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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见秦川让他重来,朱自强摇晃着脑袋说:“咱爷们也不玩赖,该你了!”
秦川没客气,拍在了他肩膀上。
他也不是有意的,因为同样看人都是重影了。
朱自强一**坐在了地上,身子像狂风暴雨中的一根小草,可晃悠了好半天,愣是没躺下,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“来!”秦川嘶吼。
你一下,我一下,越打越没有力气。
再往后,两个人都坐在了地上,没人能站起来了,继续你拍一下,他再拍一下,如果把铁锹换成苍蝇拍,看着就像赶蚊子一样。
陈卫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低声在唐枭耳边说:“算了,再这么下去的话,两个人很可能死这儿。”
唐枭当然也清楚,可事情发展到现在,如果自己这一方主动提出收手,怎么算?
秦川的血不是白流了吗?
乔大抹子和丁大虎都红了眼睛。
他俩到了大库以后,干了不少虎事儿,没少给秦川惹祸,可人家始终有大哥样儿,一句重话都没说过。
圈子里,两个人坐在地上,耷拉着脑袋,浑身上下的血早已经湿透,要不是一个瘦小,一个痴肥,真就无法辨认谁是谁了。
铁锹已经拿不起来了,拖在地上,你怼一下,他再怼一下,就看谁能被怼倒起不来。
两边人群先前还有议论声,此时已经鸦雀无声。
渐渐地,两个人铁锹也拿不动了,坐在那儿晃,可都撑着不想倒下去。
唐枭还是忍不住了,刚想说平手,找机会再比试……还不等说出来,就被赵木按住了,压着嗓子说:“唐爷,千万不能功亏一篑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就听秦家岗那些人‘嗡’的一声,抬头看去,就见朱自强轰然朝后倒去,尘土溅了起来。
秦川模模糊糊看到了,不由哈哈大笑,笑声惊得刚要落下的鸟慌忙飞远了。
“哥赢了——!”他大吼一声,接着也朝后倒去。
唐枭眼泪差点没下来,连忙大吼:“快,快快快,都送医院!”
两个人都被送去了新市街的陆军医院,一个多小时后才先后被推出来,推进了同一间病房,都昏迷不醒。
唐枭去找了大夫,戴着眼镜的日本大夫直摇头,操着流利的汉语说:“这两个人的脑袋是真硬,太硬了!万幸头盖骨没碎,不过头顶位置再长头发的可能性不大了!至于说能不能醒过来,醒过来以后会不会傻,看个人的命吧!”
陈卫熊一直在安抚朱自强的人,可马猴儿和刘大头说啥也不走,只好让他俩留下了。
唐枭让乔大抹子他俩带人都回去,该干活得干活,不然老百姓肯定骂大街。
其他人也都回去了,赵木和小刀留在了病房。
唐枭送陈卫熊往出走,问他:“你说,川哥醒过来能不能傻?”
“真傻了怎么办?”陈卫熊反问他。
“那能咋办,养着呗!”说完,唐枭又直摇脑袋,“这俩人,太**虎了!”
陈卫熊说:“姓朱的不错,希望他也别傻,咱唐记又添一员虎将!”
“这算是咱们赢了吧?”唐枭还有些不放心。
“废话,当然赢了!”陈卫熊笑了起来:“这俩人对着拍的时候,如果姓朱的偷偷把铁锹立起来砍,哪怕他输了,这种人也不会认输,甚至以后也会反水!可这两个人棋逢对手,谁都没有偷奸耍滑,说明人品肯定没问题!”
唐枭点了点头:“是呀,现在就盼着别傻就行了,我特么可舍不得钱养俩白痴一辈子。”
陈卫熊翻了个白眼,“你说你这张嘴可咋整,明明就算真傻了,你去要饭也会养他们,可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,就这么难听呢?”
“别扯犊子了,日子定了吗?”
“定了,你给我当伴郎!”
“嗯呐,”唐枭笑眯眯地答应一声,又连忙说:“我要闹洞房!”
“闹个屁!”陈卫熊笑骂起来,转身就走。
唐枭扯着脖子喊:“我就闹你!”
陈大茶壶走出医院才反应过来:我是个屁呗?
四天以后,下午阳光不错,秦川先醒了,谁都想不到,他醒过来以后第一句话说的是:“妈,我饿了……”
当时丁大虎正坐在床边打瞌睡。
清厕队那边不能没人,这两天他和乔大抹子轮流值班,都没睡好。
大李子、王挺、马猴儿和刘大头四个人在玩马吊,马吊牌是纸质的,细长,十万贯以及万贯的牌面上绘有《水浒》好汉的人像。
据说这种牌起源自明朝中叶,关于为什么叫‘马吊’,有好几种说法。
其中康熙年间的进士汪师韩说,马掉本名为马掉脚,约言之曰马掉,后又改为马吊。
马吊牌合计四十张,每人先取八张牌,桌面剩余八张,所以必须四个人才能玩,失一则不可行,汪师韩的说法或许是正解。
听秦川说出这句话,丁大虎瞬间惊醒,大李子他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牌。
五个人愕然。
“川哥,你醒了?!”丁大虎又惊又喜。
见秦川眼神迷茫直勾勾地看着自己,他连忙指着自己的鼻子问:“你看看,我是谁?”
满脑袋纱布的秦川眼神恍惚,咧嘴说:“你……是**!”
“啊?!”丁大虎懵了,昨晚他来替乔大抹子,就听唐枭在和木哥说话,怕这两个人醒不过来,又怕醒过来再变傻,难道真**傻了?
大李子他们也都连忙过来了。
王挺伸出手,张开,问:“川哥,这是几?”
“爪子……”秦川没好气嘟囔了一句,又闭上了眼睛,沉沉睡了过去。
一屋子五个人都有些懵,接下来牌也不玩了,开始研究他是真傻了,还是装的。
大李子说:“我觉得没事儿。”
丁大虎问:“为啥呀?他都不认识我了!”
“怎么就不认识你呢?难道川哥说得不对吗?”
“**逼!”丁大虎骂了起来,这些人每天骂来骂去,谁也不会真生气。
刘大头说:“我觉得没傻!”
这次轮到了王挺问:“那他为啥不说是五?怎么说是爪子?”
马猴儿嘿嘿直笑:“你把他当成**了,他能好好回答吗?”
王挺想了想,觉得他说得很对。
“不对,不对!”丁大虎摇头晃脑,大伙连忙问怎么了?
“川哥父母都在那场瘟疫中没了,他怎么会醒过来喊**,还喊饿了呢?难道他忘了?”
疑点又来了。
妈都没了,为啥喊妈?
五个人继续破解……