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:不做土匪的流氓不是好军阀 第332章 何为江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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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顶红问唐枭有什么想法。

“我在想,咱们前三脚怎么踢出去!”唐枭说。

“别咱们咱们的,是你们!”鹤顶红给了他一个白眼球儿,“就你们这几个人,别想打陈老帅的主意!”

唐枭看向了陈卫熊。

两个人心有灵犀,陈大茶壶轻咳两声道:“说是做匪,可咱总不能去抢普通老百姓,要么找十恶不赦的地主老财,要么还有一招……”

鹤顶红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,淡淡道:“想黑吃黑,就别在吉林地界儿,否则我很难做!”

陈卫熊呵呵一笑:“我不信吉林地界儿所有的绺子,都和红姑娘你是朋友……”

“对呀!”唐枭打边鼓:“姐,你把那些曾经有仇的,不服气的,拉个名单,我们挨个去灭了!每座山头都得有些硬通货,兄弟们名气闯出去了,也发了财!”

鹤顶红盯着他的眼看看问:“你知道吉林地界儿有多少绺子吗?”

唐枭摇头。

“光是吉林西部和东部山区,成规模的绺子就不少于一百五十伙!小的几十人,大的几百甚至上千人!”鹤顶红扫了一眼众人,“听说过拉林河老刀把子吗?”

有人点头,有人摇头。

“知道,去年十一月……”陈卫熊想了想,“对,就是十一月初,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,都说老刀把子被榆树县驻军剿灭。”

唐枭也想起来了,去年那段时间,哈尔滨的报纸确实铺天盖地报道这事。

“没错!”鹤顶红接着说,“老刀把子被处决后,脑袋挂在了榆树县的城门楼上示众七七四十九日,杀鸡儆猴!”

“知道为啥吗?”

唐枭问:“为啥?”

“作大了呗!”鹤顶红冷笑:“老刀把子也是闯关东来的咱吉林,随着绺子越来越壮大,竟然敢公然挑衅县公署,并且扬言要占了榆树县!”

“不杀他,还能再留着他吗?”

“这还只是吉林,再说说奉天省,由于靠近关内,交通便利,土匪活动更加复杂,绺子数量可比咱吉林多得多,不完全统计也得有五百伙以上,总人数达到数万人!”

“这些土匪有的与军警勾结,有的是独来独往,活动范围遍及全省,尤其辽西、辽东的山区和农村地区。”

“至于说黑龙江,那边地广人稀,森林茂密,地形复杂,更适合土匪藏身和活动!尤其是松花江流域和北部大小兴安岭,那一带的绺子非常猖獗,不比咱吉林的少,甚至有些土匪还跨境到俄罗斯境内抢劫……”

“说了这么多,我想告诉你们的是:一,别作太大了,别和执**对着干!不是名气越大越牛逼,到那时候,等着你们的不是招安,而是灭顶之灾,老刀把子就是最好的榜样!”

“想黑吃黑,扬扬名,没问题!但要适可而止,否则一定会引起众怒,说一省的绺子联合起来剿灭你们就扯淡了,因为他们大多相互之间都有矛盾!”

“可只要有十几伙绺子联合起来,就能让你们惶惶如丧家之犬,再也无处藏身!”

“你们在哈尔滨时,那是江湖;如今投身绿林,仍是江湖!”

“别样江湖!”

“江湖,人人乐道,可到底何为江湖?”

“我有些浅见,今日人都在,便随便讲讲……江湖广袤,层次分明,依我看,可分三重境界。”

“江湖底层,以力为尊。草莽之徒凭血气之勇,争地盘、抢钱财、报私仇,刀光剑影,生死相搏。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,血雨腥风里求快意恩仇。但这不过都是些匹夫逞一时威风,终究难成大器,属江湖末流。”

“你们在哈尔滨时,就是底层……”鹤顶红瞥了唐枭一眼,“别不服气,你们虽说一只手够到了江湖中层,可还没爬上去,就被人两脚踹了下来!”

“那么,何为江湖中层?”

“江湖中层,以情为网。这里人物关系错综复杂,师徒、同门、亲朋、挚友,盘根错节。处世要深谙人情冷暖,洞悉世故深浅。见人说人话,巧言令色,广结善缘;遇难适时援手,图他日回报。见鬼说鬼话,表面觥筹交错,暗地算计、桌下捅刀。此等江湖,以人情为纽带、世故为手段,虽无刀光剑影,却暗流汹涌,尽显智谋心机。”

“江湖顶层,以利为衡。多是达官显贵、富商枭雄。他们目光长远,以利益为驱动,纵横捭阖,权钱互易、资源互换。没有永恒敌友,只有永恒利益。掌控江湖命脉,主宰风云变幻,不显山露水,却手握乾坤,处于江湖之巅!”

“江湖,实则是力、情、利交织的庞大世界。”

“下乘以力搏命,中乘以情周旋,上乘以利制衡。三重境界层层递进,尽显江湖深邃复杂。”

“或许你们会想,最后一统江湖的,一定是最上乘的顶尖人物。”

“对吧?”

众人都看向她,无人作答。

鹤顶红摇头,接着说:“这江湖,和政坛没啥两样!蠢人出局,猛人翻车,最后一统江湖的,往往是最鸡贼、最低调、实力中等偏上之人!”

“想想袁大头,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“各位,懂了吗?”

她说完了,所有人都沉默不语。

好半响,陈卫熊竖起了大拇指,由衷赞道:“红姑娘,通透!”

哈尔滨,林公馆内。

林元魁放下电话,兴奋地在地上走来走去。

往楼下走的张景芳撇了撇嘴,忍不住腹诽:烂泥扶不上墙,好好一个唐记,被他们当成了大白菜**卖,分那个仨瓜俩枣,也能高兴成这样!

“这么晚了,还出去?”林元魁没想到她会下楼。

“张太太和李太太他们约我打牌,晚上不回来了!”张景芳淡淡道。

“哦,注意安全!”

说完他就没再多想,张景芳爱打麻将,不是让那些太太来家里玩,就是去别人家里,有时一玩就是几天几夜。

刚来哈尔滨的时候,他也跟着去玩过,后来渐渐没了兴趣。

这些太太帮人数众多,他不清楚张景芳说的是哪个张太太,还是什么李太太。

这些太太们大多数姿色还是有的,只是现在一个个腰比水缸都粗了,看着实在是腻歪。

张景芳坐进车里,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。

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,五十站着能吸土,此时她正是虎一样的年纪,又搞上了狼一样的张清,两个人现在如胶似漆,恨不得每天都腻在床上。

她真去了张太太家。

张公馆在秦家岗大直街,张太太家那位是东省铁路公司督办公署副署长张泽熙,今晚这个局子攒了好几天,来了九位太太。

客厅里灯红酒绿,觥斛交错。

打了一圈,张景芳就让一旁扒眼的于太太上来了,说自己得去抽两口。

客房里才抽了几口,一个小白脸子就进屋凑了过来,张景芳一脚就蹬在了他腰上:“滚!”

这是谁带来的了?

张景芳没了印象,张太太也好这口,张副署长只要一出差,就往家里招这些绣花枕头。

这些小伙子不是不好看,可大多数中看不中用,眼睛里只盯着她们兜里的钱。

另外,这种事情太不安全,尤其还是在这里。

抽完一泡,她从张府后院出了门。

一架提前安排好的马车早就在路边等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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