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:不做土匪的流氓不是好军阀 第295章 缝袜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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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。

大熊还一知半解,一头雾水地问:“驴哥,啥情况?咱俩嘎哈去呀?”

“你小子不会还是个雏吧?”贾宝鱼上上下下打量起他。

大熊脸红到了脖子:“你以为都像你那么不正经?”

“你就说你想不想吧?”

“啥呀?”

“娘儿们!”

大熊低下了头,脚尖开始踢地上的石头子。

“说呀?不想我就不带你去了!”贾宝鱼猫下腰,歪着脑袋去看他的脸。

“去、去哪儿呀?”大熊问。

“哈哈,脸红了,去哪儿?窑子呗!”

“啊?不行不行!”大熊连忙摇脑袋:“这要是让姑姑知道,能打折我两条腿!”

“我肯定不和别人说,你会告诉她?”贾宝鱼问。

“我?我肯定不会呀!这种事情,怎么可能呢?”

“这就对了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她怎么会知道?你就说想不想吧?”

脚下的石头被他踢得滚来滚去,大熊犹豫了,说不想那是扯淡,好半天才在嗓子眼儿哼哼出了一个字:“想……”

贾宝鱼放声大笑,拉着他的胳膊就走:“走走走,今晚哥哥带你好好享受享受!用不用我教教你?别到时候找不到家门,可丢死个人!”

大熊连忙小声说:“那、那还是教教吧!”

走出几步,他想起了什么,又停下了脚往院门方向看,神色古怪。

“快走得了!”贾宝鱼连忙拽走了他。

“咋了?”唐枭冲进了东屋。

苗小朵盘坐炕上,红彤彤的小嘴**食指,一声不吭,只用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,一眨不眨地看着唐枭。

她可真白。

恰似生长在贫瘠山谷里的一朵即将绽放的幽兰,周身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独特韵味。

昏黄的煤油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把她纤细的影子投映在斑驳的墙壁上,随着灯光的晃动,影子也微微颤动。

仿佛有道时光的笔,在贴满旧报纸的墙上勾勒出了一幅静谧的剪影画。

多年后,唐枭仍时常忆起这个夜晚。

尽管苗小朵的面容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模糊,可那盏散发着微光的煤油灯,还有墙上那条若有若无、轻轻摇曳的影子,却如同镌刻在心底的烙印,任凭时光流转,始终挥之不去。

“没事儿,针扎手指上了。”她说。

唐枭‘哦’了一声,坐在了炕沿上,够过烟笸箩开始卷烟。

最近一段时间,他很少去买烟了,都是在家卷好几根**头带身上。

他卷着烟,小丫头继续缝袜子,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,说着说着,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好人坏人身上,苗小朵说:“周大哥,你们都是好人!”

唐枭苦笑,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过去,还会这么说吗?

他岔开了话题:“你家在奉天还有亲戚吗?”

“有,我姥爷还在,我爹走了以后,多亏了他照顾我们……”

唐枭心思一动:“他家在大东门外?”

“对呀,你咋知道?”苗小朵惊讶起来。

破案了!

她娘不是有什么相好的,那是人家亲爹!

“我猜的!”唐枭笑道。

“不信,肯定是我弟说的……”

两个人聊到后来,都已经快没话说了,可她手里的袜子竟然还没缝好。

唐枭也不好意思往外赶她,只好打了几个哈欠。

哪个少女不怀春?

苗小朵是想留下的,可对方不主动,她哪里好意思,见他哈气连天,只好放下了袜子说:“补好了,周大哥和我弟一样,脚长牙了,两天就出洞……”

唐枭呵呵笑了两声:“袜子不结实,那行,我送送你。”

“不用……”苗小朵下炕穿鞋。

来到院子里,或许是黑的原因,她鼓足了勇气,回身就扑进了唐枭怀里,心脏‘砰砰’乱跳。

“周大哥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
温软入怀,唐枭不可能不心动,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。

可他不敢,更不能!

