观,每一个角度都像幅水墨画。
东北的院子以实用为主,除了过道,其他地方不是种菜,就是养些猪鸭鸡鹅。
唐枭叼着烟直摇头,差距呀!
三姐出来喊他:“他干爹,吃饭了!”
“哎,来了!”
家里原本吃两顿饭,下午那顿三点多就吃完了,三姐高兴,陪着两个人喝了几杯。
三个人聊呀聊,话总也说不完,唐枭又困又累,把兜里的小黄鱼和袁大头堆在了桌子上,说这是老陈给家里的生活费。
三姐说也不缺钱,你拿回去吧!
唐枭说那可不行,孩子越来越大,用钱的地方多了!
他打了个哈欠,说嫂子你给我找个地方,不行了,困死了。
三姐又点了盏油灯,带他进了书房。
书房里面还有个小房间,说你在这儿睡吧,我姐俩还得聊一会儿,把油灯给他就回去了。
唐枭端着油灯,走进了小房间。
房间里面简简单单,靠北墙是张单人木床,挂着蚊帐,东山墙有个双开门的柜子,墙上还挂了幅山水画。
这里不像客房,像主人写字看书累了,小憩的房间。
他实在是累了,脱了上衣,没好意思脱裤子就上了床,脑袋沾上枕头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客厅里,两个女人还在说着话。
“别傻了,不行!”三姐压着嗓子呵斥。
茉莉红了眼睛:“我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,就这样吧!”
三姐又冒出了天津话:“我的傻妹儿啊,你要真跟了他,往后可咋整啊?介么老远的道儿,他嘛时候能回来一趟啊?你难不成要守活寡嘛?”
“三姐,你不也是这样吗?”
三姐愣住了,是呀,自己还‘叭叭’的劝上人家了,自己不也是这样吗?
两个女人开始对着掉眼泪。
眼瞅着半夜了,茉莉笑笑说:“姐,挺好的,我有男人了,希望他能给我留下个一儿半女,以后也不孤单……”
三姐伸出手,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,说:“好,从今天开始,这就是你的家,你就是我的亲妹子!”
“嗯!”
两个人又抱头哭了起来。
“睡吧,时间长着呢,慢慢唠!”许久,茉莉起身说。
三姐说:“走吧,去我屋,我那屋床大……”
“不去,我和枭哥睡!”
“那哪儿能睡两个?”
“摞着睡!”
说完她就嘻嘻笑着往外跑,三姐也笑了,脸上还带着眼泪,摇头叹息:“这疯丫头……”
唐枭没想到茉莉会过来,迷迷糊糊说:“不唠了?”
“嗯,陪你睡觉!”说完来到窗前放下了竹帘,开始**服。
寂静的夜里,小床‘吱吱呀呀’摇曳起来。
卧室里的三姐听得清清楚楚,掀起薄被捂住了脑袋,笑骂着这两个不知道羞耻的**……
不一会儿,热得受不了,赶快掀开被子。
‘吱呀’中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