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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劝着,小楼娘又打起滚来,因为有外人在,强忍住不叫出声来。
唐枭也没了主意,小声问:“怎么办?”
贾宝鱼扬了下手,意思是:打晕她,抬走!
也是个办法!
于是唐枭凑了过去,说来容易,可面对着这么一个满炕打滚的女人,根本无从下手。
扑通!
小楼姐姐跪在了地上,抽泣道:“求求你们,救救我娘吧!求求你们……”
说着,她开始磕头,咚咚作响。
苗小楼也连忙跪了下来。
唐枭急道:“不是不救,你得让你娘跟我们走啊!”
小楼娘在炕上嘶哑着嗓子说:“没事儿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……挺挺就过去了……我不去医院,不去……”
遇到这么个犟种,这可如何是好?
贾宝鱼叹了口气,挠了挠光头,问小楼姐姐:“家里还有热水吗?”
“锅里有!”
一般住平房的家庭都有个习惯,做完饭以后,会往大锅里面添些凉水,利用灶台里的余温给水加热,吃完饭洗碗,夜里洗脚等等都能用上。
“去打半盆,放里面一块胰子,有吧?”
小丫头连忙点头:“有,还有一小块!”
“快去!”
她连忙出去了,贾宝鱼又问苗小楼:“你家有漏斗吗?”
“倒酱油的?”苗小楼有些迷茫。
“对!有吗?”
“有!”
“等一下……”贾宝鱼挠了挠脑袋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又摇起了脑袋,“不行,漏斗不行!”
小楼娘呻吟声大了起来,小肚子似乎越来越鼓,像是要随时爆炸一样。
唐枭小声问:“你到底要干啥呀?人命关天,可别瞎折腾!”
“有了!”贾宝鱼一拍脑袋说:“小楼,我记得你和几个小伙伴打架那次,是不是拿了个竹筒子?”
苗小楼说:“对呀,那是我自己做的呲水枪!”
“还能找到吗?”
“能!”
“快拿过来!”
几个人都不明白他要干啥,就见他俯身说:“大嫂,我以前是郎中,既然你不去医院,我给你治行不行?”
“我家……没钱……”
“我不要钱,行不行?”
“行,那行!”这次她答应得十分痛快。
小楼姐姐很快端着水进来了,里面还飘着块香胰子。
苗小楼也进来了,手里拿着一个手腕粗的竹筒,看着就像医院里面的玻璃针筒一样,后面有活塞能拉动,前面还有半尺长的细竹管。
唐枭这才想了起来,第一次见这小家伙,他和几个小孩儿手里都拿着这玩意儿,在相互呲水。
贾宝鱼接到了手里,来回拉动了几下活塞,感受了一下前面喷出来的气体,笑道:“这个好,你自己做的?”
“嗯呐,做了好几个呢!”
“好好好!”贾宝鱼又问:“还有盆吗?”
小刘姐姐说:“面盆行吗?”
“不行!”
小楼姐姐有些不好意思:“那……就是……便盆了。”
“这就对了,快拿屋来!”说完就往外赶唐枭和大熊,“去去去,都出去!”
唐枭问:“不用我们帮忙?”
“可拉倒吧,一会儿我都得挨揍……”
两个人被推了出去,小楼姐姐把便盆端进去以后,和弟弟也都被他赶了出来。
贾宝鱼难得地一脸正色,看着门外的四个人说:“要是相信我,一会儿里面无论发出什么声音,你们都坚决不能进来,听到没有?”
大熊举了举手:“我没问题!”
唐枭见他少有的正经,说我也没问题。
苗小楼和姐姐连忙点头,他这才把门关上,还插上了门闩。
苗小楼靠在灶台上,又掉起了眼泪,大熊搂着他说没事儿,里面的贾郎中医术贼牛,你放心吧!
唐枭苦笑,老贾一个蓝道赌徒,啥时候成了郎中呢?
屋里没了动静,他好奇地把脸贴在了门上。
小楼他姐也凑了过来,焦急道:“叔叔,你说我娘,她、她没事儿吧?”
叔叔?
唐枭像被雷劈在了脑袋上,瞬间长发和大胡子都差点立起来。
自己有那么老吗?
不等解释自己比她大不了多少,就听屋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……
啪!
什么情况?
怎么听着像在扇嘴巴子?
紧接着,又没动静了。
唐枭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,这才隐约听到贾宝鱼断断续续的声音:“……放心……不疼……真不疼……你……婚……我是大夫……治病……有什么……好意思……”
没听懂!
说什么呢?
又过了好一会儿,就听小楼娘发出‘啊——’的一声。
这声音怎么说呢?
似乎是痛苦,又感觉很愉悦。
配合着眼前这张青春白皙的俏脸,唐枭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这货到底在干啥?
难道今晚没逛成窑子,跑这儿找补来了?
问题是人家小楼娘病了呀,不能这么畜生吧?
又没有动静了,真急死个人!
唐枭耳朵都疼了,小楼姐姐看样子更焦急,又问:“叔叔,这是咋了?我娘她不会……不会……”
“不会!放心吧!没声音是好事!”唐枭安慰她。
“真的吗?”她又问。
“真的,和你说个事儿!”
“啥呀?”
“我今年才二十四。”
“啊?!”小楼姐姐造了个大红脸:“不、不好意思,可你长、长得也……”
她没好意思往下说,这人长得也太老了!
自从隔壁搬来这三个大男人,娘就一再叮嘱她小心一些,说怎么看这些人都不像好人,尤其那个总戴着草帽一脸胡子的大个子,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路子!
她也是这么觉得的。
也就弟弟喊师父的那个,看着憨厚,也正常一些。
至于说屋里给娘治病的那位,简直是不忍直视,他怎么能那么丑?
眼前这位更吓人了,一脸的胡子不说,脸上还有道疤,活脱脱就是个土匪,怎么看也不像才二十四岁呀!
“你叫啥?”唐枭问。
小楼姐姐脸红了一下,声音特小:“我叫、叫小朵!”
“苗小朵?”
“嗯呐!”
“挺好听的……”
这时,就听屋里突然发出‘扑哧——’一声。
这声音特别大,紧接着,‘扑哧’声不断,还伴随着水声。
唐枭皱起了眉,直起腰,用力吸了几下鼻子……
我地个娘,咋这么臭?
苗小朵也闻到了,连忙用手捂在了鼻子上。
大熊惊讶地喊了起来:“娘哎,驴哥不是被人家打得拉炕上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