哈尔滨那边一团乱麻,兄弟们水深火热,三姐和孩子还在对方手里,哪里还有这个心情。

再说了,白衣庵事情了结以后,他肯定不会留在奉天。

如果在此留下了情债,以后怎么办?

带她们一家三口去当土匪吗?

如果不能,不就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坑了嘛!

唐枭轻轻抚了下她垂在额前的秀发,柔声道:“小朵妹子,你是个好人,可我不是,真不是……去吧,回家好好睡上一觉……”

苗小朵的身子一僵,没敢再说什么,耷拉着脑袋回去了,眼泪无声地洒了一路。

唐枭看着她进了家门,这才回院子。

贾宝鱼和大熊一夜没回来。

密亮身体恢复得不错,临近中午时,两个人在庵内足足走了一圈,她鼻翼两侧都是细汗,一次没歇。

唐枭挺开心,无论是否能找到三姐,能因此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,善莫大焉!

下午没事,他又去了大雄宝殿,安静地坐在蒲团上,听了一个时辰的经。

这段时间每天这个时候,他都会过来。

一开始只是无聊,渐渐发现,虽说自己听不懂这几个尼姑念的是什么,但听着听着,头脑便开始空灵,全身都会放松下来。

这种感觉十分奇妙。

晚上回家,院子里那棵大杨树下面,贾宝鱼、大熊和小楼娘在聊着天,白马没在,肯定是苗小楼去遛了。

他闻到了饭菜的香味,还有厨房锅铲的叮当声。

原以为昨晚自己拒绝了苗小朵,她今天肯定不会过来了,没想到人家像没事人一样。

吃饭的时候,大熊的小眼神总往唐枭身上飘,偶尔看向苗小朵,眼神有些不善。

吃完饭,苗小朵和平时一样,在厨房刷碗。

小楼娘却没多坐,说回家还有活儿要干,抬腿就回去了。

大熊说带着苗小楼去野外练拳,贾宝鱼说自己累了,就想躺一会儿,直接回了西屋。

苗小朵刷完碗,拉着唐枭就进了东屋,笑眯眯说:“坐下!”

“嘎哈呀?”唐枭不解。

“你快坐下!”

没办法,他只好坐在了炕沿上,苗小朵蹲了下来,帮他脱鞋。

“呀!好臭!”

唐枭有点儿不好意思。

放下他那双已经快掉底儿的胶鞋,苗小朵伸手在炕上拿了把木尺子,开始量他的脚。

“周大哥,你脚真大……”

唐枭明白了,这是要给自己做鞋。

量完以后,小丫头就蹦蹦跳跳回去了,看得他直挠头。

西屋的贾宝鱼学起了苗小朵的声音,尖着嗓子喊他:“周大哥?周大哥?”

唐枭无奈,过去也没进屋,靠着门框问他干啥,贾宝鱼躺在炕上跷着脚丫子,笑嘻嘻继续捏细了嗓子说:“周大哥,你那啥……真大!”

唐枭不爱搭理他,这货蹬鼻子上脸。

贾宝鱼觉得没意思了,于是问他:“老实交代,昨晚干没干上?”

“滚!”唐枭骂完要回屋,又停下脚回头说:“你和大熊没事儿的时候聊聊,我和那丫头真啥事都没有,别他**瞎琢磨!”

“……”

还有一周就到五月底了。

唐枭刚把药端进禅房就下起雨来,密亮喝完药,静静地靠在被垛上。

唐枭坐在炕上,抱着腿,看着窗外的疾雨。

“大胡子,想听听我的故事吗?”密亮脸色好了很多,虽说气力还不是很足,可说话早就不再断断续续的了。

唐枭说:“好啊,我听着呢!”

“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,我18岁,我爹当上了新民县的捕盗营班头,爹娘带着我和弟弟,全家搬了过去。我自幼便念私塾,读书识字,再加上家中环境始终不错,父母把我当宝贝一样宠着,心性有些傲气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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