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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宝鱼苦口婆心说了四遍,丁大霞才记住,开心道:“大哥,那是不是还得让白瞎子摸一次咂儿?”
贾宝鱼愁得直揉脸。
丁大霞劝他:“大哥,败揉了,这一脸的老褶子,咋揉也揉不开!”
这要不是丁大虎的亲姐姐,他真想把这虎丫头塞菜窖里!
对了,还有她娘,一人嘴里塞颗大白菜。
“大哥,你说话呀!”
“说啥呀?我不是都说清楚了嘛!”
“不是还得写字嘛,还让白瞎子摸吗?”
贾宝鱼愁的脚指头直抠地,说:“你家要是有红纸和毛笔,就不用了!”
“你会写?”丁大霞眉开眼笑。
“恩,我给你写吧!”
“太好了!”丁大霞开心得差点蹦起来,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沿着小褂下摆就塞了进去,“哥,你是好人,随便摸……”
贾宝鱼懵了。
该说不说的,这手感,真无敌了!
下意识,真就是下意识,他抓弄起来,揉面一样。
实话实说,贾宝鱼真没**,毕竟她弟和自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,不过是怕她再被那个瞎子占便宜,所以才想帮忙。
他不是未经世事的雏,手感再好也没晕头转向。
反应过来以后,连忙往外抽,不料丁大霞一双手还挺有劲儿,按着不让。
贾宝鱼问:“你家有笔墨?”
“没呀!”
“没有你让我摸啥呀?”
“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丁大虎迈步进了屋,身后还跟着乔大抹子。
而此时贾宝鱼那只手还在衣服里,丁大霞面似春潮,两只手隔着褂子,紧紧抓在了里面那只手的手腕上。
四个人面面相觑。
太尴尬了!
如果不是有些小冲动,贾宝鱼不会听不到这俩人进来。
如果眼前这俩货是陌生人,他一定会觉得自己被他们做了局。
“木鱼,你嘎哈呢?”丁大虎问。
怎么回答?
事情太突然了,贾宝鱼脑子成了浆糊,脱口而出:“你姐……说她刺挠……我帮她挠挠……”
丁大虎看向了自己老姐。
丁大霞慌忙松开了手,然后……
她竟然转过了身子,轻声说:“后背,快,快挠挠……”
贾宝鱼脑瓜仁‘嗡嗡’地,挠不挠?
不挠的话,岂不是说明刚才自己说了谎?
无奈呀!
他只好又伸了进去,在她满是汗水、光滑细腻的背上挠了起来。
丁大霞动了下右肩膀,说:“往上……这儿……哦……对……对对,再使点劲儿……”
后面靠着门框的乔大抹子咧着嘴喊:“姐,我手也有劲儿!贼有劲儿!”
“臭烘烘的,你滚犊子!”丁大霞笑骂起来。
贾宝鱼一边挠,一边往下滴汗,头脑不由自主开始剧烈风暴,这事闹的,咋赶这么寸呢?
自己也是多余,这虎丫头爱让谁摸谁就摸去呗,自己怎么就上了手?
不对吧?
自己没伸手,是她主动把自己手扯进去的!
难道……丁大虎想让自己做他姐夫?
不行!
绝对不行!
一是丁大霞这虎丫头不是自己的菜,二是真怕影响下一代……
‘风暴’完毕,贾宝鱼抽出了手,大咧咧地在丁大霞肩膀上拍了一下,笑道:“这丫头,以后再刺挠靠门框蹭两下!”
说完,若无其事地背过手问:“咋就你俩?铁牛和小刀呢?”
丁大霞刚才后背还真有些痒痒,当然了,不只是后背。
转过身儿,就见这位霸丑霸丑的大哥,两只手在背后搅在了一起,那上面都是自己的汗。
丁大虎也是熊瞎子掰苞米,撂爪儿就忘了眼前这货刚才在占自己老姐的便宜,说:“看到小刀了,他回大库了!没找到铁牛,这个点儿,应该给他瘫吧爹做饭去了……”
“那还不赶快去找?”贾宝鱼立起了眉毛,吼了起来。
乔大抹子嘿嘿直笑,这个时候喊得越大声,说明这老东西越心虚。
“行,我去铁牛家!”丁大虎转身就出去了。
贾宝鱼轻咳两声,说:“大抹子,你去街上买两张红纸,再买根毛笔和墨……”
“嘎哈呀?”乔大抹子一头雾水。
“让你去,你就去,咋这么多废话呢?”
乔大抹子眨了眨眼睛,问:“买剪刀吗?”
贾宝鱼糊涂了:“买剪刀干啥?”
“买红纸,不是为了剪喜字儿吗?”他嘿嘿直笑
“滚!”贾宝鱼抬脚就踢,乔大抹子哈哈大笑着跑出去了。
贾宝鱼跟着往外走,蹲在了院子里的背阴处,刚点着烟,丁大霞又出来了。
“妹子,你回屋吧,我想静静。”他是真怕了,不想和她再聊任何话题。
丁大霞惊讶:“大哥,你认识前趟房的静静?搞一起了?”
贾宝鱼脑子又宕机了,瞠目结舌看着她。
丁大霞蹲在了他身边,姿势都一模一样,开始劝他:“张静静可不行,真不行!那丫头疯疯张张的,我和你说哈,你可别和别人说……去年她和后街的二赖子胡搞,生了个死孩子,真事儿……就扔**站了,我还去看了呢,青紫青紫的,还是个带把儿的……哎?你说,死孩子咋是那个色呢?我弟贼虎,弄了根草绳子拴死孩子身上了,满大街扯着玩……你说他虎不虎?”
贾宝鱼已经接近崩溃,此时只有一个念头:大抹子你快点回来吧!
丁大虎到吴铁牛家时,他正在厨房熬小米粥。
“不行,我不能走!”听他说完,吴铁牛连连摇头。
丁大虎问:“为啥呀?”
“我走了,我爹咋整?”
“可如果你不走,等我们都跑了以后,你肯定被抓起来!”
“你家里人呢?也跟着走?”
“放心吧,枭哥都安排好了,咱们都搬家,搬到春河县去……”
“不行,我爹不抗折腾,路上一准儿得颠死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丁大虎劝了好半天,可吴铁牛说啥都不同意,自己那个爹虽说一辈子没正事,吃喝嫖赌啥都干,可毕竟生养了自己,不把他伺候走,自己也不能走。
小米粥熬好了,他盛出来一碗往父亲住的北屋端。
铁牛爹喝了半碗粥,摆了摆手,意思不喝了。
“你躺着,我出去一趟,待会儿就回来!”吴铁牛说。
老爷子点了点头。
两个人刚走到了门口,就听身后响起‘呜呜’声,连忙回头看,见铁牛爹撑着身子要说什么。
吴铁牛慌忙跑了回去,一脸的不耐烦:“又嘎哈呀?”
老爷子躺下了,抬起那只好用的手招了招,意思是让他往前凑凑。
自从这个爹被抬回家,吴铁牛虽说炕上炕下的伺候,可始终没再喊过一声爹,他十分不情愿,却还是凑了过去。
老爷子摸了摸他粗糙的大脸,眼泪就下来了。
“艹,这是嘎哈呢,整啥景儿啊?”吴铁牛骂了起来。
“去、去吧!”他爹用力推了他一下。
出了门,吴铁牛挠了挠脑袋:“奇怪呀,以前这老不死的一直不会哭,也说不清楚话,今天这是咋了?”
丁大虎说:“肯定想和咱一起走呗!”
吴铁牛摇头道:“我帮你们走,可我不能走!”
“你个犟种,咋比大抹子还犟呢?”丁大虎劝了一路,可吴铁牛左耳朵听,右耳朵就冒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